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后的声音从兴奋激动到最后的嘶哑绝望,楚清阮却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就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
因此也并不知道在她走后,囚车中已然乱作一团,楚绍怀喃喃地自语:“那是我亲姐姐,她怎么会不管我,怎么会……”
楚望儒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的失意愤懑都发泄出来,狠狠一拳打在蒋君如脸上,“都怪你!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如今我已经住进王府里享福了!”
蒋君如鼻中慢慢流出鲜血,“楚望儒,明明是你自己自私自利方落得如今下场,却仍想着怪到我身上?”
蒋君如从没有什么时候像此刻这般绝望,当初她是尚书家最受宠的嫡女,当年春闱中举的人那么多,为何她就偏偏看上了楚望儒……两行清泪自她眼中淌下,冲淡了脸上灰尘,却冲不淡心中的悔恨和悲绝。
……
是夜,京都城的夜幕才刚刚降临,楚清阮已经带着枇杷站在甜水巷,一栋富丽堂皇的楼前,楼前彩灯如织,照的楼上牌匾即使在浓浓夜色中也能看的一清二楚,正是“逍遥楼”三个笔走龙蛇的大字。
她一眼便看出,这是宁泽的字迹,能让宁泽亲笔题字,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楚清阮当真是越发好奇了。
只是,楚清阮脸色微不可察地红了一红,“逍遥蒌”这个名字听上去怎么感觉不像正经地方……
“小姐咱们真的要进去吗?”枇杷有些忐忑,“咱们要不回去带些侍卫再来吧?”
楚清阮好笑地摇了摇头,“不必了,这可是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这地方又和宁泽有关,定不会有危险,更何况——”楚清阮一时语滞,更何况,如今的戍卫京都的仍是段骁,她潜意识中仍是认为,有段骁在的地方,必不会有危险。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楚清阮声音轻快,两人刚进门,一名身着蓝色纱服的妖媚少年便笑着迎了上来,少年看到楚清阮时眼前倏地一亮,脸上的热情又真诚了几分,“这位贵人是第一次来?看着面生的很。”
眼前少女一身淡碧色锦裙,脑后仅用一根银簪束发,这般气质脱俗的清绝女子,即使是他在这逍遥楼内也从未见过。
楚清阮的目光却被一旁的歌声吸引了过去,这楼共有两层,一楼正中是个宽阔的木制台子,台上有人在翩翩起舞,身段优美却不失力量,一旁有两名美貌男子替其伴奏,一人吹笛一人抚琴,奏的何曲她听不出来,却觉得浑身舒畅了不少。
而楼内其他地方则是摆满了红木方桌,每个桌前几乎都已坐着人,有男有女,举止十分亲密,而她一眼扫去,竟有不少眼熟之人。
楚清阮心中暗暗惊讶,不想这楼从外面看已是恢宏富丽,里面却更是别有洞天,甚至她方才站在楼外街道上时周围十分安静,可一踏进来便这般热闹,恍若隔世。
“贵人,贵人?可要奴给您介绍介绍?”那少年的声音终于让她转过了头来。
楚清阮忍不住问出心中困惑,“这位公子,这逍遥楼,究竟是做什么的?”
那少年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有些惶恐地回道:“您唤奴壁赢便好,这逍遥楼是当今陛下登基后所建,陛下认为既然有青楼,而青楼中皆是女子为男子服务,那么也该有这逍遥楼,让男子为女子服务。”
楚清阮听完瞬间目瞪口呆,心中对宁泽的敬佩猛地达到顶峰,真是太疯狂了……楚清阮一贯认为自己已然算是离经叛道,却不想和宁泽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看来这京都城的女子们已然习惯甚至爱上了这逍遥楼,否则也不会才刚刚入夜,一楼便已几乎坐满,她的目光渐渐上移,飘到二楼那一个个紧闭的房间前,也不知那二楼的房间里还有多少人。
见她看着二楼,壁赢只当她是想上楼,恭声问道:“姑娘可是要上楼?这边请。”
楚清阮随壁赢往楼上走去,一边问道:“不知这楼上楼下有何区别?”
“楼下是玩赏听戏,楼上自然是行亲密之举。”
楚清阮上楼时,一名红衣男子正好下楼,两人擦肩而过间楚清阮一阵恍惚,直到她上到二楼才猛地反应过来,方才那人竟然是蒋家二公子,他竟然也在此处,还这种打扮,难道蒋家被流放时,蒋家二公子竟然为了不被流放,选择来了这逍遥楼?
壁赢带着她进了走廊尽头一间无人的房间,房间外面挂着的木牌上写着“棠色”,想来是房间的名字了,而她走进房间的一感觉便是,这房间可真大。
“不知贵人喜欢什么样的?”壁赢恭敬问道。
她喜欢什么样的?楚清阮这般想着,眼前浮现的竟然是段骁扮作戚暮时,一身灰衣低眉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