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寒松见陈凡不理他，而是要行政部和人事部的人处理此事，心一沉，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何寒松有点忐忑不安，暗忖：
“难道贪污的事情被发现了？”
不过，他相信，一切都掩饰得很好，每笔帐也都很清楚，陈凡找不到证据，还是不能把他怎么样。
何寒松干了六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陈凡不问青红皂白，就要炒掉他，杨擎宇也不能同意。
何寒松不知道的是，他太低估陈凡了。
陈凡要动手，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因此，当陈凡说道：
“我调查过了，每天送过来的菜和单上的对不上，大约少了三分之一。
何主任同，你太贪了，都肥得流油了，想不被人发现都难。”
何寒松确实很胖，不到一米六的个子，却有两百多斤，满身肥肉，一脸富相。
见陈凡真的发现他贪污的秘密，何寒松脸上冷汗直冒，却还是反驳道：
“你胡说，怎么可能少了三分之一，一定是你搞错了。”
何寒松在想，究竟是谁出卖了他？
送进来的菜都是他亲自打称的，单据他都是亲自接手的。
除了复印两份。原件给财务，一份复印件送到总经理办公室，一份复印件他自己留底。
其他人都没见过单据，根本不知道他买了多少东西。
厨房的几个厨师都是自己人，别说不知道短斤少量这个秘密，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出卖他。
财务不懂这个，更加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
陈凡这儿虽然有一份复印件，但是，他从来没看到陈凡有去过厨房。
也就是说，陈凡可能在诈他。
可是，如果陈凡让人去食堂称那些送过来的菜，肯定会穿帮的。
何寒松说道：
“不知道谁在陷害我，向陈总告密，说菜的数量不对。
我要解释一句，为了新鲜，也因为供不应求，今天的菜是分两次送的。
还有一些菜要下午才送过来。”
何寒松知道，他这个理由难以令人信服，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借口了。
有了这个借口，就算陈凡找人去食堂称那些菜，称出来后发现不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果然是老狐狸。”
陈凡不得不佩服，何寒松还挺机灵的。
陈凡问道：
“这种分两次送菜的情况多不多？以前有没有出现过？”
保寒松说道：
“肯定有，我们的供应商生意太好了，经常供不应求，分两次送，这是很正常的事，不用大惊小怪。”
陈凡问道：
“何主任，你想想，究竟还有那些天是分两次送的？”
何寒松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说道：
“我年龄大了，每天要解决一万多人的伙食问题，忙得晕头转向，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里记得清楚？
陈总说我贪污，我被陈总这么一吓，魂都丢了半条，脑子乱乱的。
陈总如果想知道，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一想，我也许记得起来。”
陈凡说道：
“你说下午会送过来，大约几点，给个时间，我陪你一起等。”
何寒松说道：
“一般情况，是下午两点半会送过来的。
不过，对方比较忙，如果我们不打电话催，他们可能就忘了。
两点半如果还没送到，我就会打电话催催。”
两点半当然不会有人送菜过来，那也没事，何寒松说过了，对方可能忘了。
只要何寒松一个电话过去，对方肯定会送菜过来的。
何寒松和批发市场约好了的，每次少送了多少也有记录，万一被发现了，只要何寒松一个电话，对方会立即补齐。
至于少订菜的货款，只要擎宇集团的钱一到帐，批发市场那边会打电话让何寒松的人过去拿。
都是现金交割，何寒松也不会出面，不会留下任何的证据。
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何寒松相信，凭陈凡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绝对没办法抓住他的把柄。
何寒松唯一担心的是杨擎宇，虽然道理上说得通，明眼人都看得出，因为他克扣资金，食堂的伙食确实很差，他可能混到头了。
这几年他贪了几千万，虽然分了些给相关人员，到他手里，也有数百万，却足够他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只要找不出他贪污的证据，钱是不用吐出来了。
何寒松自认一番话说得天衣无缝，陈凡抓不住把柄。
可是，他还是低估陈凡了。
陈凡说道：
“就算你记性差，远的不记得了，昨天的总记得吧，昨天是一次送完的，还是分两次送的。”
昨天的菜早就被员工吃掉了，没留下任何的证据，何寒松才不怕，道：
“我记性虽然差，却还是记得，昨天没少送。”
何寒松上当了，陈凡心中一喜，又道：
“那么，前天的呢，前天有没有分两次送菜？”
陈凡一天一天的问，一直把最近七天问了一遍。
在杨擎宇面前，何寒松想表现出一种问心愧的姿态，刚开始的时候显得理直气壮。
可是，他越回答越觉得没底气，总觉得陈凡挖好了坑在坑他。
陈凡拿出数码相机，放到桌上，望向人事部的人，道：
“证据都在这儿，报警吧。”
陈凡拍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送过来的菜都是一样的。
陈凡也看过，这一个星期的单据也一样的，订购的食材都是一样的。
何寒松说前面六天没有少送，明显在说谎。
陈凡的手段让竹联帮的人大惊，他们觉得似乎小看陈凡了。
别看陈凡表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做起事来，还真是雷厉风行。
他们也有点担心，也许有一天，陈凡会用对付何寒松的手段对付他们。
人事部的人报警了，何寒松被带走了。
要说证据很充足，却也未必，何寒松如果真的咬紧不松口，下定决心打马虎眼，仅凭视频，真的很难定他的罪。
但是，陈凡不关心这个，赶走何寒松，没人贪污，伙食好了，这是他需要的。
也许是被陈凡的气势所震慑，何寒松以为陈凡真的收拾到了充足的证据。
听到“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定你的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等说话，何寒松耸了，直接认罪了。
何寒松能贪污，当然也有擎宇集团的高层做保护伞，以前也不是没人提出过伙食差的问题问题，只是被压下去了。
这次陈凡出手，动作太快了，还让董事长杨擎宇过来镇住场面，何寒松那一方的利益相关者，都不敢有所动作。
等何寒松的保护伞反应过来，何寒松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无力回天了。
何寒松的几位保护伞也是竹联帮的人，但是他的这次行动并没有向竹联帮报备，算私自行动，钱都自己拿了，竹联帮没有得到好处。
陈凡无意中动了竹联帮的人。
竹联帮评估了一番，陈凡得到了杨擎宇的支持，如果真的死保，闹出的动静太大了。
作为对他们私自行动的惩罚，竹联帮不想惹麻烦，决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