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茹不意外听到母亲这样的话。
可也因此,她更坚定了自己要怂恿沈妙和二哥在一起的。
这若沈妙真的和二哥有了什么事情,沈妙可是宁远侯府嫡出的姑娘啊,到时候即便不能逼着二哥休妻,也可以逼着顾氏避居妾位啊。
到时候,她一个正妻成了妾室,可不比直接休掉她更让她难堪。
届时沈妙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不定怎么日日折磨她呢。
想到这一幕,陈宝茹便恨不得马上往宁国公府去贺寿了。
“娘亲,您带女儿往宁国公府去的事情,顾氏若是知晓了,她不会故意拦着吧。毕竟昨个儿,她摆出那样的架势,可是要惊动了祖母的。”
因着陈宝茹太在乎去宁国公府贺寿的事情了,所以便想母亲给她一个保证。
她可不想她空欢喜一场。
窦氏听了,冷哼一声道:“那日贺寿之前,娘亲直接带你往凤宁院去给你祖母请安,届时顾氏即便心里恼火,可长房三房的人都在,她还当真能因此闹腾不成?何况,你和沈家姑娘自幼交好,宁国公老夫人这些年也很疼你,你前去贺寿,这谁又能说什么。顾氏若执意拦着,便是她不知所谓。”
顾潆并不知道陈宝茹闹腾这么一场,她处置了柳管事之后,谢氏便差人过来给她传了话,说是想往后花园去赏花吃茶。
顾潆当然没有不应的。
等她到了后花园时,丫鬟婆子们带了陈姝在一旁玩,见她来了,陈姝笑着就朝她走来,小小的人儿却规矩的给她行礼道:“姝儿给婶娘请安。”
看她这幅样子,顾潆笑着看向谢氏道:“可是大嫂教她的?”
一边说着,顾潆笑着便抱了陈姝在怀里,宠溺道:“姝儿,婶娘告诉你哦,若是有外人在,你就这样依着规矩给婶娘请安。可若没有外人,姝儿便无需这样的虚礼。”
陈姝听着这话,却是犯迷糊了,满眼的疑惑道:“那谁才是外人呢?”
而没等顾潆和谢氏说话,陈姝便道:“哦,姝儿知道了,外人就是父亲和祖母,父亲和祖母待娘亲还有姝儿都不好,所以都是外人。”
虽说是童言无忌,可听着这话,不管是顾潆还是谢氏,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
尤其是谢氏,瞧着眼睛都红了。
不过她到底是没有落下泪来,她不想再继续这样只知道哭泣了,所以强忍住泪水,吩咐丫鬟婆子们带了陈姝往一旁去玩,然后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点心和茶水递到顾潆面前,暗暗叹息一声,道:“潆儿,你许也听说了,昨个儿我让身边的丫鬟去侍奉大少爷了。这若换作往日,我打死都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甚至是会日日提心吊胆,生怕郡主给大少爷纳妾,然后大少爷有了庶长子。”
“可昨个儿我打发了这丫鬟过去之后,大少爷竟然掩藏不住的欢喜,可即便是欢喜,他却担心郡主觉着这是他的主意,是他主动和我讨要丫鬟,所以便让我和郡主说,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一个男人得多窝囊,才能说出这样恶心的话啊。我这些年,一直都想着自己需要一个儿子。可实际上,我从未想过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或者尚未出阁时,我也未曾真正想过,自己想要什么。我也不怕你笑话,我娘家那边规矩重,自幼就是熟背女戒和女训,稍有不对,便要跪下受罚。所以,我便什么事情都只知道忍着,什么事情都觉着是自己有错在先。”
“可这一切在遇到潆儿你之后,我心里便开始有了疑问。为什么潆儿你可以活出人样,而我不可以呢?我第一次觉着,我就是困在京城世家大族中被折断翅膀的金丝雀,倒不如潆儿你活的肆意。”
顾潆很高兴谢氏能和她说这些话。
其实听着谢氏这些话,顾潆何尝不会想到上一世的自己。
她和谢氏同样被困于后宅,困于所有对于女人的规训。
好在是,现在她们都可以努力摆脱这样的掌控,只要她们愿意,哪怕是这条路不那么好走,她们也可以坚定的走下去。
“大嫂,事情再差总不会比从前差,不是吗?”
顾潆并没有和谢氏保证说,未来一定会前途光明,一定会一帆风顺,反倒是说事情再差也不至于比从前差。
听着这话,谢氏如何能不知道她的深意,噗嗤就笑了出来,点头道:“潆儿你说的对,那我们两个日后就互相帮衬,这样即便所有人都指责我们,所有人都对我们议论纷纷,我们也能坚定的走下去。”
两人正说着呢,却见不远处,三姑娘陈念初带着丫鬟也来了后花园。
对于这三房的三姑娘陈念初,顾潆也只是每次往大长公主屋里去请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