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惊诧。
不过细细想了想,她也觉着这是情理之中。毕竟,端妃娘娘其实一直是有私心的,只不过是碍着之前势单力薄,所以才隐忍不发。而今,她有了野心,也不过是因着三皇子成年了,而国公府也不可能去转而支持其他的皇子。
想到这些,谢氏担心道:“那殿下会退这一步吗?”
可话音刚落,她又摇头道:“瞧我问的什么话,殿下最是尊贵,怎么可能真的在这件事情上退让呢?何况,当年祖父去世前,可是白纸黑字留了遗书的,说百年之后只和殿下合葬。既如此,殿下在这件事情上是占了理的,若非如此,那先夫人的娘家还有郡主这些年那样闹腾,哪怕是怂恿御史弹劾殿下,不也没有伤及殿下分毫。”
“这事儿便是放在寻常百姓家,那肯定也是得遵循遗愿的,哪里能真的因着自己那点私心,这些年一直这样咄咄逼人呢。”
如若依着谢氏之前的性子,自然是不敢这样议论这事儿的。可如今,她对荣昭郡主早就没了敬畏,自然也不会藏着掖着了。
听她这么说,顾潆继续道:“你也别担心,再多的幺蛾子,有世子爷和国公爷在,都不至于让殿下忍了这样的委屈的。”
说完,顾潆又把话题转到了谢氏和她那娘家身上。
“大嫂,这南豫侯府姑娘也入府有几日了,谢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谢氏听着这话,脸色不由一变,不过最终她还是开口道:“其实就在刚刚,我那母亲差人来传话,让我回去一趟呢。说是母亲因着闻着王娴入府的消息,直接就病倒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怎么着都得回府侍疾的。”
若顾潆没有重生一世,她肯定不会怀疑谢夫人这个时候让谢氏回去侍疾有什么不妥。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娘家母亲因着忧心忡忡病倒了,回去侍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上一世,谢氏被害死后,谢家为了自己的利益帮着荣昭郡主掩盖这桩丑事,急着把自己的二女儿嫁给陈砚曦做了继室。
想到这些,顾潆如何能不担心,谢夫人这样急着让谢氏回娘家,已经存了暗害谢氏的心思。
毕竟,比起名誉,比起谢家的名声,区区一个大女儿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而这也是谢家对荣昭郡主表忠心,以此来维护两家的姻亲。
想到这些,顾潆再也抑制不住,眼中满是担心。
看她眼中的担心,谢氏却是自嘲的笑了笑,开口道:“潆儿,你什么都不说,可我知道,你在担心我。其实仔细想想真的好笑极了,自打我嫁入信国公府,我那母亲就经常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除了逢年过节我会回娘家去,其他日子,母亲都不乐意见着我的。她是老顽固,而这样顽固而又迂腐的人,只怕这次病虽是病了,却也已经打了主意怎么除掉我这个污点吧。”
“其实这几日里,我一直也在想,母亲会怎么做呢?自打上次她上门来闹腾一场之后,她那边便迟迟没有动作。可我是知道的,她认为我是不孝女,而今那南豫侯府的姑娘若是取代我,她更是觉着颜面何存,担心外头人议论她这些年教导有失,否则大女儿也不至于被人休弃。所以,比起让我活着,她该是很想让我死了,这样才能全了她的颜面吧。”
“或者,她已经想好了,等我死了之后,二妹便可以代替我嫁到国公府来继续这门姻亲。如此,谢夫人依旧是京城最规矩之人,而且谢家二姑娘在长姐死后还愿意主动请愿嫁给姐夫做了续弦,照顾长姐的孩子,这得多大的美德啊,这传出去可是一段佳话呢。”
顾潆万万没有想到谢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不由又想起了上一世,上一世谢氏被荣昭郡主害成那般,是不是她其实也是知道自己死后,会发生何事的。
所以,她其实从始至终都未和命运抗衡。
在她看来,女儿被荣昭郡主害死了,她本就该赎罪,加之她身子已经不好,所以哪怕是死了,也不过是成全了所有人。
她的死,就当是还了谢夫人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吧。
人一旦没有心灵的寄托,一旦有了求死之心,死亡不过是转瞬之间吧。
回想着这些,顾潆不由红了眼睛,只见她直直看着谢氏,一字一顿道:“大嫂,你还有姝儿,所以便是为了这唯一的女儿,你也不能如了谢夫人的意的。何况,什么是恩情,什么是养育之恩,这些年来你在国公府受的这些委屈,包括自幼在谢夫人手里受的罚,这已经足够了。我们女人活着并非为了让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