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他没注意到两人腕前红线越发收紧,稍有一动弹,两人双手便会十指相扣。
竺叶身上有许多小铃铛,走起路来总会叮当的响着,尤其是她腰间挂着的那个形似八角的铃铛,总是响着的。
可此时长渡却没听到她腰间铃铛的响声,鼻尖却嗅到了些血液的腥气,这让长渡心下略显不安,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后方无路,踏上台阶,前方也无路,仅设有一圆台,圆台上放置着莲瓣形炉,而那莲瓣形炉后却放有一四四方方的棺椁,棺椁之后有大片看不清字迹的壁画。
似是处墓穴。
壁画上画着个男子,其貌温和俊美,唇瓣似有隐隐笑意,周身晃有神性,似是天神下凡,衣裳玄上纁下,头戴有旒的冕,着赤舄,似是祭祀时的装扮。
左下角的字迹模糊不清,看不清楚。
长渡也算是熟读历朝历代的史书,但他并没有见过壁画上的男子。
长渡没有多费心神在壁画上面,他打量着眼前的布局。
历朝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死后多葬于墓穴,而修造墓穴的工匠却被秘密杀害,至此工匠每每修造墓穴时,便会设有通道以便逃离。
观书中而言,青行镇曾为七十年前本朝晏清将军之墓,将军何卿,帝六子,其貌俊美,因带兵出征,致使额骨至右眼眶有道刀痕,品行高雅,生活朴素,薨后埋骨于青行。
长渡看向棺椁。
正当他要上前之时,细腻柔软的指腹贴于长渡的手心,带着些许微凉的触感。
“你做了什么,小结巴道士!”
竺叶醒后,便察觉自己被这少年道士抱进了怀里。十五年的人生中,她所认为,蜀山的道士必定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这一想法,让她本能厌恶长渡,刚一睁开眼睛,竺叶便不断的挣扎着,似要甩开长渡的手。
可腕前的红线却顺着两人指骨弯曲的、随意的缠到了长渡的手腕上面。
更有甚至,她越挣扎,红线便贴得越紧。
他们几乎都要十指相扣。
长渡指尖触电似的一颤。
他抱起不省人事的竺叶时,只当是事从* 有因,并没有多加在意控蛊人的身体,可此时她突然醒过来,气息还有些虚弱,发梢上浅淡的香气却一股股的溢到长渡的鼻尖。
他浑身僵直,手指无法屈曲,鸦羽般的睫毛不断轻颤,视线连落都不敢落在竺叶身上,因热意而鼻尖被迫溢出点点汗珠。
“你别…乱动。”
竺叶才不听长渡所言,挣扎半响,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只左手,她赶忙用左手推长渡的胸膛,因怒意勃发而显得瞳孔清亮,声音清脆如黄鹂:“赶紧放我下去。”
长渡这时才想起,他可以放竺叶下去,吓得他赶忙松手,闭眼就默念几遍道德经。
竺叶双脚触地,她只觉小腹胀痛,膝盖一软,控制不住的想要跌倒,她“欸”了一声,伸手便拽住长渡的衣襟,势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碰女郎身体,确然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长渡便试图以眼神溃破敌军。
竺叶只觉他眼神越发冰冷,但她没在意,依旧死死的拽住长渡的衣襟。
红线却因此更加纠缠不清。
“砰”得一声。
两人齐齐跌倒在地。
竺叶因有了长渡这个肉垫的缘故,倒不觉得身体疼痛,但她的小腹更加胀痛,她一手揉着小腹,眼睫一颤,就开始骂长渡:“是不是你捣得鬼,为什么红线蛊会变成这般模样?”
她笑时乖巧,不笑时妖异
怒时容色明艳鲜活。
她的掌心还撑在长渡的胸前。
长渡本想立马推开她,手刚一伸。
便觉她抵在自己胸廓上的掌心灼热,长渡手指发颤,一时脑袋嗡嗡,根本没听清她说得什么话,急急忙忙就要起身:“快点…起来!”
竺叶下意识反驳,掌面还换了个位置撑着自己的身体:“凭什么你要我起来,我就起来?”
她按得位置刚好是长渡心尖所在处。
竺叶感受到掌面带来的震动。
竺叶一蹙眉头,就要俯身听长渡的心脏为何跳动得如此厉害:“你这儿怎么跳得这般厉害?”
竺叶蛮不讲理的倾身,戴着铃铛的小辫子顺势落到她的肩前,砸在长渡的胸前,同长渡散落的乌发混合在一起,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响。
少女柔软的身姿趴在少年的胸前,身上清幽的香气四溢,压得长渡动都不敢动,他的神思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腰间的八角铃铛又在响动。
叮叮当当,如珠落玉盘。
清脆而欢快。
长渡猛然间惊醒,他急忙推开竺叶,面色微冷:“你…胡闹,简直…没有…有规矩!”
竺叶被推得一踉跄,却依旧坐在长渡的腰间,她抓住长渡的衣襟,笑意凝在她的眉眼间,她怒气冲冲:“你这个小结巴道士,凭什么推我?”
长渡只觉自己像是置身火炉中,尤其是腰腹位置,额前朱砂颜色如同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