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理智的人,我要说的每句话都是真话。
这项任务至关重要,一旦选错人,后果不堪设想,可能很多人会丧命,更多人将生不如死。我选错了人,就必须负责到底,无论代价多大,你懂吗?”
王前进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脑海里全是阿哑的身影。
现在我明白了,王前进利用我引出阿哑,然后在她露出微笑的那一刻,毫不犹豫地结束了她的生命。
这说明了什么?
如果阿哑不在乎我,即使王前进把我绑起来,她也不会上当。
阿哑知道这是个陷阱吗?也许她知道。但她还是来了。
“陈小六,我曾承诺过,终有一日会让你了解我的工作,以及这个世界的真实。但现在不行,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不能泄露这个秘密。”
我不想再听王前进说什么。
在密林边缘,我找到了莫少其和他的伙伴,老蔡虽然面容全非,但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没有人愿意继续留在黑峡谷,对每个人而言,那里都是一片噩梦。对我来说,更是如此。
我们离开了黑峡谷,回到了外面的世界。老蔡不敢提及黑峡谷的事,他脸上被腐蚀的痕迹,像是被硫酸灼伤,再也无法复原。
黑峡谷的巫师已死,老蔡身上的蛊毒也无法完全解除,每次蛊毒发作,他都会遭受极大的痛苦。
但我认为,他罪有应得。
而莫少其经历了一次教训后也变得老实了,我对他说即使面对绝症也没必要过于悲观,保持乐观的心态,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这才是正确的,他听了后也表示赞同。
我不相信世间有太多的奇迹,但每当雷声响起,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仰望天空。
我想知道,在那片璀璨的夜空中,是否能找到阿哑的身影。
我和诗蓝处理完云南的事宜后,回到了内地。莫少其需要长期治疗,这将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诗蓝不得不肩负起这份责任。
为了生活,我开始寻找新的工作机会。
然而,习惯了自由散漫的生活,对于朝九晚五的工作模式,我感到十分不适应。加之学历不高,又缺乏一技之长,求职之路显得格外艰难。
某天,瘸子给我打来电话。他不知道我去了云南,以为我一直无所事事。
他问我还愿不愿意帮忙调查一件事情,这是他一个朋友遇到的问题。瘸子承诺,如果事情解决了,会有相应的报酬。
目前我的经济状况确实不佳,而瘸子之前对我有过不少帮助,我自然不能拒绝他的请求。
三天后,瘸子领着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朴实厚道的男人来到我家。
瘸子介绍,这位叫大右,住在阳山,一个以烧制瓷器闻名后转为开采矸石谋生的小村庄。虽然地处偏远,但村民们的生计还算过得去。
最近,阳山发生了一些怪事,让村民们束手无策。
大右找到了瘸子,希望他能出面解决。瘸子认为我可以帮忙,并让我听听大右的叙述。
“大右,把事情详细地跟他说说。”
瘸子抽着烟,对大右说:“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好的,好的。”大右显得有些紧张,额头冒汗。
“只要你能帮上忙,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笔酬金,定不会让你白忙一场的。”
“我会尽力的,你先讲讲具体情况吧。”我说。
原来,阳山村中有一座古老的戏台,过去村里举办婚礼或葬礼时,常会邀请外面的戏班来此演出。
随着时代变迁,戏班渐渐稀少了,戏台也逐渐被人遗忘。
直到最近,这座废弃已久的戏台开始闹起了鬼。村民们在深夜时常能听到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声音仿佛从戏台方向传来,响彻半个村庄。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有人甚至看到了戏台上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些光亮之下,似乎有着模糊的人影在活动。
夜半时分,戏曲声在寂静中响起,持续良久,扰得人心神不宁。村里有人忍无可忍,便起身前往戏台探个究竟。
奇怪的是,每当有人接近,那声音便会戛然而止;而当人一离开,它又会再次响起。
阳山村的居民们多少有些迷信,怀疑是否遇到了不寻常的事情。
经过讨论,大家决定将这座老戏台拆除。这项任务交给了大右,因为他家与戏台有着不解之缘。
原来,大右的曾祖父曾是阳山的一位地主,与周扒皮无异,对当地农民多有压榨。在抗日战争期间,他的叔叔还为日军担任翻译。
战后,大右的曾祖父与国民党关系密切。建戏台那年,大右的曾祖父意外获得了一笔财富,这笔钱来自于山中土匪的分红。
听大右讲述这段家族历史时,我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考虑到他家的背景,能够平安至今实属不易。大右挑选了几位村民,计划次日拆除戏台。
然而,在行动前夜,大右梦见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子,面色苍白,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看。
第二天,当众人开始拆除工作时,突然狂风大作,一阵风卷起一块砖头,击中了一名村民的后脑勺,伤势严重,至今仍在市里的医院治疗。
经历了这样的事故,没有人再敢继续拆除戏台。然而,每晚的戏曲声依旧,给村民们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压力。
由于戏台与大右家有关联,他感到非常内疚。
听完大右的故事,虽然我并未亲耳听到那所谓的戏曲声,无法确定其真实性,但大右的求助让我决定帮助他。
为了报答瘸子的推荐之情,我答应了大右的请求,收拾了一些必需品,随他一同前往阳山村。
抵达阳山时已是傍晚,天空阴沉沉的。老戏台位于村口东侧的一片开阔地上,历经岁月侵蚀,显得有些破败不堪。
站在远处望去,戏台在枯黄的野草间若隐若现,透露出一股荒凉与诡异的气息。
大右邀请我到他家吃晚饭。他的家位于村庄最东端,距离老戏台不远。据他说,每晚十一二点,老戏台那里就会传来唱戏的声音。
晚餐后,我们坐在大右家中聊天,直到临近午夜,大右突然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