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神色匆匆走了进来,低声回禀道:“世子夫人,方才从长房传了消息过来, 说是那南豫侯府姑娘往大奶奶房里去闹腾去了。好在大奶奶身边如今侍奉的几个嬷嬷都是大长公主殿下指派去的, 所以才没让那王娴如了意。可闹腾这么一番,府里上上下下可都在传,大少爷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休了大奶奶呢。”
那日在马场见着这王娴时, 顾潆便知晓这个姑娘不是好相与的。可她这样不清不楚来了国公府, 在谢氏和大少爷未和离的情况下, 她就敢这样咄咄逼人,似乎笃定如此便能吓唬的谢氏主动提了和离, 亦或是借着这样的闹腾, 让大少爷直接休了谢氏。
顾潆本就不喜这个南豫侯府的姑娘,这会儿见她这样嚣张跋扈,顾潆当即就冷了脸。
见她气的脸色苍白, 陈砚青安慰她道:“南豫侯府掺和盐政和漕运的事情,用不了几日御史那边就该弹劾了。所以潆儿你别生气,南豫侯府得意不了几日, 这盐政和漕运的事情事关国运,皇上不可能继续放任南豫侯府的。而且,这事儿若是彻查, 长房大伯母那边脱不了干系的。所以, 且让他们得意几日。我只看着等南豫侯府被治罪,这王娴还敢不敢觊觎这继室的位子,只怕到时候让她给大哥当妾室, 她也该感恩戴德的。
陈砚青的话让顾潆心里好受了许多。只是即便这样,她还是有些担心谢氏, 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怎么着都得往谢氏那边一趟的。
陈砚青也没拦着她,只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道:“那我们一块吧。你往大嫂房里去,我呢,得往祖母院里一趟。也不知道祖母若闻着姑母今日这番话,会有什么样的举措。”
顾潆知晓陈砚青担心大长公主殿下因着这事儿气坏了身子,想了想,她安慰他道:“世子爷,祖母这些年见过了京城多少起起伏伏,并非不经事的人。所以,世子爷不用担心。虽然皇上猜忌我们国公府,可起码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一直是占着主动权的。不管是世子爷让那宋珩入了陈家军,以退为进,还是之后南豫侯府掺和盐政和漕运的事情,只这两件事情若如世子爷安排的那般发展,那圣上就该知道,我们信国公府是动不得的。起码皇上若想要颐养天年,这个时候就万万不可能对我们国公府开刀。”
说完,顾潆继续又道:“不过那先夫人和老国公爷合葬的事情,这事儿祖母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还有端妃娘娘逼着三妹妹嫁给三皇子的事情,这事儿世子爷还是好好宽慰祖母为好。这两件事虽说是糟心了些,可若这个时候,世子爷能站在祖母这边,能让祖母知晓世子爷对祖母的孝心,我想祖母该是十分欣慰的。而祖母只要心情好了,自然更不惧怕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的。”
方才陈砚青想到祖母被端妃这样相逼时,情绪其实多少是有些低落的。可听着顾潆的话,他突然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和祖母都没什么可害怕的。
不一会儿,顾潆便到了谢氏院里。
因着王娴方才闹腾了一场,所以谢氏院里气氛多少有些压抑。
侍立在屋檐下的丫鬟见着她来了,忙进屋去通传。
见着顾潆来了,谢氏忙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跟前,屋里的丫鬟知道主子们有体己话要说,所以除了一个奉茶的丫鬟,其他丫鬟都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那王娴敢这样往谢氏屋里来闹腾,虽顾潆知道谢氏已非上一世那个任人欺负的人了,可这样的事情落在谁头上不觉着恶心呢。
所以看着谢氏眼中难掩的郁色还有气愤,顾潆伸手拉了她的手,道:“大嫂,这王娴敢这样往你屋里闹腾,不过是仗着自己是荣昭郡主的表侄女,她觉着自己有郡主这个姑母还有南豫侯府做倚仗呢。可她得意不了多久的,便是郡主,也不可能得意太久的。”
都是内宅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谢氏立马从这几句话中读出些意有所指来。
顾潆也不瞒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近来世子爷和南豫侯府僵持不下,这倒也是其次。今个儿端妃娘娘召世子爷入宫,你怕是不相信,端妃娘娘是铁了心要留了念初妹妹做了三皇子的侧妃。而这是为着什么,大嫂该也清楚,过不了多久便是那先夫人的忌日了,端妃娘娘这是有了私心,觉着我们国公府和三皇子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所以才逼着大长公主殿下低头呢。”
谢氏听着这事儿,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