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a组织,只不过是一群失败者聚集在一起,说穿了,就是失败者联盟。
就像年长警察说的那样,一群乌合之众,能有多厉害呢?
实力和名气是成正比的,目前而言,va组织毫无名气,至少,马尔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因此,对于年长警察所说的话,他始终持怀疑态度:
“这些人,真有这么厉害吗?”
年长警察有着敏锐的职业嗅觉,常常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一个失败者,会抱怨;一群失败者,则会破坏,万万不可小觑。”
“谁是他们的头头?”
“一个神棍。”
年长警察打开手机,找到一张数码照片,向马尔斯展示:
照片中,一位身着大红僧袍的出家人,站在寺庙门前,神情肃穆,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身旁的人,戴着一副墨镜,只露出了半张脸,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看着旁边的墨镜男,马尔斯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年长警察的焦点只在出家人身上,他用一种轻蔑的口吻说:
“此人出家之前,经营着一家纹身馆,喜欢在别人身上描个龙、画个凤,在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本来生意做得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关门不干了。
“没过多久,这位纹身师傅就削去头发,披上僧袍,摇身一变,成了信众口中的鲁大师……
“什么大师?说白了,就是一个妖言惑众的神棍。
“va组织的标识,就是出自这个神棍之手,是他亲自设计的,也是他亲自将图案纹到成员手臂上……
“别看他喜欢装深沉,骨子里还是一个纹身师傅。”
如此说来,这位鲁大师,在 va组织里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你认为,是这个鲁大师杀了朱凡?”马尔斯问。
对于出家人,年长警察似乎抱有某种成见,他也毫不掩饰这一点:
“没错,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只不过,他的凶器不是刀,也不是枪,而是有毒的思想……”
“思想,也能杀人吗?”
“有的时候,思想比刀枪更加危险。”
关于这一点,马尔斯不敢苟同:
思想,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种心理活动,如果没有真正付诸行动,就不会构成任何的危险。
谁也不会因为一个想法,或者是一句狠话,就被认定为杀人凶手。
而明晃晃的刀枪就不一样了,一旦握在手中,就是锋利的凶器,散发出逼人的寒光。
无形的思想和有形的刀枪,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思想,不会是凶器;传播思想的人,也不能等同于凶手。
“这个鲁大师,或许蛊惑了不少va组织的人,但并没有证据表明,他就是杀害朱凡和朱生龙父子的凶手。”马尔斯说。
年长警察则坚持自己的观点,还打了一个巧妙的比方:
“神棍的舌头,就如同精美的汤匙,不断调制出美味的毒鸡汤……
“喝下它的人,只顾着享受舌头上的痛快,完全察觉不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毒素感染……”
“可是,不管怎么说,鲁大师都没有亲自动手。”
“没错,这就是我们办案方式的弊端:永远都在等待坏人先动手,永远不懂得主动出击,永远都是看着罪恶得逞,永远都在盼着正义到来……”
“所以,你们并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
“我们当然知道,凶手,只是些小虾米,我们想钓的,是一条大鱼……”
“什么大鱼?”
“很大很大的鱼……”
“你们想钓,就赶紧去钓吧!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意义。”
“当然有意义,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办案警察向犯罪嫌疑人寻求帮助,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少有的信任。
不过,身为阶下之囚,马尔斯是十分尴尬的:
“我想,你们一定是找错了人,我不知道什么 va组织,更不认识什么鲁大师……
“坦白讲,在坐进这张铁椅子之前,对于这个组织和这根神棍,我都是一无所知。”
提讯,不会无缘无故地发生,既然警察找到马尔斯,必定有其原因。
“朱凡越狱的那天晚上,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年轻警察问,“或者,你有没有跟他说过些什么?”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马尔斯提高了警惕,他的罪名已经够多了,可不想再卷入越狱事件。
仔细回想起来,也怪自己多嘴,如果不是他提起纹身小伙子的死,又透露出神枪手朱的的事情,或许,烟疤男就不会出逃了。
恰巧,又赶上了“人才交流日”,为烟疤男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因为多了一句嘴,就卷入了一场风波,这是马尔斯始料未及的。
他不想再惹上新的麻烦,便态度明确地说:
“我跟朱凡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当天晚上,我跟他是零交流。”
年长警察滑动手机屏幕,找到另一张照片,放大后,向马尔斯展示:
“这个人呢,你见过吗?”
照片中的人,正是站在鲁大师身旁的墨镜男,此时露出了整个身体,穿着黑色的风衣,全身上下散发出暗黑的气场。
“这个人是谁?”马尔斯问。
“神棍的信徒,毒鸡汤的顾客,va组织的一员……”年长警察说。
“他叫什么名字?”
“你认识?”
“不认识。”
“想认识?”
“……”
面对年长警察犀利的目光,马尔斯只得用尬笑掩饰内心的不安: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能够站在鲁大师旁边,身份肯定非同一般。”
年长警察一边划动着手机屏幕,展示出更多的照片,一边不以为然地说:
“那是你对这个神棍不够了解,他跟每个喝过毒鸡汤的人都有合影照片,可以说是来者不拒……
“只要喝上一碗毒鸡汤,你也可以站在他的旁边。”
马尔斯可不想喝什么毒鸡汤,也不想在手臂上纹什么“丑蜘蛛”图案,更不想加入什么va组织。
他正想说,自己对这一切都不感兴趣,却被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吸引住了,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照片中的人,正是鲁大师身边的墨镜男。
此时,他已经摘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只蓝色的眼睛,如同冷血动物一般,投来死亡的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