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一眼，眉眼弯弯，逗他玩道：“真什么都给我买？”
罗非被她笑得更结巴，他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水潭里，上下浮着，连手脚都无法动弹，同手同脚道：“都…都可以。”
上京喜好在街巷上装饰红灯笼，昨日下了雨，许多家将红灯笼收走，此时仅剩一些红灯笼，湿答答的往下滴着水。
着同色系的少女少年站在街旁，少女偏头看少年，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少年红了耳畔，这在其他人眼中，倒是个郎有情妾有意的画面。
玉石碎裂的声音落在明淳耳边，他下意识回首，看向长渡脚边碎裂的茶杯，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长渡站起了身，他未束发，乌发垂落至腰侧，径直打开了门。
明淳恰好看见他手面淌过的血珠，刚一垂眼，面前已然没了长渡的身影。
竺叶毫不知情长渡一直在盯着她看，她见罗非动不动就脸红，还结巴着跟她说话，总是想起在青行镇的长渡。
那个时候的长渡可是一跟她说话，就会脸红的，根本不会锁住她的脖颈亲她！
罗非见她笑语盈盈，更是紧张的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极力同竺叶搭话道：“你喜欢这种簪子吗？”
竺叶看了过去。
亮晶晶的簪子，跟她手中的很像。
她点了点头，伸手就去拿：“好看……”
可她话还没说完，身后有人握住她的手，冷然又平静的声线，但说出口的话却直截了当：“抱歉，她喜欢什么我会给她买。”
竺叶能感受到他贴在她的背后。
温热的、灼烫的体温让她无意识的哆嗦了下，可竺叶依旧气不过，她挣扎想要挣开长渡的手，不高兴的仰头看他：“快松开我！”
她抬头时，发梢上的小铃铛下坠，露出张白净的面容，长渡垂眼看她，克制住想要亲她来昭示主权的想法，轻声道：“阿木，我受伤了。”
竺叶一怔，她下意识看了眼长渡，确实嗅到了血腥气，刚松手时，就听见罗非在旁边道：“这位公子，竺叶妹妹还未成亲，你大庭广众下搂着她，毫不顾及女郎的名声。”
竺叶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长渡缓慢松开她的手，却是换了只手，小心的牵住竺叶的指尖，这才看向罗非，神色平静，声线偏冷：“两情相悦，何错有之？”
以为长渡会附和罗非，可未曾想到听到这一言论，竺叶茫然又奇怪的看了眼长渡。
长渡说得是，她和他，两情相悦吗？
罗非见竺叶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长渡看。
似乎长渡刚出现，她的注意力就再也无法分给旁人，只能跟随着他动。
罗非咬了咬牙，他没再看长渡，反而递给竺叶一枚玉佩，轻声道：“竺叶妹妹，我在城南罗府，你要是有空，可以上我府上玩耍。”
他说着，还买了那根亮晶晶的簪子，一同递给竺叶，竺叶刚想摇头，却听见长渡冷然道：“她不想要。”
竺叶一听，就更生气了，她气得伸出手接过玉佩和簪子，眉眼弯弯：“我下次会去的。”
罗非看着她，轻笑道：“谢竺叶妹妹赏脸，我虽无其他才干，但会永远顾及竺叶妹妹的想法。”
又下了小雨，行人纷纷躲避。
木窗紧紧关闭，烛火明亮，屋内气氛沉闷，竺叶不想长渡跟着她进屋，不高兴的想要推长渡出去，却听到长渡又强调了一遍：
“阿木，我受伤了。”
竺叶偏过头，不跟他说话。
长渡缓缓蹲在她面前，露出右手，又强调一遍：“阿木，我受伤了。”
竺叶随意瞥了一眼，瞧见他手面上的血痕斑驳，她不由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竺叶下意识的起身去拿药，却被长渡揽住了腰，她刚想挣扎，却见长渡闭上眼睛，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腹部。
她再次感到了湿润。
他又哭了。
竺叶刚想挣扎，却听见他的声音发哑道：“阿木，我很害怕。”
她的衣裙也被他手面上的血沾脏了。
竺叶本该生气，但她感受到了长渡的颤抖，他浑身都在发抖。
许是他贴得太近，竺叶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也在发抖，她抬手，不太熟练的拍了拍长渡的背。
许是这一拍，给了长渡勇气。
竺叶又听到他发哑的声音：“阿木，我很害怕，我恐你会离我而去。”
他双膝触地，仰面看她。
明明是一个乞求的姿态，可他的手依然禁锢着竺叶的腰身，竺叶下意识的看向他的眼睛。
唯恐他只是左眼流泪，又是兴奋。
可她却触及长渡右眼的泪水。
还真哭了。
竺叶心脏发疼，甚至连抬手都费力，她的指尖略微蜷缩了下，她听见自己说：“不会的，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承诺在她这里可以随口说出。
可是没关系，他会相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