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木桩忽而动了起来。
何樾手持长弓,齐发两箭,又转身,再发两箭,箭矢穿过上方蛊虫。
长渡盯着布局,长剑劈破木桩,他同何樾道:“木、桩。”
发光蛊离得近了,照出棺椁底层的透明状物什,竺叶定睛一看,原来虫卵寄生在此。蛊丝顺势而下,绞死虫卵,她几鞭打碎棺椁。
棺椁四分五裂。
就在此时,带着翅膀的虫子围成一团,齐齐围向站在东南方向的长渡!
长渡面露思索之意,正以长剑撬青砖,还没注意到身后的虫子。
竺叶眼睛微睁,蛊丝四散,穿破那些带翅膀的虫子,虫子尸体下落时,那少年道士不知为何弯腰,她暗骂一声,身形极快,冲上长渡,鞭子缠住他的腰,恶狠狠道:“蠢货,身后!”
她话音落地,蛊丝已然穿破全部虫子。
虫子极小,周围萦绕绿意,此时死亡。
像极了春日里落了满地的绿叶,盈盈盏盏,煞是漂亮。
而彼时长渡才直起身体,他手中捏了个对银铃铛,回首望向这片绿意,神色平静又冷然,朝竺叶道:“铃铛。”
“你蠢成什么样啊!虫子大军都过来了,你弯腰低头干什么!”
两人话语重合,伴随着墙面雯时塌陷——这儿没有阵法,墙壁也经年失修,长渡用流光剑一撬,便撬开此墙。
竺叶瞪了长渡一眼,恶狠狠的取过他手中的银铃铛,长渡看她如此,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你…在身后…,虫子尸体…会落到…铃铛上。”
竺叶怒目圆睁,伸出双手,在长渡面前抓了下:“我在你身后,是为了杀你啊!”
她张牙舞爪,活像个被踩着尾巴的小兽。
“芸娘!”
只听一声悲痛喊声。
竺叶注意力被转移,她扭头看了过去,只见芸娘面色苍白,阖着眼帘,已然是一副晕死过去的模样。
长渡上前一步,他翻了翻芸娘的眼皮,朝何樾道:“没有…受伤,只是…一时惊恐,暂时…晕了过去。”
“此地…不宜久留。”
何樾应声,将芸娘背了起来。
竺叶将小铃铛挂在腰上,刚迈出一步,腰间八角铃铛便发出急促的声响,她一手捂住八角铃铛,猛然回看。
但身后仅有长渡和秦何夫妇两人。
长渡快步来到竺叶身边。
竺叶蹙眉看他,视线移到旁边的墙壁之上,上面画着几道划线,她没看懂也没理会,几步离开此处。
“不…不会的。”
竺叶正思索着刚八角铃铛的异响,没听清身后长渡似是说了什么,她回头疑惑的看了眼长渡,长渡赶忙摇了摇头,若是平常,竺叶或许也会刨根问底,可此时她满是疑窦,只是瞥他一眼,一语不发。
长渡揉了揉耳朵,垂下头,跟在她身后。
那该死的八角铃铛响了一下,便不再响动,竺叶还在疑心,若是遇到岔路,应如何选择,可这条路却是条直路,没有任何岔路。
约莫走了半刻钟。
竺叶忽而抬头,盯着墙面上的壁画。
长渡同她对视一眼。
身后的何樾忽而出声,他看着那壁画道:“我们…会不会是…又回到了原地?”
这说是壁画,但上面却没有人像,仅是有些似文字似画的符号。
竺叶戴上手套,伸手触摸上面的符号,身后长渡忽而道:“这是三厌国的文字。”
长渡伸手似要触碰文字,却被竺叶瞪了一眼:“蠢货!谁知壁画上有没有毒,你直接用手碰干什么!”
谁听了这少女这训斥似的话,谁都得和她吵架。
何樾生怕这两人在此地吵架,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反复的搓了搓手,试探道:“两位……”
可谁知他话还没说完。
面前少年少女同步疑惑的转头看他,而那少年的手指很轻的触在少女带着黑皮套的指节上面。
何樾立马闭上嘴,连带屏住呼吸,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了!就这样!你可别想戴我的手套!”
长渡手指微颤,他用力强压住颤抖的手,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他低声读出那句话:
“先…先生。”
竺叶不解的“啊”了一声。
长渡重复道:“先…先生,上面写得都是…先…先生。”
约莫七十年前,黎国统一中原几年后,忽闻边境有一小国,便有心结交。两国签订盟约,黎国送往使臣入此小国。
此国名为三厌国。
一厌金银财宝。
二厌功名利禄。
三厌爱恨情仇。
使臣一入国,便见王都遍地金银、处处弦乐,王公贵族奢靡成风,可周边都城却贫困潦倒,不出两年,因大旱瘟疫之故,周边都城起义,王都震压不及,自取灭亡。
黎朝恐瘟疫弥漫,派晏清将军率兵领战,后三厌国成为黎朝属国。
长渡是在蜀山的藏书阁寻到的三厌国往事,书后附了页文字和画像。
他自行学习上面的文字。
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