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 这京城哪家的贵女嫁人之后, 还亲自见这些管事的。这只需打发一个婆子随时回禀就是,可顾潆丝毫没有这样的顾虑,在窦氏看来, 这当真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这若换作往日, 她早就让人叫了顾潆过来, 怎么着都得叱责她一顿的。
可因着昨日女儿突然发疯,顾潆到底是给了自己面子, 退让了一步, 窦氏便也不好真的再因着这件事情闹腾。
想到自己竟这样被动,窦氏便觉着老天爷真的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干嘛一定要让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媳, 整日的给自己添堵。
“夫人,您便由着世子夫人去吧。否则若真的撕破脸,昨个儿二姑娘说的那些糊涂话, 只怕瞒不过大长公主殿下的。”唐嬷嬷看自家夫人脸色铁青,忙劝着道。
窦氏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她嫁到国公府这么些年, 虽殿下没有不给她体面, 可她是知晓殿下的脾气的,这若真的知晓昨日那孽障的话,她这生母也讨不了好的。
可也正因为知晓这个道理, 窦氏这心里便愈发不舒服了。
原本有一个身份尊贵的婆母已经是让她不能和别的府邸的夫人一般肆意行事,偏这儿媳又是这等不知所谓的脾气, 你说她能不生气吗?
见自家夫人越发生着闷气,唐嬷嬷忙哄窦氏开心道:“夫人,这世子夫人过门,也不是全然没有好事不是。您看昨个儿夜里,大奶奶指了身边侍奉的丫鬟去侍奉大少爷,闻着这消息,荣昭郡主得多动怒啊。这些年,郡主一直摆出那样的架势,似乎大少爷一直未纳妾,皆是因着她这当婆母的给大奶奶留体面。也因此,对大奶奶那可是一日比一日苛责。”
“可如今倒好,大奶奶亲自给身边的丫鬟开了脸,这态度可不就是说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庶长子还是别的,就是她这大奶奶的位子,她也未必有多稀罕呢。否则,也不至于就真的摆了这样的架势。”
窦氏乐意看长房的笑话,可她却犹自阴阳怪气道:“这还不是因着那顾氏,她没过门前,谢氏多老实本分啊,如今谢氏瞧着有意和顾氏交好,人也跟着顾氏学坏了。”
唐嬷嬷知道自家夫人心里不得劲儿,所以只接话道:“夫人,大长公主殿下其实未必就想看着长房和二房一直这样不和,毕竟老国公爷在殿下心里的地位,您是清楚的。所以大奶奶和世子夫人交好,这事儿殿下肯定是乐见的。既如此,夫人您也别因着这事儿故意落世子夫人的脸面,也不要再说别的,我们就静观其变即可。若长房和二房真能改变关系,不再闹腾的兄弟阋墙,这可是大功一件呢。”
主仆两人正说着呢,却见有丫鬟急急走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二姑娘昨个儿晚上就闹腾的不吃饭,今个儿早上也依旧闹脾气。就在方才,姑娘更要闹腾的上吊,说是若夫人这样禁足她,连宁远侯老夫人的寿辰都不愿意带她去,她倒不如直接去死。”
窦氏听着这话,瞬间便急了。
陈宝茹到底是她肚子里出来的,这些年也最得她偏宠,这若是真的闹出什么事情来,她可如何是好。
想到女儿自幼被自己骄纵惯了,未必就真的不会做出傻事,窦氏忙踉跄着急急往女儿屋里走去。
“二姑娘,您别闹腾了,夫人怎么可能不疼您呢?您可是夫人的心头宝啊。姑娘,您别这样吓唬奴婢了,若您有什么意外,奴婢只怕会被国公夫人打死的。”
陈宝茹屋里,丫鬟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而另外几个丫鬟和婆子则拼命的拦着要上吊的陈宝茹。
窦氏进来时,便见着屋里乱作一团,反倒是陈宝茹,见她来了,豆大的泪珠便落了下来,哭红了眼睛扑在窦氏怀里哽咽道:“娘亲,您果然还是在乎我的,我一直在想,我是娘亲肚子里出来的,娘亲怎么可能不疼我呢?”
“我知道自己口无遮拦有错,可若非二哥娶的是顾氏这么一个小贱人,女儿何以一次又一次的被她激怒,说了不该说的话。娘亲,这若换作是您有什么一个嫂嫂,丁点儿脸面都不给您,您真的能丝毫都不介意吗?”
陈宝茹说着,越发哭的厉害了。
又因着她方才故意闹腾的要上吊,所以脖子上也有着淡淡的伤痕,这一幕落在窦氏眼中,别提有多心疼了。
看着娘亲眼中的怜惜,陈宝茹就知道自己得逞了。
昨个儿夜里,她气了一夜,可等到黎明时,她终于晃过神来,她光生气有什么用,得想法子扭转局面才是,宁远侯老夫人的寿辰她一定要去的。
她倒也没想着真的和三皇子有什么丑事,她只是想对三皇子示好罢了,三皇子虽是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