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一拥而上,直接将他们拿下。
牢中。
季殷踹了一脚栏杆,一副气冲冲的模样,抱着胳膊吐槽,“可恶。
这什么狗屁刺史,长没长眼睛,连小爷都不认识。”
等他被放出去,非得好好给他洗洗眼不可。
商勉靠着墙壁,抚摸着疼痛的大腿和胳膊,倒吸口凉气。
“小公子,先别生气了!”
那群人,显然是故意的。
恐怕他们已经……
失策了。
谢翀靠墙站立,目光扫荡一圈空旷的牢房,眼神淡然。
这根本不是大牢,而是私牢。
松葛关的刺史不可能不认曜亲王府的令牌,除非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他向着朝廷,想要抓了季殷邀功。
可为什么呢?曜亲王又没有明确的谋反。
崔六娘皱眉,有些不悦,摸摸怀里谢瑜的小脸。
这怎么还给关起来了。
“大郎,眼下怎么办?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她们还急着赶路呢。
谢翀转头过来,目露愧疚,“等等,很快就会来人了。”
一旦问清缘由,那他也能直接从狱中脱逃。
可直到他们等到晚上,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不仅没见着人,还不给水不给饭。
季殷饿得肚子咕咕叫,人一饿,就什么事儿都想清楚了。
是他连累了谢大叔他们。
“谢大叔,要不你直接带着婶婶和小瑜妹妹逃出去吧,别管我们了。”
他这一趟门出的,一波三折。
谢翀站在牢房门口,看了一眼远处的守卫,手中咔嚓一声,轻松捏碎缠绕的锁链。
他,正有此意。
“你干什么呢?”守卫耳朵还算尖,听到锁链声响,连忙大喝着走过来。
谢翀目光冷冽,哐当一下打开门,扯过锁链,劈头盖脸朝他砸去。
守卫当即晕了过去,另外两个守卫闻声赶来,没两下就被谢翀击倒在地。
季殷惊诧挑眉,随即又平静下来。
“走!”
谢翀扛起商勉,大步往外走去,动作洒脱。
崔六娘抱着谢瑜跟上,面色不改。
季殷反应过来,猛地往外窜。
在私牢门口揣了几颗石头,谢翀带着几人,绕过巡逻的护院,快速往后门奔去。
一路上也有惊动护院,但都被他用石头砸晕过去。
马车和行李都不见了,他们这会儿想出城门也不可能。
快出刺史府的时候,谢翀觉得就这么走了有些不太对。
随即他将后门打开,调转脚步,又带着众人往回走。
季殷表情变化莫测。
这是要弄甚?
找了间没住人的客房,谢翀将昏迷的商勉放下,扯过面巾围在脸上。
季殷不解他这是要做什么。
崔六娘微微皱眉,眼神在黑暗中尤为明亮,“你干什么去?”
谢翀冷笑,“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然后找到刺史令牌,他们才能出城。
“爹,带上我。”谢瑜伸出小手,兴致高昂。
崔六娘一听,便没了意见,“去吧去吧。”
她这两日也憋闷坏了。
谢翀颔首,叮嘱她关好门后,抱起谢瑜就往外走。
“爹,我们是不是先去库房?”谢瑜机灵一笑,友好提议。
这个刺史的库房肯定很丰厚。
谢翀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嗯!”
刺史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在抓住一个下人询问到库房位置后,谢翀带着谢瑜直奔此处。
推开库房的窗户,一大一小两只寻宝鼠开始快速洗劫。
一刻钟后,刺史府上方火光冲天。
“走水了!”
“快来人啊,厨房走水了!”
“来人呐!救火啊!”
……
黑暗中,一辆马车悄无声息从后门离开。
“别杀我,别杀我!”马威坐在车里,浑身抖如筛糠,面如菜色,不断求饶。
“你们想要什么给我说便是,本……我都给你们。”
崔六娘将匕首放在他脖子上,声调平和,“马刺史,冷静些。”
季殷将他的双手捆好,抬脚就往他身上踹,没好气的质问,“狗东西,年节时,你来王府送礼,一口一个小……王爷,现在居然翻脸不认人。
说,谁让你这样做的?”
马威满头大汗,惊魂未定,可怜兮兮的开口,“误会,小王爷,真是误会。
下官真不知道是您被抓了。
您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你动手啊!”
啪——
季殷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根本不信,“好胆,还有你不敢的。”
“若非你指使,你下头的官员会这样对我们?
你再不说实话,就休怪我不客气!”
谢瑜在旁边角落啃鸡腿,这是烧厨房时,她爹给她顺手捞来的。
饿了一下午,可算吃上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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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威眼底一闪而逝的阴光,脸上苦哈哈,一脸无奈的讨好,“真的没有啊,小王爷。”
“下官今日忙着处理城里积雪一事,没有回府,根本不知道你们被抓一事。
冤枉啊!”
啪——
季殷对他又一巴掌下去,崔六娘赶紧把匕首挪开了些,生怕一不小心就给他刺死了。
马威脸上火辣辣的疼。
“呸,狗官。
我们将你抓来时,你还躺在小妾身上寻欢作乐呢。”
季殷嫌弃的啐了他一口,眼神犀利。
马威欲解释,外面传来谢翀敲车壁的提示。
原来是快到城门口了。
“什么人,城门已闭,明日才能出城!
回去!”
城门口的守卫厉声提醒。
谢翀戴着斗笠,虚握缰绳,瓮声开口,“刺史府的,刺史大人有急事出城,快开城门!”
“令牌呢?”守卫没有第一时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