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犯恶心,被简易绷带缠住的头颅更是滑稽,他定了定神,向顾斐波稍稍请身,“顾总,我给这婊子买了几千万的酒水了,这养不熟的白眼狼今天拿花瓶给我后脑勺开了个口。这口闷气我吃不得,今天,我想把人带走。”
顾斐波看了看哪怕腿软都没有挨上自己衣料的傅炽,又看了看躬身礼貌的粉装男,沉吟一会,勾着温和的笑,“你们之间的纷争我不会插手。”
粉装男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顾斐波有多难缠,手上的势力有多大,今天但凡顾斐波执意要插手,他都得改日再来找这崽子算账。
“不过不巧,我现在需要他来陪酒。”顾斐波温文尔雅,“你们的事情等到空闲的时候再私下解决,好吗?”
粉装男咬着嘴唇,“顾总......”
“我说了我不会插手。”顾斐波打断他,“但我不喜欢有人耽误我的时间。私下解决?”
疑问句但不容置疑。
“那我先去医院,您小心些,这婊子下手不轻。”粉装男咬牙后退半步,不甘心地让人散了。
电梯重回楼上,顾斐波看着膝盖都打颤的白毛,“这个状态,能陪我喝几杯?”
劫后余生的傅炽给他笑着龇牙,“到您满意为止。”
顾斐波不置可否,“走吧。”
傅炽扶着墙,一步一颤地跟在两人身后。
“哟,顾大,稀客啊!”屋内的人看到顾斐波来了都很惊讶,看着他身后带了个人来更是开始挤眉弄眼,“这是谁啊,不介绍介绍吗?”
顾斐波笑着拍了拍白二肩* 膀,“路上捡的。”
云三跟后面接了句,“英雄救美。”
然后跟着白二对上了眼,两人开始意味不明地长“噢~”一声。
顾斐波被他俩逗笑了,指着长沙发最偏僻的角落,回头跟傅炽说,“去那等我。”
“好。”傅炽很听话,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状态让他一句嘴都没贫。
论样貌,傅炽是诱色顶级的美人。
在座的,也不乏点过傅炽陪酒的老顾客。
但今天傅炽是顾斐波带来的人,所以其它人摸不清状况,也都没有接近。
偌大的包厢里,还真给傅炽清出了一片真空地带。
顾斐波拿了杯果汁跟着云三他们聊天,全程也没有吩咐傅炽些什么。傅炽也乐得轻松,沉默着缩在角落里咬着舌根缓着自己体内不断挥发的药性。
酒过三巡,场上的喧闹渐渐散了,二代搂着人往外走,云三和白二用眼神指着黑暗里明显已经意识不清的白毛,“怎么说?”
“说是让人来陪酒,你是一杯酒也没让人喝上。”云三促狭,“不过他半年前就来诱色陪酒了,身份上应该没什么问题。”
言下之意,如果傅炽是敌人安插的棋子,也不会安插在顾斐波鲜少踏足的“诱色”。
“嗯。”顾斐波也凝视着角落里的那团黑影,“我知道。”
“注意安全。”云三看得出来顾斐波对人有点兴趣,当下也不耽搁,“那你慢慢玩,我跟白二先回去了。”
临走前给顾斐波塞了张房卡。
顾斐波看着口袋里的卡片哑然失笑,但又看了眼傅炽,没有出声拒绝。
白二一边咂嘴一边走了,出门的时候还凑在云三耳边,悄咪咪地回头看了顾斐波一眼,然后笑得诡异。
顾斐波白了他一眼。
白二耸肩摊手,连连走了,离开的时候还没忘替他俩关门。
傅炽一个人抱团蜷着,偌大的沙发对于他接近一米八的身高还是稍显逼仄,长腿委屈地弯折,鞋子踩在坐垫边缘,腿间夹了个抱枕,不自觉地在蹭。
神智已经不太清醒,连顾斐波走到他面前都没发现,抱着抱枕,嘴上咿咿呀呀地在哼哼,屁股一拱一拱的。
顾斐波就端着杯酒站在黑暗里浅酌,琥珀色的瞳孔在黑暗里亮着,像是审视猎物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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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很热,身体里面涌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痒。
整个人像是在火上烤,身体在抱枕上不住地蹭,却怎么都不得其法。
喝酒劝酒节奏感颇强的背景音给了他一丝熟悉的安全感,他用右脸蹭着毛茸茸的抱枕,试图靠毛绒的触感冲淡这段难捱的状态。
体内的热浪一层接一层地把傅炽的意识抛到浪尖又重重坠下,等意识到耳边分外安静的时候,他早已模糊了对时间的概念。
站在沙发边俯视自己的阴影晃动了一下,陌生的男声响起,“去房间么?”
热到失了神智的小猫哼哼唧唧的动作一顿,傅炽失神的眼环视了一圈,过了好久才聚焦在顾斐波身上,“你还在啊。”
“一杯酒都没陪,我走什么?”顾斐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