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找的几个人,却不想竟连裴华卿身边的侍女都是宁泽的人。
楚清阮心中突然升出一股寒意,宁泽此人当真可怕。
第二日一早,楚清阮和安栀并排站在段骁身前,段骁仍然维持着两日前她离开时的状态。
双手绕过柱子绑在身后,双腿直直地伸着,唯独头颅无力地向下垂着,双目紧闭明显仍在昏迷,淡薄的嘴唇干涸的几乎快要皲裂,满头乌发如瀑般地垂过俊美的脸庞,最后垂落在皱巴的暮紫色锦服上。
楚清阮的视线最后落在段骁胸前和脚心那已然结成凸起红痂的伤痕上,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想把那红痂狠狠撕裂的冲动。
楚清阮按耐住内心的冲动,淡淡吩咐:“安栀,泼!”
话音刚落便是一盆凉水泼在段骁身上。
段骁浑身瞬间一颤,垂着的头猛地抬起,看样子是醒了过来。
她就说嘛,不过饿个三日而已,死不了人。
“安栀,把他从柱子上解下来,抱到马车上。”
听见她的声音段骁指尖明显颤了颤,泛白的嘴唇翕翕合合,却只发出沙哑晦涩的声音,不过若是楚清阮愿意靠近了听,便能听出来段骁口中喊的正是她的名字。
安栀把段骁抱上马车后,楚清阮也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她端坐在马车上,后背舒服地靠着车壁,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男子。
段骁眼上覆着黑布,嘴巴被布条堵着,浑身上下都被绳索牢牢绑着,湿漉漉的发丝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任谁看了都会升出一股怜惜,楚清阮却看的杏眸一暗,忍不住伸出脚在段骁小腹上狠狠地踢了两脚。
直到听到男子压抑的喘息声,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上一世和这一世,她两次被绑在轿中送入王府,两次身不由己。
而今日加上三日前入府那次,段骁也算是被绑着两次进出王府,甚至比当时的她要狼狈许多,只不过内心远远没有当时的她那般煎熬绝望。
痛苦的回忆再次涌来,楚清阮心中一阵愤恨。
虽然当日被迫进入王府是楚望儒所为,可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段骁而起。
想到此处楚清阮忍不住再次伸出脚狠狠踹了段骁两下,听见男子忍痛的呻/吟声时,才终于收回脚,冷笑着说道:“王爷,像条狗一样躺在我脚边的感觉如何?”
第62章 威胁
段骁无法说话, 自然是不可能回答。
楚清阮眸色暗了暗,脚尖抵住段骁胸口,不轻不重地上下逗弄着, 脚边男子口中被一根布条紧紧勒在脑后, 只能含混不清地呜咽几声。
她心中突然升出一股遗憾,段骁眼睛上覆着黑布看不到他的神情,不过想想也知道一定相当精彩。乾国最尊贵的王爷沦落到这种地步,当真是别有一番味道。
想到此处楚清阮顿时心痒难耐, 俯下身一把摘掉那碍眼的黑布, 其下露出的双眼却仍紧紧闭着, 似乎是不适应明亮的光线。
楚清阮再次伸脚抵住段骁,随后脚下渐渐加力, 直到段骁终于忍不住轻颤着睁开了眼。
四目相接。
段骁漂亮的凤眸因为疲惫泛着红, 眼尾有些濡湿, 当中透出的却不是她想象中的愤恨或者屈辱,而是浓烈的、快要把人淹没的自责和愧疚。
楚清阮心尖猛地一颤。
这几日为了不让段骁发现身处何处, 也为了让她折磨他时能够加深他的痛苦和不安,她一直都蒙着他的眼, 难道在被她故意责打磋磨时,段骁一直是这般神情。
楚清阮心中陡然升出一股无名的暴怒,她一脚踩在段骁胸口,把那黑布条再次系了上去,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泛着水雾的漆黑眼眸,心中莫名的暴躁才渐渐减弱了下去。
瑞王府到皇宫路程十分近, 楚清阮才刚刚平复好心情, 马车已然到了宫门口。
在晋祥口中落锁无法进入的皇宫,在她说出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后却十分顺畅地进了那高大的宫门。
两世加在一起,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皇宫。
以前她只知王府气派,今日才知,王府的威严华贵远远不及皇宫之万一。
红色的宫墙高耸,巍峨庄严,让人情不自禁地升出敬畏之心,不敢高声喧哗。
楚清阮一路坐着马车进了一处华丽宫殿,她撩开车帘,正好看到宫门上挂着的紫色牌匾,上书“太极殿”三字。
她被一个年轻太监引着往里走,掀开一个帘幕后两人便进了屋,楚清阮一路上都在凝神观察,自然不会错过那帘幕竟是用大颗色泽盈润的珍珠串成。
这间屋子并不大,想来不是正殿,楚清阮才刚进屋就闻到一股极品龙涎香的味道,芳润甜香,让人紧张的心神舒缓了许多。
屋内左首边的长榻上坐着一位面相不善的华服老妇和一位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