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海nps大厦会议室内，班纳、连横、伍石岚和张允哲四人围坐在桌前边喝咖啡边聊着天。这边爆炸的影响太大了，虽说善后和赔偿均由学院进行，华夏方面还是派了54处的张允哲带队监督事件调查。
“凌海确实有三濮院这个地方吗？”伍石岚抓着从小贩那儿买的地图册无精打采，他和班纳已经调查莱森所说的三濮院三天左右，但无论是网上地图还是街边地图册都没这地方。“会不会是他在耍我们？”
“那是催眠状态下套出来的，不可能是假话。”班纳仔细琢磨着图册上的地名和探员们的情报说：“张队长，你们那有什么消息吗。”
“本地人也根本不知道这地方，相关消息我们正在调查。”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张允哲接起来，是小队探员刘响打来的。聊了几句，他挂断电话有些高兴地说：“我们三合会的卧底探员发来消息，帮会高层们偶尔会提起这个地方，但只是听起来像，不排除是方言。”
“难怪，最近他们在黑市购买了一批捕杀行尸和尖兵的专用武器，行动非常可疑。”连横在电脑上调出探员发现的三合会行动事宜发给大家。
“三合会是子豪的帮派。”伍石岚摸了摸胡茬说：“我们很长时间不联系了，难道他和这事也有关系？”
“黑帮都是这样吗，老大在和平年代就当起老板。”班纳说着上网搜索起三合会成立的三合集团信息。
“班纳，你以前也是道上的吧。”伍石岚试探着问“后来得到老校长提拔在学院任职。”
班纳没有回答，他专心的搜索着三合集团的信息，同时给执行部特工致电让他们彻查朱子豪，大概过了半小时，相关报告通过平台发送了过来。
从报告看来，他的经历似乎和磷火沾不上边，他早年没有工作，是凌海外滩的地痞流氓，因为帮派事件顶包替大哥蹲了五年监狱，出狱后成为帮派中层，多年发展之后成了帮派龙头。
当初成立三合集团风光无量，但他近三年都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了，前几天的交易，也是由三合集团副总裁汪良牵线的，现在已知的记录就这些。
“走，我们去见见你老朋友。”班纳看完了报告说。
“你是说公司，还是他家？”伍石岚翻起手机里的笔记找到朱子豪的住址给班纳看。“要是他家的话，这是他以前的住址，现在搬没搬就不知道了。”
“嗯，和外勤发来的信息一样，就是这里。”
朱子豪资产过亿，但这么个土豪竟然住在凌海的旧城区，而且是个装饰普通甚至有些破败的普通小院子。唯一亮眼的东西，或许只有院门上锈迹斑斑的三濮院匾额了，看来这就是莱森文档里说的地方。
这里似乎有段时间没人来了，班纳按了门铃无人应答，他拿出夹在门缝里的几张传单，最早的时间在6月10号左右，正是凌海事件发生期间。
他真的很久没回来了，听伍石岚说，来的路上和几个老朋友聊天，自打六月份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朱子豪。
“伍哥，你在外面接应我们，”班纳接过他手里的工具箱说：“连横和我进去看看。”
他们从院子后面翻墙潜入，到正房前方，同时发力踹开了紧锁的房门，霎时间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两人捂着口鼻走进房间。
令人意外的是，房里没有那种奢华的装修，灰白色的墙面上贴着一排排奖状，靠近电视和风扇的位置挂着明星画像和今年的新挂历，一侧墙边是样式简单的实木衣柜，床旁则放着搪瓷茶缸和尼龙包等日常用品。简朴的风格像极了六七十年代的老房子，两人搜索一番，没什么收获。
班纳拿起扣在书桌上朱老九的照片，这张应该是他年轻时的照片，人很精壮，表情有些挑衅的看着镜头。随即注意到了被相片盖住的违章罚单，那是张老城隍街道的罚单，看来6月10日这天，他去过那条街。
“那条街离nps大厦不算太远，郭探员的飞机就是在附近被击落的。”连横走到跟前对他说：“您看是否联系有关部门通报抓捕？”
“别联系，否则打草惊蛇了，咱们先继续看看。”
两人继续搜索，班纳俯下身敲了敲木制地板，又在书桌下摸索了一阵，沿着缝隙扣起那一整块地板，腥臭味瞬间涌了上来。
“这下面是什么？”连横捂着鼻子也挡不住扑鼻而来的恶臭，他打开手电筒扫了一眼地下室的情况说:“我先下去看看。”
地下室和屋子一般大，一面墙上贴着一张扎满图钉和照片的地图，地图旁是一张办公桌，另一面墙附近是一个浴缸，地上散落着一些电子设备。
恶臭的来源正是浴缸，连横捂着鼻子走到跟前用手电筒照亮，瞬间被吓的脸色煞白。
“看来他们有过周密的部署和计划。”班纳也跳了下来，他看着墙上的地图翻起桌上的文件说：“不得了啊，从去年就开始策划了。”
“院长，那浴缸里，有几张人皮。”连横脸色苍白，虽然他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但看见那些血肉模糊的人皮还是心有余悸。
“人皮？”班纳好像毫不忌讳，他凑到浴缸旁，端详起这堆因腐败而发出恶臭的皮囊。“还真是人皮，而且看这腐败程度，至少有一周了。哎，你发现了吗，这些皮都长得和朱子豪一样啊。”
“还真是这样。不过院长，您能不能别那么一本正经的问我。”
“对不起，怪我，怪我。”班纳微笑着道歉，又给浴缸拍了两张照片说：“走了，给桌上的资料拍照，传到系统里。”
两人回到院墙一侧和伍石岚说起了屋内情况，据那些资料显示，他们去年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先派卧底潜入档案大厦，等掌握了防御系统弱点，再实施入侵。但接头的日期还没到，朱子豪肯定是藏匿起来了，人在凌海，等待接头人出现转移手里的文件。
“没想到他真会帮磷火做这种事啊。”伍石岚有些失落，从前他总觉得这兄弟虽然痞气十足，但却有情有义，不然当初也不会推举他为三合会龙首。
“或许他是被人利用的呢。”班纳递给伍石岚一支烟说：“朱是不是也有异能？”
“哪有，他就是个普通人，当初家里穷入了行。”伍石岚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只是有些好奇，问问而已。”
两人正聊着，一辆宾利轿车从巷尾驶来，在院门旁停下。一个提着公文包，穿米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走到朱家门口，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三人在院墙一侧的视线死角，他自然看不到。班纳认出了这正是之前报告中的三合集团的副总裁汪良，快步走到门旁拦住他说：“汪良先生，你不能进去。我们是专案组的，因为朱先生涉案，这里目前已经被封锁。”
“这怎么可能，他刚才还发邮件让我给他收拾房子，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是我的证件。”班纳从怀里拿出特制的伪造证件说：“请您协助调查。”
“这，好吧。汪良犹豫再三还是配合工作。”
“你来这里干什么？朱老九现在在哪里？”
班纳示意连横和伍石岚把汪良押到他们的面包车上。
“老板上午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回来拿工程的合同，现在他在集团大厦的会议室开会。”汪良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出什么事了，是工程款的事吗，没想到那几个工人真会报警，我们明明说好协商解决了。”
“不是，我们调查过，贵公司上个月采购了一些特殊器材。”班纳用平板调出汪良化妆参加黑市拍卖的视频。“这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你们竟然能调出黑市的视频！你们不是警方！你到底是谁？”汪良显得异常紧张。“是朱子豪让我去的，我是无辜的。”
“他让你去拍什么东西？”班纳仔细观察着汪良的一举一动。
“是一些仪器，和我们的工程无关，都是他让我做的，他是帮会的，他用我家人威胁我，我是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求求你们放过我。”
“你看着他，顺便让他写一份笔录。”班纳把找到的文件打包递给连横说：“我们去三合集团，看好这些文件。”
班纳拨通电话，叫来一辆车和伍石岚赶往三合集团。
“我们来谈谈凌海的暴恐事件吧。”连横拿出一个黑色记事本说：“你是否参与了袭击档案大厦？”
“当然没有，什么袭击档案大厦？你是说前几天的失火事故吗？”汪良似乎不了解被掩盖的内幕。“我办完朱老板交代的事情，就一直在外地出差，那失火事件也是前两天在新闻上听到的。”
“嗯，那你知道朱那几天在干嘛吗？”连横专心的在记事本上写字。
......
连横如此问了数十个问题，汪良一直唯唯诺诺的回答着，此时班纳的车已经开远，当问到第二十个问题，汪良语气忽然变了，没了之前的怯懦无助，反而颇为狠戾轻蔑。
“问问问。”他不知何时解开了手铐说：“你他妈烦不烦？”
转眼间，汪良撕裂了米色西装，全身肌肉迅速隆起，皮肤开始溃烂流脓，症状和克莱一样，他已化为狰狞怪物。他用扭曲而巨大的异化手臂挥向连横，连横下意识用手臂去挡，连人带车门被打飞了出去。狂化汪良朝瘫倒在地上的连横怪吼了一声跳到前驾驶座踢飞驾驶员，发动汽车，逃的没了踪影。
连横咳了一口血，把记事本收进兜里心说：这种挨揍的活就让我干，院长你好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