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斐波了,“哟,顾总, 稀客啊。”
“怎么?今天不去搞你家那小孩了?”白二过来嬉皮笑脸, “逼得狠了今天给人休假啊?”
搁以前白二绝对不敢这么跟顾斐波说话, 但托那小孩的福。
前段时间顾斐波一反常态,时常攒局, 名义上说的是出来聚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圈里人也爱带着最近喜欢的小明星去宴会露面, 毕竟没什么比这又不需要付出实际成本,又能俘获美人芳心性价比拉满的举措了。
纸醉金迷觥筹交错,世家子弟习以为常的一切,却能给从门缝里初窥上流社会的普通人带来价值观层面的震撼。
震撼会生出羡慕,羡慕会转化成渴求。
攻略的门槛,心理的防线瞬间就能坍塌大半,之后就非常好下手了。
不过别的富家子弟也不过带着小明星出入些无关痛痒的小局。
放顾大少爷这,这些平常顺手而为的攻略手段,进化成了特意攒局,招一群世家子弟来正儿八经做小孩拓宽眼界的经验包。
一边低调展示羽毛,一边确实有给小孩见世面长眼界的打算。
顾斐波攒的局无数人挤破头都乐意来,次次酒局称得上人满为患,带傅炽见了几次之后,顾斐波觉得最适合傅炽接触的还是云三白二这群人。
于是一来二去,傅炽成长多少云三白二都不是很在意,但顾斐波跟白二他们的距离切实拉近了不少。
他们这群人打小一个裤|裆长大,但各家情况不太一样。
顾斐波稍微懂点事之后就去接手顾家产业了,而白二云三,多子家庭不算太平,基本上接触交流的频率断崖式下降,以至于后来白二在酒局上见到顾斐波都有点轻微发怵。
最近也是能调侃起人来了。
此等进步,论原因跟傅炽打麻将的时间立了大功,顾斐波前段时间心情不好拖着人出来陪酒也是正向催化剂。
总是顾斐波跟他们的关系又回到小时候的模样了。
听到白二的问话,顾斐波把注意力从a4纸上分了点到白二身上,看着像想起了什么,从旁边一沓文件里翻出一张a4纸推到桌面边缘了,“你上次给我的攻略计划不太好用。”
白二一整个浪荡公子,帅气多金,身材匀称,调情手段又高,痞坏有度,张力拉满,男女通吃,在情场上算乱杀级别的王者。
前段时间,顾斐波跟一群心理学家,刑侦专业人士,乃至夜场情场专业皮条客,围观傅炽全天候24h无间隔全方位录像,量身打造适合鱼儿落网的追求策略的时候,白二闲得无聊也去参和了一手,也提了一串方案。
不过比起专业人士精心提供的环环相扣的方案,白二零碎的小点子明显不太够格,白二也没想到计划已经实行到这一步了。
“连我提的点子都付诸实践了?”白二闻言从沙发上蹦起来,拿起a4纸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黑色大叉映满眼球。
“穿插着实践了。”顾斐波又低头去整理文件,白二扫了一眼,五号字体打印出来的计划堆叠起来有一寸厚,近乎每一项攻略备注栏都标明了时间地点,以及失败原因。
如蚊蝇般细小的漂亮行楷标注在印刷字体后,看得令白二有些心惊。
他低头看自己的计划。
他提的第一个计划是堵车。
顾斐波说,“这一项的执行在四月,那个时候还没有跟他彻底撕破脸皮,监禁囚禁或者大肆侵入他的生活的举措还没有实施,不过为了避嫌他已经会下意识地躲避我了。当时我记得,他提前一周订了飞往别的区域的机票。”
“我雇佣了全城的巴士,还招募了不少私家车,把通往机场的数十条近二十米宽的道路尽数堵死。”
“他乘坐的出租车和我的私家车就是两艘被汪洋车海簇拥的船。”
“我们被精心计划的车流涌到同一条主干道的中央,我摇下车窗。”
“他当时还会礼貌地微笑,跟我天南地北聊了二十三点六五七分钟。”
“我们的对话以他问我——‘飞机也赶不上了,请问堵车什么时候能结束’告终。”
“很有礼貌,对吧?”
顾斐波轻笑,“不过后来计划进入下一个阶段,策略稍微强硬了些,就没那么可爱了。”
“最近他见我,都阴郁的像只快要溺死在奶酪桶里戴着锁链的老鼠。”
白二发现a4纸上自己随口提的监禁,下药等策略也被打上了黑叉,“这些你也都实践了吗?”
白二指着下药那条。
顾斐波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有下啊,五月的第二个礼拜吧,计划基本都围绕着下药进行的。”
“包括亲自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药,在众人面前强迫他喝掉下药的果汁,或者雇佣人扮演恶毒反派逼他吃药,再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