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竺叶似乎很不想理他, 她躺在树枝上,双手抱头,耍赖道:“我听不懂。”
那小少年似乎被她气到了, 抿着唇不高兴的拍了拍树:“我不是教了你中原话吗,你又故意不理人?”
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这样说话, 小少年气得眼尾都发红,他还想说些什么, 但残存的骄矜拉住了他,他恨恨的看了眼竺叶,转身离开。
等夕阳的余晖在他身上笼罩层松黄色,竺叶将遮住眼睛的荷叶挪开,她缓慢的用中原话说话,由于不太熟练,有点古怪的腔调:“你怎么总是生气啊?”
夕阳的余晖一点点挪开,那小少年慢慢转身,就在竺叶即将看到他的面容时,却觉松黄色的光晕实在是太刺目了,她不高兴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好刺眼。”
长渡下意识给她挪了挪位置,双手刚离开她的头发时,手腕却被人拉住。
竺叶刚醒来便看见长渡的面容,她慢半拍的怔了下,伸出手,碰了下长渡眉间的朱砂。
她的手刚碰到,便发觉朱砂滚烫。
这一烫倒是让竺叶清醒了大半,但似乎还残留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中,她听见自己问:“你要喝桃露吗?”
长渡被她问得微皱了下眉:“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竺叶慢半拍的双手撑着他起身,她这才意识到刚才在做梦,闻言便瞪了他一眼:“都怪你,我都忘记自己梦了些什么了!”
她只记得梦中大片的松黄色,有点像引蝶头一次见到夫子的场景,难不成她因为对那壁画印象深刻,这才又做了梦。
竺叶苦恼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动了动身体,手掌往上移了移,碰到个猛然胀大的东西。
竺叶刚想抬手碰,却觉得手腕被人抓住,上方传来长渡隐忍的声音:“醒了别乱动,快点起身!”
竺叶莫名被他抓住手腕,她不高兴的看向长渡,抬手便挣扎起来:“我才不要!”
竺叶挣扎动静太大,木床都发出吱呀的声音,听到动静的幺娘还以为怎么了,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赶忙低下头,脸红得像苹果:“你们…你们记得要吃饭。”
因害怕木床塌了的缘故,长渡便放开了竺叶,竺叶一时没了支撑,刚刚好咋到长渡的胸膛上,唇瓣还蹭到了长渡的喉结,她下意识咬了咬喉结,听到帘子被掀开的动静,她先是看了眼长渡发红的面皮,又转头去看幺娘,却只见到乱晃的帘子。
幺娘怎么跑得这么快。
竺叶不明所以,她完全趴在长渡的身上,寝被盖在她身上的缘故,在狭小的空间里,她几乎同长渡赤裸相对。
不对,还隔着两层衣物。
但竺叶依旧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和又胀大的物什。
长渡仰首偏了偏头,因隐忍的缘故,脖颈青筋微微突出,眼尾发红,几缕乌发从他的肩颈下垂,落到粗糙的布料上。
刚想问他是不是很难受的竺叶看见他身上穿得布衣,她伸手去解他的衣襟,长渡挣扎了下,便随她而去了,尽管他看不见还是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她温热的吐息扫在他的锁骨处,微凉的指腹不经意碰到他的皮肤上。
竺叶没看到长渡皮肤泛红,她奇怪的碰了碰,却觉得长渡身体更是颤抖:“这衣服穿上会不会舒服?”
长渡一时没听清她说的话,又听到她问了一遍,他猛然像是踩住尾巴的猫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他伸手拢住自己的衣襟,面皮上的血色一下子褪了下去,神色冷然到:“我一直穿这种衣服。”
他下意识想说你问得是谁,却又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竺叶好奇的碰了碰他的面皮,长渡握住她的手腕,神色冷然道:“吃饭了。”
“你褪色了欸,小结巴!”
长渡下意识反驳,声音似乎都带了些阴阳怪气:“哪里有人穿个衣服都会起红痕,哪这人还真是娇气?”
竺叶莫名其妙道:“你怎么又生气了?”
长渡端过放在桌子上的碗,他声音冷然道: “没生气,张嘴。”
竺叶下意识张嘴,吃到了还是温热的鸡肉粥。
竺叶刚咽下去,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睛一亮,伸手在长渡眼前挥了挥,察觉到长渡的眼睛没动,她咬了咬唇,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
还以为,还以为,他复明了呢。
“张嘴!”
竺叶吃了几口,害怕长渡将碗打翻,伸手去夺长渡的手中的碗,长渡听到叮当响的声音,他声线依旧冷然:“无事,我在…我以前经常系着白布练武。”
视野被遮住,看不见的情况下,他才能听声辩位。
“那肯定好疼。”
刚开始并不适应,跌跌撞撞总会摔得浑身青紫。
长渡眸光柔和下来,他轻声道:“不疼。”
竺叶不满夺过他手中的碗,喂给他:“又说谎。”
唇边碰到温热的汤勺,长渡下意识张唇,这才意识到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