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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玄幻 > 重铸神族荣光 > 第23章 不能得罪的马贼

蒙面人虽然惊骇,却好歹是刀子里滚出来的,手臂一扬,伴随着噼啪声和银光闪闪,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刀将剑荡开,他的面罩被脱轨的剑尖挑开,同时鼻子被划了一刀口子,王负剑见对方25岁上下,一张细脸狂野阴冷,正因为疼痛和恼怒变得扭曲。

蒙面人轻嘶一声,怒火急心,低吼一声,星能全开,将脚下的火棍、碗碟、刀剑等物品一一踢向王负剑,王负剑一一接下,当一剑劈开最后一块烧黑的木板时,软刀猎猎而至,王负剑堪堪接下,这次直面交锋却是他输了半招,高手过招,生死相搏,哪怕半招的劣势也可能会被无限放大,尤其蒙面人还是用刀好手,江湖老刁,不到一会儿的工夫就将王负剑杀得节节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面是一团蒸腾火海。

此时的王负剑脑袋嗡嗡作响,汗流浃背,双眼无神,仿佛误入残酷战场的新兵蛋子,能拔剑已经不错了,更不要说还要应付这么一位杀人强者,他感觉自己要崩了!

王负剑心中悔恨,他以为有五阶境界和高超快剑傍身,就算遇到这种情况也能冷静处理,结果完全不是,以前是他随意使剑,现在是剑在带他,脑袋傻傻,只靠着本能应敌,先迈哪只脚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去死吧!”

看出了这点,蒙面人力求速战速决,攻势迅疾,刀影重重,要将王负剑夹死在这刀山火海之间,蓦的,他小腿一疼,惊怒地看见一个鬼祟身影出现在他身后,正是之前逃了又回的刘寒。

虽然刘寒只有超凡一阶,可一阶的剑仍旧能够割开五阶的血肉,只不过伤势没那么重。

“那一年一阶的我重创了五阶!”

翻滚落地的刘寒心想,一定要在自己的个人传记中写下这句话,或者在墓志铭中,他之前一直在远处踌躇,现在下定决心来远水解近渴,对一阶的他来讲吃力得紧,救是暂且救到了,而他自己几乎门户大开,面对蒙面人落下的屠刀他无力回防,也防不住!

一瞬间,刘寒脑海中走马观花,想到自己短暂的一生,想到为了自己能考进惊鸿派,父母亲戚付出的巨大代价,茫茫多的债务和人情,他这样一死,父母如何能负担得起,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王兄,如果你真的是那个王负剑就救救我!!!”

刘寒泪涕横飞,放声大喊。

“救你大爷!”

蒙面人泄愤般一刀斩下,他这一刀下去阎王也别想救,等斩下去,他发现这个人的身体居然和钢铁一般硬,根本斩不动,不对,是他斩在了一把凭空多出来的剑上!

蒙面人的目光沿着这把有些眼熟的剑徐徐往上望去,望见那个高雄的男人,男人背后还背着一把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一双眼睛却与之前不同,坚毅如山,不可直视。

“哼,力气还挺大!”

见双手斩击没得手,蒙面人将刀往上一划,刀锋剔着剑脊斜向上斩去,擦出一道道火星,刺耳的响声犹如狂跳的心弦,刀势生猛,再次将王负剑逼退数步,而蒙面人却因用力过猛,几个抡斩落空,踉跄几步,被王负剑用剑压住后脖颈,不敢妄动。

此刻的蒙面人好像上头了般,不管不顾,一个迅猛的上撩,又发动新一轮攻杀,可没有几招又被制住,他根本不相信,不甘心,再度暴起,一刀一刀,誓要证明点什么,但现在并非刚刚,王负剑几乎完全冷静下来,蒙面人的每一记杀招都是无用功,根本对王负剑构不成威胁,看起来更像是无能狂怒。

“不可能,绝不可能,孙砸,你到底姓甚名谁,为何打不败,杀不死!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孙砸!”

“他叫王负剑,是惊鸿派的首席剑秀!岂是你这种无名小卒能够相提并论的!”

远处,逃过一劫的刘寒畅快又得意地说着,他给了王负剑一个抱怨的眼神,既是抱怨王负剑瞒他,又是抱怨王负剑出手不利索。

“惊鸿派?”

听到这三个字,蒙面人好像失去力气般,没有再反抗,过了片刻,他突然哈哈大笑。

“惊鸿派又如何?还不是常年收着我银碗寨的打点,你小子也知道吧?否则怎么这么久都不敢对我下死手?”

他双手叉腰,放声大呼。

“你们也都认出来了吧?我乃银碗寨二当家杜万之子杜朝风!实不相瞒,惊鸿派有我们的人,岿然派有我们的人,城主府也有我们的人!敢伤我一根汗毛,都等着下地狱吧!”

到了此时,蒙面人们纷纷摘下面罩,竖起寨旗,双方交战渐息,现场陷入一种诡异氛围。

那边,夏霜执剑怒道:“这趟镖我帆顺镖局已招呼过你们银碗寨,不曾缺了礼数,为何你们偏坏规矩,仍要作案!”

杜朝风搔扫下鼻子,疼痛传来:“有吗?我却不曾知晓,别不是你将那礼数自个贪污了,想侥幸蒙混过关?美人,莫要生气,不如你当我床奴,以后我银碗寨绝不叨扰你护卫的商队,如何?”

夏霜一阵恶心,震怒道:“尔等马贼,我恨不得将你们个个千刀万剐,烹蒸油炸!”

杜朝风做了个放荡的动作,无视王负剑,散漫道:“那美人你还在等什么,来杀我啊!不过我劝你不要那么做,否则你不仅会失去一个强硬的主人,更会失去这安身立命的差事,甚至沦为床奴都不如的可人,呵呵……”

护卫们本就怒血翻涌,听了这话纷纷欲杀之,双方再次剑拔弩张,夏霜本人贝齿都要咬出血,不管不顾,一个空翻越过几人直扑而去,很快被之前的对手追截住。

那是一个红光满面的男人,使一对双刀,是蒙面人中最厉害的人物,境界与夏霜一样都是六阶。

有护卫劝夏霜别冲动,这年头的镖局黑白两道都要打点,搞关系,人情世故最为重要,他们所在的帆顺镖局也不例外,绝不会也没必要和银碗寨把关系闹僵,若夏霜真杀了这银碗寨二寨子之子杜朝风,关系都不是闹僵那么简单,而是你死我活,那是帆顺镖局不能承受的,届时夏霜的下场也不会好。

就连商队负责人这会也站出来为行凶者开罪,给大家降降温,莫要伤了和气,最好就此罢手,没法子,银碗寨他得罪不起,尤其若杜朝风这么一个重要人物要死在他们商队里,银碗寨只是一方面,其他山寨匪地也可能会惦记上他的商队,以后他别想在这行混了。

夏霜冷静了些,低沉道:“自古邪不压正,你银碗寨背信弃义,今日我治不了你,总有一天天会治你!”

商队里有人不忿:“跟这种残恶贼子有甚好说的!你们不是护卫队么,为何不杀之!”

商队负责人打圆场:“护卫队英勇可嘉,银碗寨的诸位确实有些过了,今日退去此事权且作罢,双方也不再有伤亡!”

他要做的是尽量安全地将商队带回谪水城,至于什么伸张正义、报仇雪恨现在提毫无意义。

他一发话,受雇佣的护卫队也不好再说什么,夏霜恨恨不语,商队其他人虽满腔怒火,却也看出敌强我弱,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喝骂了几句便不吱声了。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就借坡下驴,收队撤退,他们马贼讲究的是快袭快走,持久战不是他们希望的,其他扯掉面罩的马贼也是这个想法,他们随杜朝风干这一票着实坏了规矩,回去还不知道受什么惩罚呢,他们抢杀得差不多了,最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然而杜朝风不是一般人,今个来了兴致,睨着夏霜道:“你刚说到天,不知说的是城主还是咱们函邦的邦主?不管是谁,你觉得我们这些不要命的马贼会怕?倘若有机会,什么城主、邦主的老婆小爷我也不介意玩玩!大家都是人,他们玩得,小爷我玩不得?”

“放肆!”

商队中有人厉声怒喝,杜朝风却我行我素,充耳不闻,他用手指将眼前的剑推开,一脸嘲弄地望着王负剑。

“怎么了,你的剑又软了吗?还是已经被小爷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把剑收起来了?”

王负剑回剑入鞘,现场响起一片叹息,他们还指望王负剑这个惊鸿派首席剑秀惩恶扬善呢,看来果真如杜朝风说的一样,惊鸿派中有银碗寨的人,说不定两方沆瀣一气,真让人恶心!

一时间众人将对杜朝风的怒火转嫁到王负剑身上,恨透这个胆小如鼠、不敢作为的名门正派弟子。

王负剑望着把玩软刀的杜朝风,淡声道:“你最好安分点,因为我要开始审问你了。”

“审问?”

杜朝风眼中寒光乍现,手中的刀已顺势抡出,就要趁王负剑大意将王负剑的脑袋砍下来!王负剑的剑明明已入鞘,却又出现在杜朝风眼前,他的软刀被崩飞出去,现在两手空空,彻底无兵器可用。

夏霜微惊,暗道:“好快的剑!”

王负剑的这一剑从出鞘到挥出确实极快,其他马贼都没反应过来,不禁一阵后怕,立即向杜朝风靠拢,护卫队紧随而后。

杜朝风手既麻又疼,失魂惊魄之时听见王负剑道:“第一个问题,你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还是劫富济贫的好汉?”

等了几秒钟后。

“你不回答便是前者。第二个问题,你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恶事,捡最恶的说。”

又等了几秒钟。

“你会为这些恶行忏悔吗?”

“我忏悔了你就会饶过我?”

“不会,我随口问问。”

听罢,杜朝风张着嘴,想笑又笑不出来,和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马贼们爆发出一阵快乐的欢声笑语。

“咳,这个,”

杜朝风将麻疼的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踱步道:“不过既然您问了,我就如实相告,我是强盗,那种书里的坏人强盗,至于我所做最恶的事,这个有点难以抉择,我做的事都挺恶的,我曾经洗劫过一个村子,把老人挫骨扬灰当成烟花,把青壮年当做猎物追砍,把女人制作成美丽的人形标本,这些都展示给那个村子的小孩看,他们开心得惨叫起来,真是悦耳啊。”

这位马贼二代靠近一步,笑声渗人。

“你知道那些小孩现在在哪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他们真是太香嫩可口了,我从未吃过如此美味,你吃过吗?你问我是否会忏悔,会有一点,我后悔吃得太少了。”

“畜生!”

夏霜一剑砍在燃着的车辕上。

杜朝风笑得疯狂:“没办法,谁让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呢,不是你吃我,便是我吃你!怎么,你那种表情什么意思?近朱者赤,难不成你这么快就被我传染了,想吃人啊?”

他指了指自己心脏,一步步向王负剑肆无忌惮地走去。

“告诉你个秘密,都说吃什么补什么,男人要想猛如虎,吃腰子不如吃这里!越嫩越好!”

一阵冷风吹过,营地中火焰缭绕,让这阵风吹到人身上热乎乎的,那六阶的双刀马贼眼皮一跳疾步而动,却被夏霜阻击住,等他不顾一切赶到剑已经穿透了杜朝风的心脏。

血从杜朝风嘴里疯狂涌出,他呆了一瞬,面容扭曲起来,而后想要大笑,却像是在哭,他死死地盯着王负剑。

“我……我们马贼非法抢劫,有人却合法抢劫,我非法吃人,有人却合法吃……人……呵呵……有……有种的话,去杀那些人,他们才是这世上最穷凶极恶的马贼啊……”

杜朝风缓缓倒下,王负剑抽剑而出,那种对血腥的窒息感又遍布全身,他终究是杀人了,这也是他一直在纠结的事,以他的实力若早下定决心下杀手,对方早就死了不知多少遍了,迈出这一步,使出这一剑对他来讲实在太艰难了,更艰难的是杜朝风的那些话,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这些话听起来如此惊雷涛涛,震慑心魄,他想起了先前世界某个著名近代作家之言,他眼冒金星,满眼皆是无数历史文字,字缝中果然藏着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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