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完萧鹤川,俞潇潇刚刚心里的一丝丝不快,瞬间无影无踪。
哒哒哒走出去,继续指挥起来。
“那个谁,第二排桌子脏了,再擦一下。”
“这个气球,再往左挂一挂!”
“别再跟我说东西南北,往左!understand?”
......
此时的张齐,已径直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自然而然坐到了骆冰清身边。
骆冰清见张齐坐过来,下意识往里靠了靠。
张齐洒然一笑。
上一世,他俩同时被盛世传媒看中,进入同一家公司,关系比较不错。
而在公司里,骆冰清对别人,都是“爱答不理”的,偏偏跟张齐有说有笑。
就连张齐被雪藏的那段时间,骆冰清也是经常找他聊天。
甚至一度被人误以为,他俩在恋爱。
其实张齐知道,这姑娘只是有些社恐,因为同班同学,所以跟张齐才稍微亲近一些。
“骆同学,口香糖带了吧,麻烦给我一粒。”
骆冰清有些纳闷,他怎么知道她随身携带口香糖?
不过,作为同班同学,社恐而又不善言辞的骆冰清,还是乖乖的从吉他包外兜拿出了一盒益达。
刚刚吃完二食堂的面,张齐接过益达,倒了一粒放嘴里,笑着看向骆冰清:“你要吃吗?”
“啊?”
骆冰清有些懵,这是你的益达,还是我的益达?
看着张齐莫名有些熟悉的歪头动作,以及伸出的手。
“哦,好的。”
声音轻轻的,柔柔的,细如蚊呐。
骆冰清白皙如玉的耳垂,泛起一抹粉色,懵懵的接过益达,同样倒了一粒放嘴里嚼着。
心里想着:嘴巴里嚼着东西的时候,就不用说话了吧?
张齐也不再逗她,切入正题:“我是第六个节目,你是第几个?临时换歌没伴奏,要自弹自唱,等会儿借用一下你的吉他,可以吗?”
明明只是一粒益达,可在骆冰清小小的嘴巴里,却时不时鼓起一个个小小的凸起。
与她清冷的面容,形成一种反差萌。
可可爱爱的。
张齐眼见她把右侧腮帮的小凸起,转移到了左侧,这才开口:“第九个,可以的。”
第6个,第9个。
emmm......
那就没什么问题,不耽误正事儿。
“谢啦,骆同学!”张齐起身,“改天请你吃滇佬的菌汤火锅。”
现在的清冷版骆小冰同学,跟他还不太熟,还是要保持适当的距离。
果然,见张齐起身离开,骆冰清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不过还是歪头看着张齐离开的方向,眼神逐渐失去焦距。
奇怪,他怎么又知道我喜欢菌汤火锅?
从后门溜出,来到礼堂西侧小树林的长椅上,张齐坐了起来,嚼着口香糖,无意识吐着泡泡。
晚会什么的,随便唱唱就好了,这不重要。
当务之急,是怎么搞钱?
音乐表演专业的学费、住宿费,是普通专业的3倍左右,平常花销也不少。
张齐记得,为了凑够学费,他一整个暑假都在市里,冒充大学生,上午、下午、晚上做三份家教。
中午、下午的饭点,还有晚上10点过后,还要在开封菜再打三份工。
因为管饭!
晚上没人的时候,就在吧台上趴着眯会儿,顺便解决了住宿的问题。
过了一个军训,坐吃山空。
刚刚张齐看了下,校园卡余额133.5,钱包里还剩101,银行卡里,也绝不会超过1000块。
又变着花喊了几声统子大爹,依然没动静。
看来这波重生,是真没有挂。
张齐叹了口气,就这,别说崛起的启动资金了,能活多久,都要打个问号。
卖后世的歌?
没有门路的话,别说能不能卖上价钱,就算卖了,给不给你钱、什么时候给,都是个问题。
写小说?
稍微有点靠谱,可08年正是盗版横行的时候,大概只能保证温饱,可以作为备选。
跨圈搞搞金融?
他是学音乐的,又不是体育生,搞不了,完全搞不了……
要不,找个小富婆?
也不要求太高,舔一舔,爆点金币当初始资金,回头好聚好散......
算了,前世就不曾低头,这辈子重生了,还能干这没骨气的事儿?
就在张齐胡思乱想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温柔磁性的声音:“同学,麻烦问一下,迎新晚会是七点开始吧?”
张齐闻言,回了神,抬头一看。
柳惜瑶?
她不是京州电影学院的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原来她没毁容前,这么靓啊!
标准的三庭五眼,颅顶高、头骨圆润,颧骨精致内收,高点集中在面中。
眉毛浓长、眼型圆润、眼尾上翘,下巴偏宽,带有一点美人沟,有一种大气的骨相美。
这种美,即便是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是几十年难得一遇的。
很适合大荧幕。
旋即,张齐陷入怀疑,难道我有个心想事成系统?
刚想着小富婆,这就给我送来一个?
想想前世柳惜瑶的成就,那可不是一般的富婆啊!
如果是她的话......
那张齐就只能说,真香!
吸溜~
“同学?”柳惜瑶伸出手,在张齐眼前晃了晃。
对于陌生男人看着自己发呆的行为,柳惜瑶已经有所免疫,只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怪好看的同学,也是这样。
张齐自知失态,站起来笑了笑,假装不认识她:“不好意思,学姐,刚刚在想事情,晚会是七点开始。”
“学姐看着面生,是来我们学校找朋友?”
柳惜瑶大方一笑,反问:“怎么,我就不能是你同校的学姐了?”
张齐对这个明媚大气的女生,很有好感,笑道:“我虽然是个大一新生,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夜晚繁星漫天,仰望星空时,我可能会看看那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到底属于哪一个星座,但绝不会忽视一旁皎洁的明月。”
“小滑头!”柳惜瑶爽朗一笑,“才大一呢,就这么会哄女孩子,在这阴盛阳衰的京师大,不知多少小姑娘要上了你的当。”
张齐苦笑摇头,摊了摊手:“冤枉啊学姐。
清贫人家孩子苦,衣裳烂了没人补。
母胎单身十八年,眼里只有小钱钱。”
认识的男生,要么故作正经,要么一脸深情,要么连看都不敢正眼看、说话都磕巴。
像张齐这样有趣的,柳惜瑶却见得少。
至于“眼里只有小钱钱”什么的,她没怎么在意。
越嘴上说自己穷的,越是家里有底的。
真穷人谁好意思张口闭口缺钱。
特别是大学生,越是家里真贫困的,大概率越不想让人知道,好多助学金都不好意思申请。
只见她哈哈大笑,指着张齐道:“咯咯咯,我看你是要考研!”
正笑着呢,她似乎看见了谁,突然吐了吐舌头,道:“好了,不跟你贫了,姐要忙正事儿去了。”
“有缘再见,小学弟!”
一缕香风过,转瞬无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