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下雨的缘故,便只是嘟囔一声。
却在此时,狂风袭门,他没在意,乐呵呵道:“你们少爷回来了!”
可无人应声。
血液汩汩而下,仔细一看,家破人亡。
除了去迎师兄弟的怀玉。
唯一的活口站在树旁,伸手掐住余桃的脖颈。师兄赶忙出手,怀玉反射抱起余桃,可已经晚了,她唇瓣发乌,气息已绝。
怀玉小腿一软,竟是跪倒在地,余桃手腕被迫一砸,松了五指,手帕卷落在地。
上绣八字。
青梅竹马,白首相约。
他颤颤巍巍的抱起余桃,哆哆嗦嗦的探了她的呼吸。
怪不得,她过来,却不进门。
怪不得,她一动不动。
可还有三日,他们便要成婚了。
原来,她也死了啊。她,她为什么要来罗府。她很少来得啊,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来啊。
先天有疾的女郎在成婚前思索半响,觉得理应让心上人知道自己的心意,于是择一良辰,偷溜出余家,踏过白首桥,到了府邸前,只差几息,却死在心上人的门前。
“要杀,杀我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父母子侄妻子下属,却偏留我…留我一人!”
师兄弟不忍的偏过头,不敢再看怀玉空茫悲戚神色,悲怒涌上心头,高声道:“杀死这个妖女,为罗氏满门报仇!”
他们的招式过于熟悉,竺叶脱口而出道: “不是我杀的!”
可无人理她,几瞬下来,是更为凌厉的剑意。
她本就受了伤,此时更是不敢大意,却一直未摇风铃,只是抽出鞭子,几步越过叶面。
实力不济的师弟匆匆去搬救兵,师兄弟齐出长剑,剑指站于假山旁的靛青服饰少女。
长剑破空,直指少女胸廓。
少女偏身躲过,口中有鲜血流出,飞身而上,长鞭绞住其中一人脖颈,却又似想到什么,没下死手,眉眼微抬,看向众人。
一霎那,竟僵持在原地。
她瞥了眼面色涨红,出气少进气多的少年,鞭子微松,一脚将他踹了过去。
雨雾更重,卖油纸伞的小贩本是苦苦支撑,此时却不得不收拾了摊面。
罗氏府邸地处偏僻,靠山靠水,屋檐多以明珠玛瑙镶嵌,在雨雾下不显暗沉反而更显明亮。
而此时却府邸大开。
血水淌淌而过。
桑树伫立于府前,电闪雷鸣下,映出满府的尸体,横七竖八,可屋檐上明珠玛瑙却无一丢失。
迟了一步。
长渡艰难的闭了闭眼睛。
师兄弟合力竟无一人能奈何竺叶,他们正准备起势,布绝杀阵时,有人看到一侧的长渡,立时高声大喊道。
“大师兄,就是她!你快来给罗师弟做主,主持公道!我亲眼看到她杀了人!”
长渡越过众人,看见了竺叶的身影,她站在枝桠上,靛青色服饰随风飘荡,麻花辫垂在腰后,防备的盯着其他人看。
竺叶防备姿势更是明显,她下意识瞥了来人一眼:“有帮手又如何,就你们这群杂碎!”
她的话语毫不在乎,却瞥到来人时,神色怔了下,睫毛微颤,竟是下意识退了一步。
枝桠承受不住的往下弯了弯,满树风雨侵袭而下,她一动不动,落了满身水雾。
她忽然想起巫溪行的话。
他是来杀她的吗?
只见那少年道士着白衣持剑而来。
浑身上下似只有黑白两色,冷白面色,乌发乌瞳,指尖还滴着水。
那群少年人对他的到来都起了些喜色。
长渡的到来打破了局面,师兄弟义愤填膺,有些甚至是面露悲戚,审判着竺叶,怀玉垂着头,维持着跪姿,正对着满地尸体。
“大师兄,罗师弟此事定是这妖女所为!”
“大师兄,定要小心!此妖女功法诡奇!”
……
“大师兄,你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竺叶突然想起这少年道士手中持有绝杀阵,巫溪行一事已给她安了严重心防,在逼出蛊虫时,脑海隐隐约约浮现些幼年记忆。
暴雨、枯井、白骨。
她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否为真。
竺叶防备的盯着众人,却莫名的不敢看长渡,只觉心脏很沉,她几乎要拿出怀中风铃之时,却听到这少年道士冷然道:
“你们说她杀人,可有人看见?”
一时寂静,唯有雨声潇潇。
一年轻师弟快言快语,仇视又厌恶的盯着竺叶:“大师兄,我们都敢看到了,罗师弟满门死亡,打开门后,这妖女手中还掐着一姑娘。可怜那姑娘,活生生的被掐死。”
长渡看向怀玉旁边的姑娘,他走近,看了眼那姑娘脖颈上的伤痕,又伸手掀了掀她的眼帘,探了探脉。
他做这一番动作时,怀玉似乎失了神志,呆呆的跪在原地,一言不发,连哭声都没了声响。
长渡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