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下去,皇上怎么想,只恐愈发对我们国公府不喜的。”
随着窦氏的话,屋里越发安静了。
窦氏这哪里是着急小儿子和赵家姑娘的婚事,比起这个婚事,她更担心的是儿子意气用事,和南豫侯府真的僵持不下,惹了皇上不喜。
说实话,顾潆真的没想到窦氏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信国公府虽遭皇上猜忌,可也无需这样窝囊行事的。何况,那南豫侯遭御史弹劾,证据在手,只要咬着不放,总归让他们脱层皮的。这用不了多久,皇上不可能不理会的。
可这个时候,窦氏却让儿子放手。她当真是太不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了。
她更没有想过,若信国公府在这件事情上退让了,日后是不是得什么事情都要退一步。如此,信国公府的威严何在?
和顾潆所想的一样,陈砚青听了窦氏这话之后,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语气也毫不客气道:“母亲,您这些年久居内宅,不清楚外头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您就莫要插手了。儿子心里自有分寸。”
窦氏没想到儿子竟然直接回绝了自己,一时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还是唐嬷嬷站出来缓和气氛道,“夫人,世子爷说的对,这些事情您就不要费心了,何况即便这事儿有什么不妥,不还有国公爷还有大长公主殿下顶着吗?”
窦氏听着唐嬷嬷的话,也知道自己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把视线落在顾潆身上,对她道:“今个儿早上我想着让你替我往赵家一趟,你不愿。现下好了,也无需谁往赵家去了。出了这样的岔子,赵家该是急着想要继续这门婚事的,毕竟他们如今若想要拒绝了南豫侯府,就只能说是赵筝的婚事已经定了,否则,若再这样犹豫不决,吃亏的绝对会是他家姑娘。”
顾潆听窦氏再次提及和赵家的婚事,哪里能不知道因着南豫侯府的横插一杠,窦氏初始的震惊和愤怒之后,却觉着这事儿倒也不算全是坏事。
毕竟若没有南豫侯府这事儿,她才是被动的那一个。可现在,赵家才是那个急着想要把女儿嫁到信国公府的人吧。
这样的心思,顾潆觉着窦氏这么想没什么。毕竟人都有私心,可私心归私心,她竟这样不加遮掩的表现出来,就真的有些不好看了。
想到赵筝这一世依旧有可能可能嫁到信国公府,顾潆便觉着有些唏嘘。
窦氏说完这话之后,见儿子和儿媳都未接她的话,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失言了。想了想,她把话题转到了今日儿子带顾潆往马场去的事情来。
“你和砚青大婚也有些日子了,想当年,我嫁进国公府后,不过三个月,便怀了砚青。这些日子砚青一直只有你侍奉,若你的身子是好生养的,怕是用不了多久,该就会有好消息了。既如此,马场那样的地方,日后还是少去。别没轻没重的,伤了身子,害我没有宝贝孙儿抱。”
这还是顾潆嫁进来之后,窦氏第一次提及孩子的事情。
她这半是教导半是期待的样子,顾潆却不免想到上一世自己孩子出生之后,养在她身边。她不允自己和孩子亲近,却偏疼那白氏所生的庶子。
想到上一世的种种,顾潆开口道:“媳妇知道母亲急着抱孙子,可这孩子的事情,也讲究个缘分。也有人一年多才有了消息的。”
窦氏原以为提到孩子,顾氏该表现的温顺一些的,毕竟,哪家的新妇不最注重孩子了。可她倒好,竟然这样怼自己。
一时间,窦氏一阵恼怒。
可没等她动怒,却听陈砚青开口道:“母亲,孩子的事情确实是缘分。至于往马场骑马的事情,儿子心里也有分寸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有人给潆儿请平安脉,而且身边侍奉的嬷嬷,也是生养过的,不会出了什么岔子的。”
说完,陈砚青继续又道:“母亲总不能因着不知什么时候会来的孩子,让潆儿每日里连动都不敢动,只一心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了孩子吧。若真是这样,那我倒宁愿晚两年再有孩子。”
窦氏哪里会想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子嗣为重,何况他日后要袭爵的,他的子嗣对于信国公府来说更是重中之重。
这时,外头有丫鬟进来回禀道:“夫人,赵家来人了,而且那赵家姑娘也跟着赵家夫人来了。”
闻着这消息,窦氏算不得意外,甚至有一种掰回一局的小小的得意。
毕竟,自己儿子无需负荆请罪,自己也无需去赵家赔罪,现在心急的该是赵家才是。
顾潆也没想到赵家会这么急着就往国公府来,忙跟着窦氏迎了出去。
赵家夫人比起前两日离府时的脸色铁青,今个儿的脸色虽瞧着也不好,可到底没有那么冷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