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集团在周一照例举行股东大会。
距离上次刘威带动全体股东策反已经过去了五天。
陆曼丽硬生生忍气吞声才等到这场会议,她早都迫不及待要把这群人好好教训一顿了。
眼看着下面乌泱泱的人已经落座,她直接迈上演讲台,拿起话筒。
“我是陆曼丽,上周在我司发生了一起特别恶劣的事件,我司刘总竟然意图谋权篡位!”陆曼丽犀利的眼神直指坐在最中间的老头。
“我知道刘总打着自己是跟着陆经国身后最久的噱头,以此来调动大家的情绪,但你们要记住,在陆氏不是比谁资历老!陆氏之所以叫陆氏,各位都心知肚明了,陆氏姓陆!”
陆曼丽叉腰,恶狠狠地瞪着刘威。
在场的人听到她的话,一片沉寂。
刘威不紧不慢地调试着自己面前的话筒,吹了几口气确定有声之后,才开口道:“我们当然知道陆氏姓陆,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
他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人群,大家异口同声地回应道:“知道!”
亲眼目睹他可以轻而易举就能得到整个公司员工的回应,陆曼丽的表情不由得一僵。
她捏紧话筒,底气消减大半,“你们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刘威的脸上堆出一抹笑意,但丝毫不达眼底,“这是陆小姐提醒我们的事实,在场的人都没有异议!”
“不过。”刘威话锋一转,眸光淬了寒冰一样射向台上的陆曼丽,“既然姓陆,那就更由不得你们母女二人来掌权了。”
“你的母亲姓钱,而你,血缘上根本和陆氏没半毛钱关系!真正的继承人该是陆董的亲生女儿陆安安,但是很可惜,她英年早逝。”说到这,刘威眸底划过一丝痛色,他惋惜地摇摇头。
陆曼丽没料到他竟然会这么说,脸上的血色褪去大半。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法律上我也是陆经国的女儿!”
她这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内心作呕。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们母女二人执掌多年,为陆氏做过多少?这些年来,陆氏只跌不涨,你们将多少好处不是自掏腰包就是给了你们那些吸血虫亲戚!”刘威说到这,面色已经通红,他身后的所有人情绪也跟着亢奋起来。
“当年陆安安小姐还在的时候,亲自为陆氏往后的转型做打算,她的珠宝品牌刚一上市就崭露头角,不过区区两年就已经为陆氏带来了巨大的收益。可自从你去接收之后,几家品牌店短短几年就接连倒闭,反复咀嚼她最后留下来的那点东西!”
“我话说的难听,陆曼丽,你不是陆经国的女儿,也不配是。”
“对了,陆曼丽你名下的所有股权已经缩水,你不会不知道吧?”
陆曼丽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这件事情明明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刘威缓缓收音,他身后的人已经躁动起来。
不知是谁站起来大喊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们母女二人就是过街老鼠!”
随着这番话的落下,场面彻底失控。
在场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东西都往演讲台上使劲扔。
“滚下去!”
“钱映冬和陆曼丽滚出陆氏!”
喝过的咖啡、嚼过的口香糖、甚至没吃完的早餐一股脑的全丢了过来,陆曼丽发出极短促地尖叫,她下意识地蹲下身去。
钱映冬则冲上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
直到跑出陆氏坐进车内,陆曼丽受到的惊吓才逐渐平息。
惊吓之后就是无尽的愤怒。
所有人都在辱骂她陆曼丽比不上陆安安。
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的胸膛久久不能稳定下来。
钱映冬的脸色也是一片灰败,二人沉默了许久。
眼下依靠自己是根本扭转不了局面的,除了盛司城能做到让陆氏重新回到她们手中,别无二人。
可是上次盛司城对她的态度,很明显已经知道了她这顿时间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还愿意帮忙。
越是想越是觉得绝望,直到指甲划破一小块皮肉,陆曼丽才吃痛回神。
直接找盛司城行不通,但是可以采用迂回战术啊!
陆曼丽眼睛一亮,对钱映冬道:“妈,直接去盛宅,我去找绵绵,让绵绵在盛司城面前说几句好话,兴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
盛成绵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吵着不愿意回学校,现在正好在家待着。
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钱映冬不置可否。
到达盛宅,陆曼丽马不停蹄地往里走。
管家手疾眼快地跟上她,刚想开口说盛总不在,陆曼丽先一步给他堵了回来。
“我来找绵绵,听说她最近心情不好,我来看看她。”
管家不由得一噎,盛成绵最近确实不知道闹什么脾气,死活不愿意去学校,盛司城怎么说怎么劝也是不听。
虽说陆曼丽这女人心术不正,但她和盛成绵的关系确实好过盛司城和盛成绵,说话也比他顶用的多。
要是能让她劝着盛成绵回去上课,也是好事。
管家没再拦,颔首道:“小姐在二楼房间里,已经一天没吃饭了,陆小姐你帮着劝劝,让她吃点东西明天回去上课。”
“知道了。”陆曼丽摆手,随口敷衍过去,噔噔噔地往楼上跑。
她根本不在乎盛成绵吃不吃饭上不上学,她只在乎她能不能帮自己重新拿回陆氏的股权。
来到盛成绵的房间门口,陆曼丽习惯性勾出一抹温和的弧度才推门进去。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不敲门就进我的房间!饭我不会吃的,学校我也不回去!”盛成绵趴在床上,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声音发闷,能明显察觉到她此时的心情很是郁燥。
她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已经来过无数次的管家。
“绵绵,是小姨呀。”陆曼丽嗓音一软,走到她的床前,轻轻唤道。
盛成绵将埋在被子里的头抬起,看到陆曼丽时,一双杏眸顿时蕴满盈盈泪光。
她伸手去抱,撅着小嘴模样十分委屈,“小姨,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