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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昀搂着云雾一起窝在暖和的被窝里难得睡了个懒觉。
“昨晚怎么这么主动。”奚昀摸着云雾柔顺的头发,声音哑哑地问道。
老夫老妻了,他早就琢磨出云雾的小性子,半年前有一回就是他主动宽衣解带朝他勾手指,偏偏奚昀遇上他还真就失去了自持力,总是着他的道,昨晚更是胆子大到爬上了他的脸。
白日里温温柔柔善解人意,夜里灯一熄就变成了善解人衣。奚昀都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给教成这样的,不过确实很受用就是了。
天一亮云雾就又变回了那副害羞清纯的模样,他手指抵着奚昀的胸膛,抬起眸子望着他,细声道:“相公你说喜欢我…的样子。”
那两个字被他原封不动轻轻吐出来还给奚昀。
见他羞红不已的脸,奚昀简直要被他可爱死了,自己随口扯的荤话竟然叫他一耳朵听进去了。
“哎哟,我真是要爱死你了。”奚昀轻轻捏了捏云雾白嫩的脸蛋,亲昵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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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京中传出消息,会试向来由礼部一手操办,今年居然连主考官都是礼部的左侍郎。
听闻主考官是礼部左侍郎很多人都蔫了。这位左侍郎大人平日里与朝廷官员交往甚少,好友知己一两个,最喜欢的事情是宅在家中含饴弄孙。
你要是在官道上随便逮一个官员问礼部的左侍郎严顺,严大人。他们都会笑着回答你,严大人人很好,很有眼力见,但是我们就是普通同事关系,谈不上好友二字。
书斋里书生三三两两聚成一团在挑选书籍和文房四宝。
“唉,本来还想打听打听主考官的文章偏好,结果是严大人,这我咋打听嘛,他喜欢小孩子我总不可能送他一个孩子,这不成伢子了。”
“遇上严大人你就歇了这小心思吧,陛下肯定也是因为这样才点的严大人为钦差大臣。”
“我看诸位与其在这里唉声叹气,不如回去好好温书备考,拿实力说话。”一位正义凛然的书生说道。
“兄台说的极是,还是回去温书为好,我先走一步。”
“我也是,在这里谈论也谈论不出来,不如回去多做几道题。”
聚在一起的书生听到后纷纷回应,觉得这位兄台言之有理,既然打听不到什么消息那就只能拼实力,歇了心思认真备考才是最重要的。
待这些书生离去,奚昀才捧着一本书,慢悠悠地从书架后面踱步而出。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书本,陷入沉思:像礼部侍郎那样的官员,是否能被称为孤臣呢?
正当他思索之际,耳畔突然传来一道询问声:“后生,他们都已回去温书,你为何还在此处徘徊?”
奚昀闻声一惊,迅速转身望去,只见一位年约五十、留着山羊胡须、身形瘦削的男子站在面前。他身着低调的褐色衣袍,虽然装扮朴素,但其周身散发的气势却让人不容小觑,像是一位教书育人的夫子,妥妥的班主任气质。
奚昀暗自诧异,此人究竟是何时出现的?方才自己身后明明空无一人。
“莫非你也在想严大人?”
奚昀连忙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神色严肃地朝着眼前的中年人拱手行礼,恭敬地说道:“是。请问您可是国子监的学正大人?”
这中年男子听到奚昀的话,眼神微微一凝,眼中闪过一丝严厉和不赞成,但并没有直接回答奚昀的问题,而是接着反问道:“你在想严大人什么呢?莫非也是想走那旁门左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