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森?维尔斯现已外出度假,邀请卡耶奇同行,无需任何手续与核实。愿卡耶奇度过一个快乐的假期。
6 月 21 日,米西通讯公司。
雷德斯?克里斯特尔将原文翻译出来,递给房间里的另外两个同伴。
二、中央情报反缉处的命令
奥森?维尔斯现已叛逃,急命 C 小组成员,无需手续、无需问询、无需羁押,就地正法,不得拖延。重复,就地正法,不得拖延。
2 月 16 日,中央情报反缉处。
“又有任务了?” 一位颇具书卷气的技师坐在办公桌前问道。他面前摆放着一台电脑,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电脑连接着附近一个街区的所有电子监视器。第三个人比前两个人年龄都要大些,四十出头,多了几分老练与稳重。他的眼里毫无倦意,此刻正摆弄着一部高清晰望远镜。对于安东尼奥?温特伯恩这位前海军陆战队中校来说,望远镜并非他最理想的武器。
克里斯特尔放下棕色文件夹,此时他正站在柏林选帝候大街上一幢三层楼的反光玻璃前,紧盯着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的一举一动。他并不感激现在温暖的阳光,强光迫使他眯起双眼。克里斯特尔苍白的脸上缺乏精神与活力,面容憔悴且紧张。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黑眼圈略显松弛。这一周,他的睡眠实在太少。即便如此,他也未曾允许自已走神,毕竟他是一名职业特工。
“我想时间差不多了。” 克里斯特尔对坐在电脑前的同事说道,“马可?勒布朗,现在开始扫描整个街区,寻找与布雷德特征吻合的目标。”
“稍等片刻,我正在进行。” 勒布朗敲击着键盘,“找到他了,温特伯恩,把你望远镜的视野调整到两点钟方向,我已经将信息传输过去了,你应该可以收得到。”
街道上,一个人影出现在温特伯恩棕色的望远镜镜片内。他神色匆匆,一身整洁的西服与他警觉的神情格格不入,礼帽的边沿压得极低。他踌躇着,望着与自已距离不远的钻石交易中心。
“就是他,马可,保存录像,用高清记录法。”
“已经对准那家伙了,希望别白跑一趟。”
这个中年人伫立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进入交易所的意思。
“快点儿!真该死,你这个老东西!快滚进去,该死的!” 温特伯恩咒骂着,如果他手里有一支口径 11.5 毫米的巴雷特 416 狙击步枪,即可解决这个混蛋,他在海军陆战队经常进行这种实战训练。
僵持持续了十几秒钟,目标虽然显得极其不情愿,但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进去。三分钟之后,他怀揣着一个黑色皮包,迅速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这块是非之地。
又是一个三分钟,马可的电脑收到了讯息。
明日晚上八时整,威斯江格兰德大酒店 01 号房间。暗语为第六条十三款零项。
“干掉他吗?” 温特伯恩问道,“他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叛逃的特工,而更像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每个人都很无辜,每个人都该活下去。但是如果我们杀死他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我们就必须也值得这样做。” 克里斯特尔回答得很简洁。
“好吧。反正我们的任务也就是杀戮这些在外人眼里无罪的叛国者。” 温特伯恩放弃反驳,“那下一个目标奥森?维尔斯怎么办?”
“做事总要一件一件来,我们又不是三头六臂。” 克里斯特尔再次拿起望远镜,看着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与人群。
柏林下了一场小雨,空气中虽然增添了几分潮湿,却还是闷热到让人无法忍受。雨夜弥漫在夏夜之中,夜空仿佛密不透风的厚厚的毯子,边缘处点缀着熠熠发光的城市和景色。
现在已经七点三十分了,克里斯特尔捻灭了含在唇间的烟蒂,他检查了一下 “格洛克 17 式” 手枪的弹匣,然后坚定地拧上了消声器。马可负责用电子设备监视外围环境;温特伯恩早就架设好了 M21 狙击步枪,在酒店对面的房间里伺机而动,随时准备应付一切突发情况。
其实这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接待 “客人”,说出两人约定好的暗语,等到他放松下来时,只需在目标猝不及防的一刻扣动衣兜里的扳机,一切就万事大吉。这种被特工与情报界称之为 “定点清除” 的任务,对于克里斯特尔来说,已经是他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东西了。
目标是俄罗斯人,经斯德哥尔摩叛逃至华盛顿希望寻求政治庇护,并很快得到批准。没想到的是他是双面间谍,在美国窃取机密后立即以私人名义乘飞机到达柏林,准备两天后转机回到莫斯科。钻石交易所是俄罗斯的一个情报站,他要在那里获取护照和其他必需品。可是俄国人没想到,这里的联络站早在两天前就被美国中情局反缉处 C 行动小组给 “清除” 掉了,而且全部换上了美方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以此配合克里斯特尔一行干掉这个叛国者。
让我沉思一分钟吧。克里斯特尔倚靠在沙发上想到。思绪随着那个火光逐渐黯淡下去的烟头回到了八年前 —— 那段他在每一次执行任务时必须回想的过去。
雷德斯?克里斯特尔进入庞大的特工集团纯属偶然。八年前,身在纽约的俄罗斯特工在执行任务时暴露了身份,遭到了反缉处的围捕。走投无路的俄国人绑架了正下班回家的父亲。在最后与反缉处的对峙中,他耗尽所有体力,最后疯狂地向克里斯特尔的父亲开枪,还不停地喊着:“老东西!美国佬!和我一起去见上帝吧!”
“禽兽,畜生。”
从此以后,他报名加入了中情局对青年学生的招募,然后参加了 C.I.A 所有的集中培训。在充满暗语、密码、破坏、间谍、肉体虐待和生命褫夺的阴谋与暴力唱主旋律的世界里,他努力学习,刻苦训练,最后终于以小组第一的完美成绩如愿以偿地脱颖而出,并主动要求加入反缉处。因此,有多少俄国特工惨死在他的手中。克里斯特尔被同僚和敌人称之为 —— 讲俄语者的处刑家。所有俄罗斯特工都明白,千万别落在他的手里。
烟灰早已冷却,往事也必须尘封在心中。现在他已经勾起了足够的愤怒,以此确保待会儿不会因为同情而停止对敌人的杀戮。
八点钟整,门被叩响。克里斯特尔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襟,拉开了门。“приятель(俄语,朋友的意思)。” 克里斯特尔用俄语说道,然后又转回英语:“你迟到了。”
“希望这件事没有让你感到不快。” 俄国人回答道。
“一月二十八日发生的那件事才会让我不快。”
克里斯特尔沉着地说出所谓的第六条十三款零项的暗语,他觉得这句话干巴巴的,因为那个日子并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他要做的就是等待面前的目标给出正确的回答。
“那么三月五日那件事呢?” 俄国人给出最后的一句话,他现在明显地松懈下来。
三年如履薄冰的间谍生涯使这位年老的特工脸上不经意地显露出历经沧桑的痕迹。他疲惫不堪。克里斯特尔望着他,心里刚刚涌起的愤怒被硬生生地拉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同情与悲哀。
“我听基尔说,你是与我联络的毒蝎?” 俄国人问道:“我已经完成了任务,非常出色。不过现在美国人在追杀我,他们可能已经到了柏林。现在请用你的方式把我安全地送出去。”
“现在情况有变。” 克里斯特尔不动声色地回答:“你从美国窃取出来的机密装在一个磁盘里是吗?”
“是的,它现在很安全。”
“那就对了,我们刚刚接到情报,美国佬已经开始监视全球网络,如果你想远程传输,只怕……”
“这个我懂。” 俄国人不耐烦地摆摆头,然后将身体埋入沙发中。“我不会那么愚蠢的。如果你提供的回国方式足够安全,我把它随身携带将不会带来任何问题。”
“不安全了,我只能保证你安全回家,而情报的责任,我担负不起。我的意见是,暂时交给我来保管。”
克里斯特尔看到俄国人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冰冷。他感觉得到这个人的异样,但是克里斯特尔没有选择,他的任务是杀了面前的间谍,而追查丢失的情报却不在此次工作的范畴。可是克里斯特尔清楚,就算装有情报的磁盘藏匿地点只有俄罗斯人知道,但是隐藏的风险却不可估量。他得为国家考虑,为大局利益只能这样做。
“我的话你没听清楚?把情报给我,然后送你出境,咱俩的缘分到此为止。这是上面的命令!” 克里斯特尔故意在最后一句话上加重语气,希望可以威慑对手。但是他也要承认,他说这话没怎么经过大脑思考,就像临时决定没和马可与温特伯恩商量一样。
“我听清楚了,既然是上面的命令,我服从就是了,我现在只想回家。” 俄国人动了动窝在沙发里的身体,“只不过很可惜,路上不方便,我没能随身携带,如果可以,请随我一同去住处取。”
“当然没问题。” 克里斯特尔暗笑道,这个特工不是不够专业,就是已经劳累到失去了判断问题的能力,如此拙劣的谎言他竟然不去验证,还摆出一幅深信不疑的样子来。
“我想休息到此为止吧。” 俄罗斯间谍不情愿地站起身:“和你合作很愉快,至少不像基尔那个白痴一样拖泥带水。我回家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一番。” 说完,他主动径直向门走去。
“是的,我们各有所得。” 克里斯特尔赞同地回答道,他心里盘算着怎样联络自已的队友,并把意图传达给他们。突然,俄国间谍转过身来,抓住克里斯特尔的大拇指向顺时针方向狠狠一扭。克里斯特尔惨叫起来,他的手指向内弯回,装在衣兜的手枪叮叮当当的滚落到地板上,他无助地望着手枪飞远。克里斯特尔觉得扣住胸膛的手紧了一紧,继而听到的是某种东西拔出橡胶的声音 —— 麻醉药注射器。
“美国猪猡,你以为我真的是白痴吗?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二三流特工,我会证明我的专业的!” 俄国人继续压制着克里斯特尔,“我踏进钻石交易所时就感觉出异样了,我之前到过那里,可现在全是生面孔,不得不叫人生疑。”
“妈的,我低估你了!” 克里斯特尔咬着牙咒骂道。
“没错,你是低估我了!你那漏洞百出的谎言有反侦察常识的人都不会信!” 俄国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简单的化妆能隐藏你肮脏的脸吗?讲俄语者的处刑家,我弟弟还有俄罗斯许多优秀的特工都死在你这恶魔的手上!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你觉得我会独自前来赴宴吗?” 克里斯特尔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怒意。
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早已被温特伯恩手中 M2 狙击枪的 8 倍瞄准镜尽收眼底。然而,此刻两人纠缠在一起,使得他根本无法确定能否击中敌人。他唯有一面默默祈祷克里斯特尔能够坚持下去,一面耐心等待时机。
深呼吸,再深呼吸。温特伯恩努力稳住自已的情绪,缓缓将枪管上移,对准对面房间内的顶灯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呼啸而出,在空气中高速飞行,而后穿透对面的玻璃,精准击中目标。瞬间,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还没完呢!” 克里斯特尔怒吼道。趁着黑暗,他抓住俄国人进攻的间隙,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对方手上,左脚如鞭子般迅猛地抽向对方,那架势恰似被逼入绝境的野猫在奋力反击另一只动物。
突然降临的黑暗让俄国人瞬间失去了方向感,他只得拿着麻醉药注射器在空中胡乱挥舞,却被克里斯特尔成功抓住了反击的机会。克里斯特尔双臂用力,再次将俄国人狠狠砸向墙壁,接着一侧身,用肩膀猛烈撞击对方身体。趁着俄国人毫无招架之力的空当,他迅速从地上一滚,捡起那把 “格洛克 17 式” 手枪,抵在了敌人的头上。
“你现在没机会了,别再妄想翻盘。告诉我磁盘在哪里,我给你个痛快!”
“想都别想,就让它随我一起陪葬吧。” 俄国人冷笑道,“开枪吧,你这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警察快到了,你的朋友真不明智,他给你带来了大麻烦。”
虽然温特伯恩在 M2 狙击枪上加装了消声器,但他射出的子弹击碎了玻璃,使得街道上一些正在散步的人面对突然掉落的玻璃渣惊慌失措。尽管没有人受伤,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报警。马可已经通过车上的电子设备侦测到警方的巡逻车正在向这里驶来,然而克里斯特尔却毫无动静。
酒店方面也听到了 501 号房间的异样动静,但他们表现得较为镇定。这里的客人来自三教九流,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只要客人付钱,一切都好说。更何况 501 号房间的客人付了双倍价钱,以此换来 “免扰” 的清静。这无疑为克里斯特尔争取了不少时间。对于马可?勒布朗这位电脑专家来说,侵入德国柏林市的电网系统及信号灯控制系统并非难事。他关闭了附近一个街区所有的信号灯和照明灯,希望以此制造一些小混乱来拖住警察。而温特伯恩早已将狙击步枪的瞄准镜换成了热成像,这样即使面对漆黑的环境,依旧可以提供强大的狙击火力支持。
501 号房间的僵持仍在继续,克里斯特尔清楚,即便自已的两位同伴用尽所有后备措施,也无法为他争取到足够充裕的时间,他必须速战速决。
俄国人瘫坐在地上,由于刚才克里斯特尔卓有成效的反击以及他自身不支的体力,他彻底放弃了进攻。
“拖下去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克里斯特尔也失去了耐心,恶狠狠地瞪着俄国人。
“开枪吧,你算帮了我一个大忙。” 俄国人回应道。望着黑洞洞的枪口,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语气也变成了哀求,“快点,别磨蹭了。”
克里斯特尔最终选择扣动了扳机,他犹豫不决地缓缓按下。一声沉闷而急促的枪声响起,只见俄国人捂着脑袋,缓缓靠在墙上倒地。克里斯特尔感到胃里一阵翻腾,这种事情无论经历多少次,恶心与厌恶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他把枪放在俄国人的手边,伪装成自杀的现场,此时他突然觉得枪变得无比沉重。克里斯特尔抹去了房间内所有打斗的痕迹,只留下一个 “俄国人自杀” 的假象。他抓起外套,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情报的事情最终未能圆满解决,不过没关系,做好自已的本职工作才是至关重要的,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有多余的想法,多余的想到造成了多余的漏洞。这么大的漏洞,自然会有人去处理。永远不要过度关心与自已无关的事情,这才是特工的本能。
问题处理得非常干净,不仅是因为处理得毫无破绽,更是因为美国方面事先已经打好了招呼,德国人便心领神会,按照自杀事件进行处理。俄国间谍的死,对美国中央情报局来说是一次小小的胜利,而对俄罗斯国家安全局来说只是一次小小的难堪。情报圈就是如此隐晦与肮脏。
在这个无所谓是非、高尚与卑鄙的世界里,你只需牢记自已的职责,做有用的事情,其余的留给别人去评判。在这里,除自已之外的任何人都是一种资源,没有利用价值就应果断抛开。这是长期训练的结果,是特工与间谍的本能,与个人品质无关。在特工和间谍这个古老而神秘的事业中,仅有热情是远远不够的……
柏林吉尔亚广场附近有一座美国人的安全屋,克里斯特尔与其他两位同伴在这里等待着来自华盛顿的特使,以接受关于追捕奥森?维尔斯的任务指令。这位备受尊敬的美国特使先生,对其他形式的命令发布不太放心,因此坚持要进行面对面的会面。
壁炉使得会客厅温暖如春,若有文件需要销毁,也可以就地取材。克里斯特尔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随意翻动书架上的书籍,却发现自已连书名都懒得去看。自从与俄国人那场激烈的打斗之后,他感觉自已仿佛置身于一团蒸气之中,麻木不仁,所有感官都像是放假了一般。这对任何一名特工而言,都是致命的弱点。
就让现在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吧。克里斯特尔这样想着。他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显然来人对屋子非常熟悉。门被拉开,美国特使走了进来。克里斯特尔认得他,约翰?康顿。他来自策划与发展部,与雷德斯?克里斯特尔一样,都是情报方面的顶尖谋略师。他与奥森年纪相仿,但更具才华,深受上司赏识。
“雷德斯,好伙计,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几乎是嚷着说道,热情洋溢地握住克里斯特尔的手。
“马马虎虎。” 克里斯特尔咧嘴一笑,“总比你这种在办公室里写写报告、做做总结就能赚到大把钞票的家伙要难过得多。”
“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你很了解我嘛。” 克里斯特尔拉过两把椅子,“现在说说此行的目的吧。” 康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严肃。他望向温特伯恩和马可,两人知趣地点头微笑致意,然后离开了房间。
“你对九处了解多少?”
“中央情报局外务处理部第九处。” 克里斯特尔干巴巴地回答,“专门负责处理俄罗斯境内外的叛逃事件,掌控所有的间谍路线以及美国在俄情报站的具体位置。”
“功课做得不错,不愧是高材生。” 康顿赞许地点点头。“直截了当地说吧,任务指令上要你们追杀的奥森?维尔斯是九处有名的情报官,对美国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间谍活动了如指掌。可是最近几天,他失踪了。”
“失踪?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如果仅仅是失踪,也不用你们如此大费周章了。两天前有反馈的情报汇总回来,指出俄罗斯的国家安全局曾试图招募他。” 美国特使从外套前兜中拿出装雪茄的盒子,向克里斯特尔示意,他摇摇头,拒绝了香烟。特使说:“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调动工作后闲得发慌,培养出来的小嗜好。介意我抽烟吗?”
“请便。不过我还是对这件事持有异议。”克里斯特尔面无表情,但他心里知道这绝非易事。“如果仅仅是被敌人招募造成的失踪,他可能会藏在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毕竟俄国人的安全屋比亚马逊雨林的臭虫还要多。”
“这就需要你们发挥团队精神以及卓越的个人能力了。” 康顿动了动身子,吸了一口雪茄,似乎不太情愿地开口说道:“最准确的情报也只显示他有可能出现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两地,也就是维尔斯最熟悉的两个地方。如果他真的叛逃了,你不难想象他会给我们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克里斯特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我非常欣赏你的工作态度。” 康顿露出赞许的神情,他将身旁的手提箱递给克里斯特尔:“你们最好明天就出发。箱子里有护照和去赫尔辛基的机票,到了那里会有人联络你们,送你们过境到圣彼得堡,那里是原点。从这里开始吧。”
“接受命令,很高兴。” 克里斯特尔回答道。
“你后半句说什么?”
“康顿,你应该去学一些俄语,你怎么说也是专家。”
“你总是讽刺我,我本来就是专家。”
“哈,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谦虚。” 美国特工敲敲手里的箱子:“看来这次我们要单干了。”
“是的,你们必须小心翼翼地调查,必须深思熟虑地行动。希望你们动作快一些,把损失降到最低。” 康顿拍拍克里斯特尔的肩膀:“我等着给你摆庆功宴。”
“当然可以!” 克里斯特尔眉头一扬,“不过账单要你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