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四处看着,蹦哒着往前跑去。
花草更枯。
血腥气浓重。
竺叶皱了皱脸,她无聊的拉了拉竹叶青的尾巴:“好难闻。”
竹叶青尾巴转了个圈,躲避着竺叶的动手动脚,它缩在窗棂旁边,警惕的看着主人。
竺叶眨了眨眼睛,她趴在窗边,蛊惑的冲竹叶青道:“阿青,你不喜欢玩自己的尾巴吗?”
竹叶青拒绝玩自己的尾巴。
竺叶遗憾的叹了口气,她双手撑着脸颊,从袖口里掏出个黑黢黢的物什,扔到竹叶青尾巴旁边,紧接着她赶忙从椅凳上跳出来,语气纯真无害:
“那你同小黑玩。”
小黑是个蜘蛛,比寻常蜘蛛要大上不少,八条腿上长满了刚毛和倒钩,灵活的蹿到竹叶青的尾巴,友好的同它交流。
折腾完阿青的竺叶拍了拍手,可算是心满意足的弯了弯眼睛,余光一瞥,隔着碎花布,望见那少年道士玄袍晃动,正坐在书桌之上,提步写着什么。
竺叶提着裙摆,蹑手蹑脚的凑过来。
长渡在写信,他听到小铃铛声响,理应是要遮挡下写给师门的信,可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
一通体呈墨蓝,约莫仅有人拇指大小的蜘蛛爬到了他的手边,长渡只在她面前见过竹叶青,这是头一次接触到蜘蛛,他向来不喜虫蛇,不免蹙了蹙眉,但依旧没动。
竺叶没好气的踢了踢他的凳子:“你什么表情啊!”
她伸手捏过小蜘蛛,教训道:“你跑他面前干什么?没看人家不待见你?”
长渡抬头看她:“没….没有不待见。”
竺叶凑过来看他,将手中蜘蛛在他面前晃了晃:“睁眼说瞎话。”
虫蛇鼠蚁。
总能让人联想到阴暗、潮湿的腐朽气息。
长渡微垂眼帘,道歉道:“是我心有偏见。”
竺叶莫名其妙的瞧了长渡一眼,她将小蜘蛛扔了过去:“你在写什么?”
“写给师门的信。”
竺叶不甚在意的“哦”了一声,她推了推长渡,跟长渡坐在同一个椅子上。
婉婶家椅凳都蛮高。
竺叶每次坐到上面,脚面都离地有些距离,可长渡还屈了下腿,长腿支在地面上,她瞧见不高兴,踢了下长渡的小腿:
“就你高?”
看来这是折腾完竹叶青,觉得不尽兴。
又过来折腾他了。
长渡不接她的话,提笔写字。
竺叶又踢了踢长渡,见他不应声,无聊的上下打量着桌面,似是看到什么,眼前雯时一亮。
等到长渡重新提字写信时,竺叶伸手按在宣纸上,好奇的探头看着:“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长渡耳尖顿红,他下意识的伸手挡住。
竺叶得了手,她立马正襟危坐的起来,得意的瞧了长渡一眼。
是幅画。
秋千、梨花树。
竺叶看不出什么,她将宣纸重新拍在桌面上,探头看着长渡:“我也会画!”
她边说着边侧了侧身,背对着长渡,胡乱拿了个毛笔,握笔姿势都不太对的乱戳乱画,发梢上的小铃铛直晃。
身边紧挨着一个人,说是没感觉过于牵强了些。
长渡握笔的手颤了颤,他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留心她四散的衣袍和垂落的发梢,勉强继续写信。
等长渡落下最后一笔时,衣袖被扯了扯,耳边突然传来欢呼雀跃的声音:“我画好了!”
这是个很难形容的场景。
长渡的视野本被墨字白纸占据,猝不及防被她一拉,视线便不由自主的落到她的身上,先是触及那双清棱棱的双眼,后是看见她面上的几道墨迹。
宣纸之上,只有两种颜色。
可她一人独占好几种颜色。
长渡颤了颤眼睫,落到画上。
画上几笔墨迹,同原画格格不入,歪歪扭扭的线条,两点深重墨迹,长渡勉强的辨认半响,他试探道:
“是…小狗。”
“是小狗!”
竺叶兴高采烈的指着那两点墨迹:“看,这是它的眼睛。”
“我画得好看吗?”
竺叶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长渡很难形容一只状似小狗的墨迹好看,可见她眼睛亮亮,他指节发颤,撒了平生第一个谎言:
“很…可爱。”
竺叶得了回话,她又扭头看向线条小狗,视线完全被画所占据,聚精会神的说着。
长渡垂眼落在她的侧脸上面,不小心勾住了她的小指,竺叶转头看他,兴高采烈的抱住他:
“你和我真心有…灵犀。”
长渡猝不及防的被她抱得一个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