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感受，如果你现在想打我，我不会还手。”王前进开口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难以置信。
我确实很想报复，但当拳头缓缓举起时，却突然觉得力不从心。
就算现在打倒王前进，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就像个不死的老妖怪，很快就能恢复如初，我的愤怒对他毫无作用。
身体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有话就说吧。”
王前进在我面前蹲下，目光扫过阿哑的遗体。
“我承认，这个女孩让我犯了一个错误，这是我极少犯的错，差点让我丧命。”
我低下头，没有力气与王前进争执。
他的话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开脱，试图将自己塑造成受害者，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罪责。
“我真的别无选择。”
王前进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是的，我利用了你，才把她引了出来。”
“如果不是她出现，刚才我会死吗？”我质问道。
“我不敢肯定，也许会也许不会。但请先冷静下来，我知道这女孩对你很重要，听我说完。”
我已无力再争辩，只是缓缓躺下，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王前进并未因我的冷漠而退缩，继续耐心解释。
他说，自从离开内地后，他就没打算再去任何城市，一直在寻找一个能够接替他工作的人。
但在现实社会中，找到这样的人并不容易。
王前进正是为了这个目标，才来到了这里。
他在这里遇到了张迅。两人聊了一会儿，王前进觉得张迅不合适，但张迅却被王前进的故事深深吸引，难以自拔。
最后，他们玩了一个猜扑克的游戏，张迅输了。按规矩，输家不会有好下场。
差不多同时，王前进发现了一个名叫黑峡谷的地方。
那里是个与世隔绝的角落，里面的人几乎从没接触过外界社会，王前进感到，这里的人和外面的世界大不相同。
在遇到阿哑之前，王前进一直感到失望。
他认为，人的性格受环境影响，但本性却是天生的。
直到碰见阿哑，王前进才眼前一亮。他觉得，这位纯真的女孩可以接过他的担子。
为了验证这一点，王前进设计了一系列考验。
阿哑的表现让他越来越满意，他开始认为阿哑可能是合适的接班人。
当阿哑通过了所有测试后，王前进向她透露了自己的工作性质和内容，但仍保持一定的警惕。
他担心阿哑初上手时可能会有疏漏，因此决定继续给予指导。
然而，王前进的直觉出现了偏差。阿哑接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计划除掉王前进。
“阿哑不是这样的人！”我听到这里，立刻反驳道。
尽管我不知道王前进具体做什么，但从他之前的描述中，我能感觉到这份工作的力量巨大，对普通人而言，王前进拥有的东西如同梦幻般遥不可及。
我认为，能够接替王前进工作的人，肯定会视此为天赐良机，无人能抗拒如此巨大的诱惑。
虽然我与阿哑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自认为对她有足够的了解。她是个纯朴的女孩，从未学会世间的勾心斗角。
“你错了。”
王前进摇摇头说：“你只看到她生活在一个单纯环境中，以为她会保持那份善良和纯真。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长期处于社会底层，经历过无数冷眼和苦难的人，一旦有机会站在权力的顶峰，她会拼尽全力守住这一切，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王前进的话听起来合乎逻辑，我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我仍然不愿相信阿哑会变成那样。
“这不能怪你，连我都被骗了，更何况是你呢。”
王前进原本打算等阿哑把所有事处理妥当后，自己就能彻底放松。
但他没想到的是，阿哑现在最怕的就是失去眼前的一切——这一切都是王前进给的，她担心王前进会随时收回。
只有王前进不在了，阿哑才觉得安全。
由于王前进对阿哑的误判，在阿哑袭击时，他吃了大亏，差点丧命。
于是，王前进开始隐藏行踪，不敢轻易现身，生怕稍有不慎就被阿哑发现。
我的到来让王前进感到意外，他从没想过我会出现在黑峡谷。
但是，王前进更不愿意与我正面接触，因为他知道我已经完全信任阿哑。
王前进在暗中默默等待着时机，一个可以一击致命的机会。
他知道，一旦失败，暴露身份，将面临阿哑猛烈的反击。
然而，阿哑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没有给他任何机会，王前进只能继续耐心等待。
那时，我对这些一无所知，和莫少其一起被困在黑峡谷。
对于阿哑而言，黑峡谷的人就像蚂蚁一般微不足道，消灭他们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但在假装被火烧死时，她实际上是想引王前进出来。可是王前进没有上当，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他宁愿继续等待。
天雷祭是阿哑一手策划的。
她了解黑峡谷的规则，因此安排天雷祭提前举行，这样一来，我和莫少其就会被送往蘑菇山。
“她是想帮你脱身。”
我没有回应王前进的话，心里却十分疑惑。
王前进究竟是做什么的？
那天雷祭时，我亲眼目睹了那些真实的天雷，绝不是什么诡计。
阿哑原本只是一个柔弱的普通女孩，自从接替了王前进的工作后，仿佛获得了超能力，能够创造出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王前进知道天雷祭是阿哑的杰作，对此充满怀疑，依然选择按兵不动。但正是这次天雷祭，让王前进看到了击败阿哑的一线希望。
阿哑策划天雷祭的目的可能有两个：一是诱使王前进现身，二是真心帮助我脱困，让我离开这里。
王前进不确定阿哑的真实意图，一直在犹豫不决。
“所以，你是用我做诱饵，引阿哑出来？”
“对不起，陈小六，请你原谅我，我真的无能为力。”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心痛得仿佛被针刺。
我憎恶王前进，不是因为他用我做诱饵，而是因为他害得阿哑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