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紫色冕服的冷峻男子,观其样貌和段骁有几分相似只是年岁要大上一些,想来应是平德帝了,既然如此,他身旁那老妇难道便是太后?
而正中间的鎏金椅子上,一人身着绯色锦服单脚翘在扶手上,微微后仰地坐着,手中端着个白玉碗不知在喝些什么,不过看样子明显要比一旁榻上坐着的两人惬意许多,正是宁泽。
见她来了宁泽笑着起身迎了上来,不过几日不见,宁泽清美的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她看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楚清阮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为此刻身处皇宫的缘故。
不过此情此景终于证实了她这几日的猜测,哪怕早有准备却仍是一阵震惊不安,宁泽竟真的是要造反,竟然是要造反!而看这情形,似乎已经成功了。
毕竟哪儿有皇帝太后坐下面,宁泽这个臣子反而悠闲地坐主位的,而看这屋里的太监宫女,似乎都对宁泽要更为恭敬。
“阿晗,你终于来了,这几日过的如何?”宁泽倒是一派轻松,不过楚清阮却没有错过她双眼下的乌青,“托宁统领的福,我自然过的很是舒心,不过看来你昨夜没有睡好?想必这几日累坏了吧。”
“哦?”宁泽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唇,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平德帝,不怀好意地勾了勾唇,“我昨夜累不累,陛下最清楚了。”
“宁泽你!”平德帝脸色瞬间一白,想要骂些什么却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刚挣扎着斥责了一声,便无力地跌坐回榻上。
楚清阮这才发现,这平德帝和太后应该是都中了药所以浑身无力,而这一仔细观察之下,她却惊讶地发现一件事——
平德帝的耳根竟然不知何时红了,想来是被宁泽方才那番话气的了,也不知宁泽昨夜究竟干了些啥能把一代帝王气成这样。
“你就是戚晗?”一个有些沙哑的苍老嗓音在身旁响起,“瑞王执意要娶的人就是你?”
楚清阮愣了愣,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太后话里的异样,“称呼自己的孩子为瑞王,你可真够冷血的。”
“你竟敢如此无礼?”太后似乎从来没有被人这般挑衅过,满是褶皱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怒容,“你这种只知道攀龙附凤的女子,就该让你知道什么叫天家威严!”
天家威严?自己都被迷倒了还天家威严呢,不想肩上突然被拍了两下,“对了,阿骁呢?”
楚清阮这才冷哼一声转过身来,对宁泽回道:“他在外面的马车里。”
说完示意安栀把段骁抱出来。
而当安栀把五花大绑的男子抱进屋后,在她的示意下直接把人丢在了地上。
“唔——”段骁猛地闷哼一声,浑身绳索摩擦痛的身体下意识蜷缩起来。
哪怕地上的男子双眼蒙着黑布口中也被布条勒着,平德帝仍是一眼认出这就是段骁,“宁泽,你对阿骁做了什么!还不快把他松开!”
不说平德帝,就是宁泽看到段骁的惨状一时间都有些怔愣,别的都不说了,单就那裸露在外的双脚都是一片红痂,看得她的脚心似乎都在隐隐作痛。
楚清阮神情却依旧淡淡,“我能对瑞王殿下做什么,不过是快三日没有进过吃食和水罢了,死不了的。”
平德帝双手无力地虚握着,冷峻的脸庞浮现一丝怒容,哪怕此刻声音绵软无力,久居上位的威压仍扑面而来,“阿骁为了给你名分,不吃不喝地在这殿外跪了三日三夜,他第一次求朕,是为了给你送首饰和胭脂,而他第一次给朕送东西,送的就是你千香阁的香粉,甚至他知道你想和京都城权贵做生意,他知道你不会接受他的帮助,便特意请容妃办了场马球会给你送了请柬,阿骁这般高傲的人什么时候会替人考虑的这般面面俱到,他把一颗心都捧给了你,你却这样对他!”
楚清阮皱了皱眉,马球会?她记得那次,她当时以为是宁泽给她送的请柬,不想却是段骁,可是她并没有像平德帝预料的那般露出愧疚神色。
“陛下,生意做的是好是坏,我都愿意接受,可是段骁他明知我不想接受他的帮助却仍要相帮,我虽然感谢他,却并不会承这个情。”
说话间楚清阮看向倒在地上的男子,声音冷冽,“他若当真爱我,便应尊重我的选择。”
段骁被束缚在身后的双手,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平德帝虽不理解,多年来对人的观察却也看得出她眸中冷意,“就为了这种小事,你便要这般折磨阿骁?”
楚清阮闻言只冷冷看着地上的男子一言不发,她和段骁之间的纠缠,无法说与旁人听,更何况她也不想说,不想解释。
似是看出她不想回答,宁泽缓缓坐到平德帝身边,突然勾起他的下巴,微笑着问道:“驭哥哥,你到底答不答应?”
“你若是答应,我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