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知道大儿子怎也这样糊涂了。小儿子可是他的亲弟弟啊,他难道不该帮着遮掩此事。他怎就不管不顾到让事态发展到这样不可收拾的境地呢?
即便是留了白氏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性命,也不过是选了丫鬟认下这个孩子,然后府里多养一个孩子罢了,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的。
说的再准确一些,这京城这些世家贵族,也没少有类似的事情吧。
怎的偏偏小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情,就需要这样战战兢兢,还连累她这个当娘亲的也这样没脸。
一瞬间,窦氏又开始嘀咕起这一切都是源于大儿子自幼养在大长公主身边的缘故,因着这个,他和小儿子还有女儿之间才没那么亲近,总是隔着一层。否则,若是自幼就黏在一起,他总该第一时间替小儿子遮掩丑事的。
这一刻,窦氏似乎已经忘记了,半个时辰前她看着那般不成器的小儿子时,还曾庆幸过大儿子当年是养在大长公主殿下身边的。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窦氏也急急赶往了凤宁院。
等她过去时,除了二房的人,倒也不见三房和长房的人在。
瞧着这情景,窦氏多少是松了一口气。大长公主这样做,多少还是给二房留了脸面的。
“孙儿给祖母请安。”陈宝绪知道自己闯了祸事,所以进屋后,也没敢看大长公主一眼,直接跪在地上请罪道。
大长公主的眼神失望而又犀利,对着陈宝绪道:“绪哥儿,祖母是当真没有想到,你会如此糊涂。你虽不是祖母身边养大的,可在祖母看来,你比起外头那些纨绔子弟,总该是长进些的。可没想到,祖母竟这样眼拙,这等和自己乳母有苟、且的事情,你竟也做得出来!”
说完,没等陈宝绪痛哭流涕的再请罪,大长公主厉声又问他道:“祖母听说都这会儿了你依旧想要留下那白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祖母未曾真的听见,所以便想亲自听你说,你是真的执意如此,非要当这样的情、种,为此连给国公府留了隐患都不顾了!”
随着大长公主的厉声质问,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陈宝绪身上。
窦氏生怕儿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忙伸手掐了小儿子一把,她倒是想开口替小儿子表明态度,可那也得她有这个胆子。
这若是寻常的事情也就罢了,今日大长公主正在气头上,她是万万不敢抢了话的。
陈宝绪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在颤抖不已,他想到了祖母和长辈们失望的样子,想到方才二哥踹自己那一脚,想到二嫂看着自己时那厌恶的眼神。
可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被白氏期待孩子出生的情景给取代了。
这可是他的孩子啊,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若再舍弃了白氏,那自己岂不是更窝囊无能了。
一瞬间,他下定决心,执拗的开口道:“祖母,我知道自己惹您伤心了。可事已至此,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他的反应,大长公主只苦笑,对着他道:“你这一腔真心,还真是可笑至极呢。可你可曾知道,那白氏和你的偶遇,不过是她故意算计罢了。她哪里是什么寡妇,不过是她那不成器的嗜、赌成、性的夫君欠了赌、债,被钱庄一次次的堵上门,无奈之下白氏和她那夫君合伙打了你的主意罢了。”
“还有白氏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的且说不准呢。你一月里会往白氏那里几次啊,可你怕是不信,在你不在的时候,她那夫君可留宿过呢。当真是好笑极了,你以为自己当了这情圣,实际上你不过是被人玩、弄掌心,被人哄骗的傻子罢了。”
自那日陈砚青知晓陈宝绪做的丑事之后,便着吉安去查这白氏去了。
这一查,他先是惊讶于白氏曾在国公府给三* 少爷当过乳母,之后更是查出白氏根本不是什么偶遇,反倒是故意去勾搭三少爷的。
可惜,三少爷从未怀疑过,还一心护着白氏呢。
随着大长公主的话,屋里的人神色各异。
便是顾潆也没想过,这里面竟然还掩藏着如此秘辛。
陈宝绪则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满眼的不信,只听他嘟囔道:“不会的,不会的,乳娘不会骗我的。她怎么可能算计我。”
看他依旧执迷不悟,陈砚青直接甩了白氏和她那夫君亲自画押过的陈述丢到陈宝绪面前。
看着面前的白纸黑字,陈宝绪脸色愈发苍白。
陈砚青则冷冷道:“你若是疑心这一切都是我故意逼着白氏认下,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