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林书乾早早起床,洗漱完到院中一看,贾子丹换上了一身青色短衫,早在那里压腿抻筋,显然已是迫不及待了。
林书乾笑道:“贾大哥,这么勤奋啊,自己先练上了!”
“哈哈,我这武艺荒废多年,得先热热身!难得我爹大发慈悲,要传我大太阳决,可要好好重视!”
两人聊了一会,见贾老爷子手持一根戒尺,大踏步走了过来。
贾子丹上前,呵呵笑道:“爹啊,林老弟细皮嫩肉的,经不住你这戒尺打,年轻人学武嘛,有时候领悟的慢点也实属正常!你下手可轻一点!”
贾老爷子冷着脸瞪了他一眼,哼道:“待会还说不准是打谁呢!都给我站好了!”
两人立即站定,跟随他所念口诀,调息运功。
贾老爷子脾气不好,又是十分的心急口快,教起功法来根本就懒得细心讲解,各种高深精妙之处往往也只用三言两语概括,一遍就过。
不仅如此,若是这一遍学不会,他还要嫌你笨,张嘴就骂,伸手就打。
好在林书乾资质不错,根基也算扎实,虽说称不上是天赋异禀,但毕竟是大罗金仙的弟子,往日听伯苍谈武论道,感触颇深,修为悟性早已远非一般修士可比。
但这一来可苦了一旁的贾子丹,他本就跟不上贾老爷子的进度,若是只有他一人修炼那还罢了,偏偏旁边还有个一学就会的林书乾,一相衬托之下,倒显得他更加笨了。
练到中午,手心手背已满是戒尺打出来的红印,连筷子也拿不稳了。
饭后便忙着向林书乾请教各种疑难,经他讲解,开窍不少,下午挨打也挨得少了。
大太阳决和南离烈火咒虽然同为火系功法,但理法招数全然不同。
南离烈火咒凶悍狠辣,只攻不守,纯是以硬打硬的路数。
大太阳决就灵活多变一些,而且更注重大范围杀伤,对修炼者的灵气控制能力也要求更高。
林书乾练了不到一日已能大致掌握,后来勤加练习,直到了第四日晚上,灵溪宗内门弟子选拔之日转眼即届,才不得不向贾氏父子辞别。
贾子丹把林、白二人送到庄外,含泪道:“林老弟,白姑娘,你们闲时可一定记得再到庄上来啊!”
林书乾笑道:“放心吧,贾大哥!我会经常到庄上和灵丹阁看你的,你们有什么事,也记得到灵溪宗找我。”
当下又留了些邪灵骨肉给他,相拥作别。
林书乾和白若烟一路回到坊市,林书乾道:“我就回宗门了,你先去无良家住着,我忙完马上就去找你。”
白若烟摇头笑道:“我要去看你考试。”
“啊?这太危险了,灵溪宗可正在通缉你呢!”
白若烟道:“我可以在远处看啊,就在上次那个峡上,他们不会发现的。”
林书乾拗不过她,只好依了。
两人在坊市找地方租住一晚,第二日一起到了宗门山下,林书乾把小黄交给她照看,叮嘱了几句,上山去了。
到了小泉峰外门区一看,不见一人,去徐茂才房中看了,也无人影,各个道场大殿都是空空荡荡。
找了名杂役一问,才知道选拔大赛已经开始,全宗门上上下下都已到演武场观看去了。
啊?这么早,不会错过了吧!
他展开火凤逐日行,匆匆飞去。
演武场在宗门南侧的武道峰上,峰顶正心凹下去一个径心十余丈的圆坑,便是比武场地了。
坑北三座高台并筑,设有宗主、长老等宗门高层人物的席位,也是颁奖主持之处。
坑南瑶阶层叠,呈扇形向两侧展开,共有九九八十一级台阶,是宗门各峰弟子的观看席位。
演武场四周湖水环绕,并且没有搭桥,若是修行尚浅,不能飞行的弟子想要过去,还要在湖边排队乘船。
林书乾到了演武场,只见场上或站或坐,黑压压的都是人头,足有三四千人。
这跟高中时代开运动会也差不了多少啊,除了没有音乐,连场地格局都是一样的。
他心下琢磨着,浮在空中确定了小泉峰外门弟子座位区所在方位,落地跑了过去。
猫起身子,避开教习目光,悄悄混进了人群,边往下走,一排排看过,找到了徐茂才师兄。
林书乾从人堆里挤过,到他面前,叫道:“徐师兄。”
徐茂才一看,大吃一惊,请旁边的师兄弟让了个座位,拉他坐下,小声道:“林师弟,你回来了!这些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林书乾笑道:“我到一位朋友家里住了段日子,顺便去补习了下炼丹。怎么样,选拔开始了吗?”
徐茂才点头道:“开始是开始了,不过不用担心,轮到咱们还早着呢!大雁峰的选拔排在最后面。”
林书乾松了口气,转头向场中看去,只见一位内门教习站在中间,胸前贴一张传音符,正朗声宣布,让两名外门弟子开始比试炼丹。
对面高台之上,灵溪宗宗主岳听泉身穿黄衫,神态飘逸,端坐在正中最前面。
左边十位内门长老依次排列,往后则是副宗主狄昆和十位外门长老。最后面是凝然而立的十大护法。
再把目光转到岳听泉右边时,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赫然映入眼帘,不由得心中一凛,顿时愣住。
满脸疙瘩,背负长剑……天雷宗副宗主,刘洪!
他怎么会在这里?
岳听泉和刘洪之间还隔着一人,那人面色蜡黄,长眼尖鼻,神色中带着几分痞气,想必便是天雷宗的宗主齐胜开了。
林书乾脑中疑雾腾腾,虽然一时想不出他们为何要到灵溪宗来,但知道他们必然是没安好心,想了一会,问徐茂才道:“徐师兄,岳宗主旁边那两人是?”
“那是天雷宗的宗主和副宗主,右边那些也全都是天雷宗的人。刚刚听教习介绍,说什么……他们是来参观选拔赛的,还说什么要向我们大宗门学习。”
林书乾点了点头,凝目望着刘洪,心绪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