有睡好?你的那位亲人若是知道你为了他的伤而宿夜难眠,一定会愿意来看的。”
听见这大夫短短几句话,楚清阮眼眶却瞬间红了,戚暮就是宁愿看着她那么生气、那么伤心,也不愿意随她来医馆。他宁愿被她惩罚,也不愿对她敞开心扉。
“大夫,若是他执意不愿意来,他的烧伤和嗓子有没有办法可以治?”
“这……”大夫沉吟片刻,斟酌道:“不如姑娘你先同老夫描述下,病人的伤到底有多重?”
楚清阮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到现在才发现,她竟从未见过戚暮面具下的样子。
“多,多谢大夫,我再回去同他商量下……”大概是心中激动,她一时竟有些结巴。
她回到铺子前时,林兰儿正在铺子前左顾右盼,看到她时眼前一亮,高声唤道:“阮姐姐。”
可很快,林兰儿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她面前的楚清阮不似往日里那般神采飞扬,眼眸似是蒙上一层雾气,神情很是低落。
林兰儿猝然怔住,难道阮姐姐已经知道大哥和楚清瑶定亲的消息,才会这般失魂落魄?
她招着手同阮姐姐打招呼,可素来同她亲近的阮姐姐,今日却装作没看到她,直接走进了铺子。
林兰儿到了嘴边的话蓦地僵住,她,这是被阮姐姐迁怒了吗……
楚清阮却是真的没有看到林兰儿,并不是故意为之,她此刻心里想的都是戚暮面具下的伤势。
吃午饭时,她的异样自然也瞒不过其他人,戚雨宜目光在她和戚暮身上来回扫视,不解地问道:“阮儿,你这是和戚暮闹矛盾了?”
这两人平日里都是有说有笑的,甚至就连阮儿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恨不得和戚暮时时黏在一块,可是今日两人看着却像是陌生人。
楚清阮将碗里米饭一粒一粒地挑着吃,压根没有听到戚雨宜的问话。
戚暮一如既往的沉默,只时不时地替楚清阮夹些她爱吃的菜。
一顿饭就在这罕见的沉默中吃完。
饭后楚清阮和戚暮在罗汉榻上相对而坐,正午的暖阳笼罩着整个庭院,却因为屋檐的遮挡,照不进屋子。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楚清阮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在几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过了不知多久,楚清阮终于停下手中动作,淡声道:“坐到我身边来。”
戚暮缓缓起身,动作有些迟缓,想来是背上鞭伤所致。
楚清阮心中一酸,眼底涌上丝丝心疼,冷冽的声音软了下来,“阿暮,摘下面具让我看看好不好?”她发现她在面对戚暮时,总是会莫名的心软。
戚暮身子猛地往窗边一缩,因为扯到后背伤口唇角泛起几丝疼意,明显是不愿意。
楚清阮耐着性子,“阿暮,昨日的事是我不对,我只是太气愤、太难受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过去,也知道那是你的秘密你的隐私,我并不是想逼你,可是我难受,难受我不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甚至我连你的样貌也没有见过,连你的声音也没有听过。”
她以为,至少戚暮是全心全意对她的,她以为,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人,而不会像林湛那样,一颗心要分给他父母,他的弟弟妹妹。
最后分到她身上的,还能剩多少。
戚暮却仍是固执地没有动作。
楚清阮清亮的杏眸渐渐浮现一抹哀伤,“阿暮,那个让你执意隐瞒的人,见过你面具下的样子吗?”
戚暮双手紧紧攥着,没有回答。
楚清阮却知道,他这是默认了。
“你把面具摘了,让我看一看好不好?”若说最开始是想看看伤势有多严重,好去大夫那儿替他问诊,若是当真治不了,她也没有遗憾了。
可现在,她就是想看。
若是可以,她甚至想把戚暮整个剥开,看看他心里到底在哪想些什么。
戚暮却将头垂的更低了,已然抵在墙上的身躯微微颤抖,房间里响起若有似无的铃铛声。
楚清阮霍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伸出手——
却被戚暮用手挡下。
即使她已然用了最快的速度,甚至已经将手已经伸到了面具前,近到下一刻就能碰到,却仍旧失败了。
她指尖抓住的,只有戚暮手腕上她亲手戴上的冰凉铃铛。
她冷笑着松开手,在她冰凉含怒的目光中,戚暮再次动了。
竟是对着她,在榻上跪了下来。
楚清阮唇角缓缓勾起,突然,她身子猛地前倾,一把攫住戚暮下颌,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猝然亲了上去。
温热的软唇骤然覆上,楚清阮用力地含住青年淡薄干涸的双唇,狠狠地咬舐、摩挲。
青年脸颊“轰”的一下瞬间红到了耳根,楚清阮一手撑在榻上,一手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