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般艳丽,他左眼又开始落泪,泪珠滚过那张因热意而变粉的面颊之上,有种清水出芙蓉似的怜意。
竺叶一怔,腰间铃铛越发响动,她撇了撇唇,小声嘀咕道:“真是个小哭包,怎么又开始哭了?”
她从怀中拿出手帕,想置于长渡的面上。
可长渡如同见了女妖似的,猛然将她推开,又迅速的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长渡似是恐惧极了竺叶,口唇微张,胸廓疾速起伏着,又赶忙后退一步,帕子却因此落到他的喉结位置。
长渡向来不喜拒绝他人的好意,下意识的伸手拿过手帕,可慌乱之间,帕子先如同水浸过的纸般贴在他的面上,他略一挣扎,擦过他的眉梢、睫毛、鼻尖,唇瓣后一步的衔住了手帕边缘。
他蓦然间涨红了面,连耳朵尖都似冒出些热意。
竺叶被长渡推到站起,她面色阴晴不定,下意识便要控制蛊丝,穿进长渡的体内。
长渡低着头,他没看见竺叶的面色,被竺叶此番举动吓得更是六神无主,结结巴巴:“怎…怎能…这般般?”
“男女授受不亲。”
他下一句却又被吓得不结巴起来,难得口齿清晰的说出一句话来。
授什么受?亲什么亲来着的?
竺叶指尖蛊丝一顿,她好似见过巫溪行给她的那沓书上有这句话,但她向来对此是极不用心的,只知道照抄一遍,便连大概也没记住,她怒气冲冲的瞪了眼长渡:“胡搅蛮缠。”
“你才…蛮不讲理。”
竺叶不听,站在原地骂他。
这可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长渡没想到竺叶是个小文盲。
他彻底绝望,生怕竺叶扑过来似的,后退一步,神色冷然又平静。
却在偏头的刹那,
左眼眶里依旧有泪珠涌动,但因没落下,含在眼眶中,倒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
可谁知,这一后退,竟将那棺椁也撞得后退一步,就在此时,两人面前的墙壁竟莫名出现三道石门,石门“轰隆”一声,三道石门雯时打开。
两人都因这变故而转移了视线。
竺叶微眯眼,强忍着小腹的疼痛,她打量眼前的三道石门,门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她轻捂着腹部,在三道石门前摇了摇八角铃铛。
刚确定好出路时,
身后却突然传来那少年道士的声音:“你…你身后…后…有血液。”
竺叶伸手一摸,只见指尖上仍有斑斑血迹,她不由茫然,等沉下心来,却发觉那血液好似是从她的体内流出,这让她的心脏更是沉入谷底——她此番出行,所接触的除了这处处诡秘的墓穴之外,便是身后的少年道士。
她下意识便以为是那少年道士的缘故,蛊丝行迹缥缈的落到那少年道士的身后。
若他前进一步,蛊丝便可将他穿个对穿。
可竺叶手边却出现了一件长袍。
竺叶抬眼望了过去,只见那少年道士微垂着眼帘,手指绷直的拿着玄色褙子,小心翼翼的将其递在她的手边。
“你先…盖一盖……”
因是深夜前行,
少年道士倒是没穿那件素色的蜀山弟子服饰,反倒是外套了件玄色褙子,里穿了件素色内衫。
竺叶眉眼弯弯,酒窝浅浅,满是乖巧:“为何要给我?”
长渡不解。
她身后有血迹,必然有伤口。
现今无药,也无法看伤口所在位置,但失血过多,必会浑身发冷,多盖件衣服,许是会暖和些。
竺叶眸间佯装的笑意逐渐变淡。
此处阴凉,少年道士指尖微颤,许是冻的。
她难得好声好气的说了句,却依旧不阴不阳的刺道:“不必。你发热了倒是麻烦。”
竺叶越发觉得小腹胀痛难忍,她白着一张面,指向八角铃铛声响最浅的一处石门:“走那条路。”
她今日状态属实不佳,想着先行出去,再作准备。
长渡没有怀疑,他见竺叶几乎软着两条腿走路,犹疑片刻,伸出手,低声道:“我…我可可以…背背…你。”
第07章 月事
竺叶瞪了长渡一眼,她素来要强,下意识的想要阴阳长渡一句,可话还未出口,就只觉气血下涌,脑袋晕晕乎乎的,眼前一黑,差点又晕倒在此处。
长渡见此,已然半蹲了下来。
竹叶青爬在竺叶的腕骨之上,泛红的瞳孔时刻注意着长渡的动作,似是眼前这少年道士有任何不妥,它便会咬上他的脖颈。
竺叶白着一张脸,爬上了长渡的背。
少年道士虽仅有十六岁,可肩背宽厚,背起人来也并不摇摇晃晃,反倒是一步一个脚印,很是沉稳。
他身上有股安神定气的药香,竺叶抱着他的脖颈,竟晕乎乎的有些想睡觉。
竺叶下意识的猜想,这少年道士是不是给她下了什么药而使她变得如此,可又见他不辞辛劳的背着她前行,她又觉得自己有些以什么之心度什么之腹,不由有些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