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听到这里在座几个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脸上皆露出惊愕之色
只见奚昀凝重的点了点头。他们纷纷应下,仍感到一阵后怕。他们此前从未考虑到疫病的可能性,如今经奚昀这么一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商议好关于人员的安排,接下来就是物什方面的事宜了。
三天之后,视天气状况而定,如果雨势有所减弱,便组织村民们前往河道和田地里排除洪水、清理淤泥。”
里正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儿子奚晨,将组织劳动力的重要任务交托给他,并叮嘱道:“我们得在官兵到来之前就采取行动。”
奚晨郑重其事地应道:“是!”
最后,奚昀又补充道:“至于房屋修缮、农田复耕以及堤坝加固等事项,可以暂且搁置,待局势稳定下来再做打算。”言罢,他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毛笔,叹出一口气。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他提前料想了一切可能性。
现在倍感棘手与困扰的是,大批伤员聚集,而且已经有高热症状的出现。
这种不祥之兆犹如一颗潜藏在暗处的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引爆疫病流行传播的危险。
奚曜带着奚昀来到村子里的祠堂,他们用布帕蒙住口鼻,小心翼翼地跨入大门。
这座祠堂面积不大,里面挤满了受伤的村民,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虽然奚昀对其中大部分村民感到陌生,但这并不影响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与震撼。眼前的景象令人痛心疾首。
奚曜和奚昀对视一眼,彼此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沉重的哀伤。奚曜手中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村民们捐赠的各种草药,如紫苏、甘草、马齿苋等,这些都是村里常见的止血化瘀的草药,几乎家家都有储备。
他和奚晨几个人连夜将收集来的草药捣碎并装进罐子里,今天一大早就带来给受伤的村民换药。
奚曜是猎户,受伤是常有的事,加上奚昀从小病到大,他懂一些药理也会最基本的包扎手法。
“谢谢你们啊!”一名受伤的村民满怀感激地说道。
“别客气,大家都是同一个村子的人,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奚曜一边回答,一边专注于手头的工作,继续为伤者换药。
他从竹篮中抽出一条宽大的布帕,这些都是云雾先前绣好了还没来得及卖的,如今派上了用场,但还远远不够。
周玲儿和张秋已经召集了村中姑娘和哥儿一起把家里不要的旧衣服撕开赶制布帕和绷带,为大伙帮点忙,尽些绵薄力量,他们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高烧的孩子由他的娘亲抱着待在角落之中。
五六岁模样,浑身打着寒战,奚昀伸手探了一下他烫热的额头,又握了一下他的小手触及一片冰凉。
随后他的右手便探向他的脉搏,另一只手掀开他身上衣物抚上他的心口。
心跳增快,心律失常了。
奚昀将一小包从家里拿过来的粗盐递给焦急的妇人,说道:“婶子,你充点盐水喂给孩子喝,等下把孩子衣物拉开些别悟得这样紧。”
“可牛儿冷得在打颤,怎么能够敞开衣物!”妇人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一小包珍贵的食盐,满含感激地道谢后有些疑虑道。
这怎么说,现在是体温上升期,浑身发抖是肌肉在收缩,等下体温高起来了再捂着就该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