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全身都在发抖,却依旧禁锢着藕粉衣衫的男子,他大喊大叫,声音都带了哭腔:
“坏蛋,坏蛋你怎么了?”
竟是林氏两兄弟。
傻子死死禁锢着林煜,他四处张望,瞧见竺叶时,大喊道:“蜻蜓!蜻蜓!”
竺叶好奇这傻子为何会记得自己,她几步走到傻子面前,探头疑惑道:“喂,傻子,你怎么记得我?”
傻子还是大喊:“蜻蜓,坏蛋刚端饭的时候。”
他脖子一歪,吐了吐舌头,面容呆怔无神,只是片刻,又恢复清澈愚蠢神态:“他突然就这样了。”
竺叶无所谓道:“他身体内有蛊了。”
她对这并不感兴趣,反倒是对傻子为什么记得她感兴趣,此时兴致勃勃道:“喂,傻子,你为什么记得我?”
此时,林煜忽然挣扎起来,傻子吓得嗷嗷直叫,却还是狠狠地禁锢住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你别死了啊!坏蛋!”
傻子看向竺叶,哭得瓮声瓮气道:“蜻蜓,蜻蜓,他要死了,他要死了!”
竺叶脑袋被他吵得嗡嗡作响,她烦不胜烦的瞥了眼林煜,忽然伸手在他头顶百会上点了下,林煜雯时不再挣扎,身子一顿,下颌磕在傻子肩膀上。
傻子瞪大了眼睛,哭声更大:“坏蛋是死了吗?”
“没死,”竺叶不耐烦道:“暂时昏过去了,傻子,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得?”
傻子却不管不顾,他抱着林煜,悲伤的呜咽哭泣。
竺叶更加烦躁,她走来走去,对着傻子忽然瞳孔泛绿时,手腕被人牵住,长渡伸手覆盖住她的双眼,确保她情绪稳定后,看向傻子,声音温和平稳:“他没死,我让他醒过来,你回答蜻蜓的话,好吗?”
傻子愣愣的抬头看着长渡。
长渡将醒魂香放在林煜旁,伸手点在他的四神聪位置,眉眼微垂时。
林煜浑身一抖,醒了过来,他看见傻子担忧的神情时,激动道:“哥。”
可傻子却应激的松开林煜,他一蹦三丈远,双手抱头,瓮声瓮气嘟囔道:“我不是你哥。”
长渡瞥了眼落寞的林煜,他轻声对傻子道:“你给蜻蜓说说,怎么认出蜻蜓的。”
竺叶不高兴的耸拉着脸,她气鼓鼓的看着傻子。傻子愣了下,他似是很苦恼的皱着眉,盯着竺叶看,愣愣道:“蜻蜓不就是蜻蜓吗?”
竺叶翻了个白眼。
傻子又愣愣道:“蜻蜓给我了笔,蜻蜓就是蜻蜓。”
他说完,双手挥舞着,作开心状:“我要飞!我要飞!”
竺叶本来不耐烦的盯着他,此时微愣。
八角铃铛靠近灵安镇便发出急促声响。
原来是灵安镇人全被人下过蛊虫,这蛊虫年代久远,几乎要与灵安镇中人血脉相连,平常不会引发。
就算是天赋异禀的竺叶,也没法在短时间,取出蛊虫,或者说,她可以取出蛊虫,但取出蛊虫,这人会不会死,她无法估算。
而这人手里应握有巫阿爹要寻的蛊虫。
可八角铃铛在这傻子面前却不会急促响动,但这傻子确实是傻了,无外力作用下,成了个傻子,万事不记,却记得一面之缘的竺叶,她还以为这傻子有些特殊之处。
原来记得她,就是一支笔。
一支,她随手折断竹子,被傻子误认为是笔的,竹枝。
林煜愣愣回过神,他看着不远处东街灵安镇人如同傀儡般行走的身体,瞳孔雯时皱缩,浑身发颤道:“这是…怎么了?”
毕宿已将行尸蛊一事告知芸娘。
行尸蛊,繁殖能力强悍,养雌雄双蛊,不出一年,则可繁殖数千只,寄宿于活人体内,潜伏期极长,平日可无异样,一旦控股人催动蛊虫,活人皆如傀儡。
但此蛊虫潜伏人体时,需要被控者极其尊重信服控蛊人。
“你们整个镇子尊重信服过什么?”
林煜被问得慢了半拍,他下意识道:“和安公主?”
据传闻,和亲一事,传入黎朝时,公主皇子吓得瑟瑟发抖,哀求母族哀求文平帝。
可当年北狄要得是明珠,要长相最美丽身份最尊崇的公主或皇子,推出个身份低下的公主会伤两族和亲,文平帝想破了脑袋,五殿下是在此时挺身而出的。
她请求自己的父皇,派她和亲北狄。
文平帝似乎此时才注意到这位美丽年轻的公主。
五殿下的母亲是文平帝的发妻,发妻难产而死,帝王一怒之下,数十年不再踏进唤梨宫。
十几年后,帝王身边有如花美眷,膝下子嗣环绕。发妻的女儿孤身一人,大义凛然,走出宫墙,和亲北狄。
“噌”得一声,剑身出鞘。
芸娘手持长剑,剑指林煜,她眉眼怒极,再也没了在青行镇时的泪眼朦胧:“住嘴!我阿姐大义凛然,怎可被你这么污蔑!”
林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