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次是他离开千香阁。
“叮铃……”
清脆的铃铛声再次响起,段骁并没有将它从手上摘下,楚清阮不知为何也没有提。
段骁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朝外面走去,他负手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幽沉眸底倏地燃起隐忍的暗芒。
他会证明他的心意,他会让她相信。
看着段骁在视野里消失, 楚清阮如脱力般跌坐在榻上, 天色不知何时有些暗了,黄昏的风吹起几许热意, 楚清阮心底却是一片寒凉。
想来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一滴清泪悄然自眼角滑落。
“阮儿,”戚雨宜用茶盘端着壶热茶走了进来,坐到她对面替她斟上一杯,“你和阿暮究竟怎么了?”
从昨日开始,两人之间就一直怪怪的,而方才戚暮更是一个人离开了铺子,两人这些日子以来除了睡觉还从未分开过。
楚清阮犹豫了下,终是没有说出段骁的身份,“原来阿暮他还有亲人在世,我便放他回家和亲人团聚。”
“那他还会回来吗?”
楚清阮声音低落,“他家很远,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戚雨宜一脸关切,“所以阮儿你是在伤心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
楚清阮用力地挤出一抹笑容,“无妨,我定会遇到更好的男子,我也会很快忘记他。”
可是她要怎么才能找到比阿暮更好的男子,还有谁能像他那般了解她的心意,能像他那样事事以她为先,能像他那般让她心安……
五月初五,距离段骁离开已然过去七日,楚清阮似乎也渐渐习惯了没有戚暮的日子。
五月的京都城已经开始炎热起来,所幸清晨仍旧凉爽。
“戚老板。”宁泽一大早就站在柜台前,神情晦暗地看着她。
“宁统领早。”楚清阮放下手中的翡翠如意香盒,友好地朝她招了招手。
宁泽瞬间愣住,躬下身子凑近了些,细细端详着她的神情,“我以为你会不愿意见到我。”
楚清阮笑意温和,柔声道:“怎么会,您可是御前侍卫统领,陛下眼前的红人,这满京城谁看到您不都得来巴结一二,民女讨好您还来不及,哪里敢给宁统领眼色看。”
万一宁泽给她穿小鞋,这生意她可做不下去了。
宁泽自然能听出她言下之意,皱了皱眉,“你可怪我和阿骁联合起来骗你?”
楚清阮又从一旁的沉香柜中取出一个鎏金簪花香盒,“宁统领您和瑞王相识多年,和我不过是数面之缘,您会帮他本就是人之常情。”
宁泽想到什么,敏锐地问道:“所以你怨阿骁骗你却不怨我,是因为你已经把他放到了心里?”
楚清阮突然攥紧了手中香盒。
“你为了不让我针对你可以放下身段来讨好我,却不愿讨好更位高权重的阿骁,是不是说明在你心里,早已认定他不会害你,在他面前你是安全的。”
楚清阮却只将手中香盒攥的愈发紧。
宁泽终于想明白了一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我之前便觉得奇怪,明明你之前很抗拒阿骁,却很快地喜欢上戚暮,说明你是喜欢他这个人的,戚老板你如此聪明,定然也意识到了,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
“阿骁对你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见他这般认真。”宁泽素来慵懒的神情在此刻也变得严肃,“他甚至特意托人把千香阁的香盒送到陛下面前,你知道当时陛下什么反应吗?”
说完也不待她回答,已然自顾自地说道:“陛下说,‘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向朕要过什么,第一次有所求是为了这位楚小姐,而他第一次送朕东西竟还是为了这楚小姐。’”
楚清阮有些怔愣,咬紧了唇一言不发。
“阿骁自小性子极其高傲孤僻,除了陛下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我以为他即使喜欢上一个姑娘也不会承认,甚至要等着姑娘主动开口再三表达心意才会勉强承认自己心动,却没想到他能为了你做到这种程度。”
楚清阮沉默半晌,低声说道:“真心又如何,也许他现在是真心的,那十年后,二十年后呢,我不信,也不想赌。”
若他真的只是个奴隶就好了……
宁泽不知道是否是想起了那端坐明紫龙椅上的沉稳男子,一时间也沉默了。
*
五月十五,仲夏时节最是炎热,双桥巷的一处院子里却格外清凉,而此处正是陛下赐给林湛的宅子。
今日为了林湛和楚清瑶的订婚宴,两家不知从何处弄来了许多冰块放在四处,楚* 清阮刚一进宅子便觉出一股凉意。
而今日举办宴席的庭院正好坐落在一处池塘旁,岸上柳树垂枝,池塘里荷花正自盛开,成片的荷花亭亭玉立于层层叠叠的荷叶之上,让人心情顿时为之一畅,甚至这种好心情在看到楚林两家的人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