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怎么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位小姐不用叫嚷了, 你的人都在这儿呢!”一个雄浑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外间院子里一个壮实的大汉高高提着三个被绳子绑在一块的男子, “噌”的一下丢在院子里。
“哎哟——”
三个人双手在背后被绑在一处, 摔在坚硬的青石砖上顿时痛的嚎叫出来。
楚清阮远远一看,这壮汉不是她雇来卸货的伙计, 黄五吗,不想他竟然身手还这么好。
“你!”楚清瑶站在门口气的说不出话, “我这就回家叫人来,把你们都揍一顿!”
黄五潇洒地拍了拍手,似在掸去掌心灰尘,“隔壁都是我们的人,小姐你尽管去叫人,来多少我们抓多少——”
黄五说未说完已惊觉失言, 惊慌地看向楚清阮身后。
楚清阮顺着黄五视线看去, 目光正正落在她身后的段骁身上,双眉顿时一凝。
她恍然想到, 隔壁书铺的掌柜和伙计本来都上了年纪的老者,她刚盘下铺子时还曾送几盘水果上门,可没过多久书铺里的人都变成了年轻小伙子,她只当是掌柜的年龄大了不愿再做生意,不想竟都是段骁的手笔。
楚清阮倏地攥紧了拳。
她以为她从王府里出来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想却只是从一个牢笼到了另外一个。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她以为的自由不过是镜花水月,一片虚无。
当真可笑。
段骁冷峻的脸庞闪过一丝慌乱,他一把上前握住楚清阮手腕,“阮阮,我……”
话未说完已被楚清阮冷冷甩开。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楚清瑶结结巴巴地斥责,可是看着自己被结结实实绑着的三名护卫,一身气焰再也嚣张不起来,甚至畏缩地朝门口又移动了一步。
不想楚清阮却看着她笑了出来,认同地点了点头,“楚清瑶你虽然经常口出胡话,可你方才那番话说的对,他这副模样,哪里像个奴隶了。”
楚清阮嗓音冰凉,眼底一片冷漠,“毕竟,哪儿有奴隶派人监视主人的,对吧。”
段骁脸色骤然惨白。
“扑通——”
楚清瑶眼睁睁地看着方才还高傲不可一世的男子垂下头颅,毫不犹豫地在楚清阮身边,跪了下去。
坚定、驯服。
黄五瞬间瞪大了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他只当王爷潜伏在此是要打探消息,可是天潢贵胄的瑞王殿下怎么会对着一个女子屈膝。
楚清阮却厌恶地退开一步,“您看,连楚清瑶这么没眼色的都能看出您不是奴隶,您又何必这般作态。”
楚清阮说完没有理会段骁惨白的脸色,朝楚清瑶上前一步,绯唇微启:“楚小姐,订婚宴是半个月后对吧,到时候我定会上门恭贺,必不教小姐失望。”
说完语气骤冷,不耐地吩咐:“黄五,把他们赶出去。”
“是。”
黄五一视同仁地赶走了楚清瑶和林兰儿,楚清瑶离开时一阵恍惚,她是不是在哪儿见过这个戚暮。戚雨宜虽然迟疑,却也在楚清阮的要求下离开了房间。
最后,屋子里又只剩下楚清阮和段骁两个人,安静到有些可怕。
经历了这么一番,楚清阮太阳穴已是一突一突的疼。
当日在王府她忍着恶心亲了段骁一口,想着以段骁高傲的性子必然不会再纠缠,今日她再次出言讥讽,却不想段骁竟能舍下尊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跪在她面前。
她有些不耐地问道:“殿下,您要怎么才愿意离开?”
段骁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双手垂在身侧,沉默不语。
楚清阮冷哼一声,“怎么,还以为自己是哑巴,要不要我拿纸笔来给殿下?”
“咣当——”夏日的风撞的窗棂呼呼作响,屋外响起沙沙的树叶声,斑驳的树影随风摇晃。
段骁身躯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突然伸出手,将衣衫左右扯开挂在腰间束带上,露出紧实的胸膛和流畅的肌肉线条。
屋子里似乎瞬间热了起来,楚清阮不解地蹙起眉,“你这是做什么?”
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那漂亮有力的宽肩窄腰上,男子如瀑乌发有些许散落胸前,衬得肌肤瓷白,起伏有度,整个上半身不着寸缕,只有冷白的手腕上系着根鲜艳的红绳。
上面金色的铃铛轻轻颤着,糜艳、诱人。
段骁抿紧了唇,耳尖竟有些泛红,低声道:“那日在如意牙行,你一直盯着我看……阮阮,你是喜欢的,对吗?”
楚清阮瞬间红了脸,原来那日他发现她在盯着他看,心中不由涌上一股羞赧,随即变成了恼怒。
段骁仰着头看她,嗓音颤哑微沉,“阮阮,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段骁低沉的嗓音融在温暖的风里,引人无限遐想,楚清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