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唇上泛了层水光,光泽诱人。
长渡喉结无意识滚了滚,他偏过头,面上有些愠怒:“你…干什么?”
她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大白天的、又在街上。
幸而暗巷无人。
不是,这不是有没有人。
这是不该做这种事。
白日宣/淫。
竺叶瞧他生气了,她很是不解:“你都骗我说,那是甜的,我都没生气,你为什么生气!”
她越说越生气,气得眉眼秾艳得似上了色,黄昏洒在她的身上,白色的裙角微微发黄,像是折旧的宣纸。
可她的眉眼生动灵活。
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同她生什么气呢?
长渡想。
忽然传来阵脚步声,走过暗巷的行人行色匆匆,面上带着些惶急,问着身边同伴:“怎么突然不让出镇了啊!”
旁边同伴更是神色惶惶:“听说杀人了,现在凶手就在灵安镇,这才不让出镇。”
长渡闻言微蹙眉,他下意识的牵住竺叶的手,准备回林府,刚回到林府门口时,却撞见徘徊在原地的芸娘,她面沉如水,身后是壮汉矗立。
“殿下,听闻又出了命案。”
芸娘看他一眼,又越过他看向竺叶,神色复杂,不答反问:“你同她是一直在一起得吗?”
看来,这是冲他们来得了。
长渡将竺叶拦到身后,他面色冷然又平静道:“是,我们一直在一起。”
他又道:“死亡者又是因蛊而亡得吗?”
芸娘深深的看了两人一眼,她深知用人不疑,此时强压下心中的暴戾,沉沉道:“我五姐的墓不知何时被人盗了,金银财宝分毫没动,可尸体连同冰棺也不翼而飞。毕宿说,地面疑似有蛊虫侵袭的痕迹,他猜想,盗墓者是三日内偷盗的。”
“或许还没离开灵安镇。”
那这桩命案,就仅是掩饰了。
当今圣上年近花甲,后宫嫔妃据说有三千七,膝下子女更是多得数不胜数,最大的孩子比最小的孩子要大上四十二岁。
而芸娘所说得五姐,是当今五殿下。
.
春和元年,北狄来犯,黎朝国库空虚,连败三城,文臣进谏择一公主和亲,选中了年仅十五岁的五殿下,文平帝一挥衣袖,五殿下被封为和安公主,和亲北狄。
不出五年,黎朝出现一猛将还平将军,高歌猛进,打进北狄,要求北狄交还和安公主,可只见到了公主的尸体。
公主死后,归于故土,葬在灵安镇。
芸娘是活着的、或者说是上过玉牒被承认的十八殿下。
十八殿下萧芸年芳二十六,和安公主离宫那年,她才五岁,有传闻说,十八殿下的生母是个宫娥,那宫娥貌美得了宠幸,却身体虚弱,生下十八,便撒手人寰。
文平帝孩子太多,自己都分不清楚。
十八自幼同官宦宫娥打交道,饿时甚至同野狗分食,是和安偶然闯进冷宫,瞧见了瘦小的十八,便将她带在身边。
直至和安前去和亲时,十八才终于被承认,上了皇家玉牒,成了如今的十八殿下。
因玉牒上得极晚,十八前面的几位殿下年岁都比十八小,是以地位不尴不尬,直至十五岁因水袖而入了丞相府嫡子的眼,嫁与此人为妻。
后青州水患,夫死妻扬名。
说得就是十八,在此之前,十八一直被戏称为“水袖公主”,在此之后,成了各大皇子争相抢夺的对象。
就在几人对峙时,一劲装女郎匆匆而来,她看向芸娘,似是有意也似是无意,焦急道:“殿下,那青楼女子不见了!”
芸娘蹙眉看了过去:“她何时不见的?”
劲装女郎面色焦急:“半柱香,不,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奴婢去拿吃食,一回去,便不见了红娘的人影。”
“她身单体薄,恐还在林府。”
“林煜呢,让他府上的人出来找!”
而就在此时,挂在竺叶腰间的八角铃铛雯时发出急促的声响,她雯时抬头。
暮色晕染至整个天空,昏黄至红的色彩从天际下垂,落在灵安镇的白墙灰瓦之上,竟染上了如血般的色彩。
竺叶眉眼弯弯,腰间铃铛急促响着,她声音清脆又欢快:“看来,有意思的事情来了。”
只听从街巷东边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劲装女郎雯时转头。
她瞧见灵安镇人一个个皆睁着眼睛,却如同傀儡一般一停一顿的走在街巷之上,他们看起来呆怔又无神,踏出的脚步却整齐划一。
她雯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身上满是鸡皮疙瘩,她无意识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哐当”一声。
林府的门被猛然撞开,一衣衫破烂的青年紧紧禁锢着一穿藕粉衣衫的男子,他似乎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