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东西?”伏黑甚尔挑眉,“你觉得是什么?”
他轻飘飘意有所指的话,让彻有一瞬懵懵的,他眨了眨眼,无论是什么东西,别在裤腰上都会很怪吧!
所以他老实说道:“我不知道,我没摸完,但硬硬的,我猜——”
他自觉自已很老实,而且也没有说错什么,但话还没说完,挟持着他的那个男人却先停下了脚步,头顶传来不知什么意味的笑声。
轻飘飘说了句,“猜到了还说得理直气壮的……真是冒犯的行为,这可是我的秘密,你得跟我道歉吧小朋友——还有,你很喜欢吗?我的那个——”
彻嘴里那句“是某种武器”还没说出口,就被对方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截住,非常具有暗示性和诱导倾向,彻不由得就顺着他那颇具怪异味道的语调思考。
“——!!”他这次是真的红透了。
【……呵。】
他觉得脑袋晕晕的,好像耳鸣听到了梅子的声音。
用了大力挣脱,竟然真的从对方手臂圈中钻了出来,连连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靠在一面墙壁,手心贴在光滑的墙砖。一头茂密柔顺的黑发被蹭得乱糟糟地四处翘着,凌乱刘海下,一双满是羞耻水光的眼睛瞪着他,眼下一团红晕,红润丰盈的嘴唇紧紧抿着。
甚尔随着他逃开,顺势轻轻靠在栏杆上,抱胸低头看他,“怎么了?”
贴着四楼的过道,周围安静极了,估计所有的群众都已经被警方指挥着离开了,在这么安静的空间,彻其实也很紧张。就跟之前的小房间没什么不同,伏黑甚尔依旧能轻而易举捏死他……
“你、你——”彻咬牙,斥他道:“你不要脸!”
再多的骂人的话他说不出来,声音也小小的,一股子火气堵在胸膛,彻最终错开眼睛,睫毛垂下,覆盖住眼睛,表情又犟起来了。
见他这样,甚尔挑眉,嘴角若有若无地笑,“嗯?怎么这么说?”
“啊——”他装作茅塞顿开,在彻移过来的恼怒眼神下,慢慢伸手朝下,“你说这个吗?”
甚尔掀起一截衣角,露出点松紧绳的裤腰,跟肌肉块清晰的紧实腹部,另一只手就要往裤腰的位置伸去,彻瞪大了眼睛,冲过去握住他的手腕,全过程眼睛绕过去看向一旁。
他羞耻到手指打颤,强忍着冷脸道:“你、你不要这样!”
“能有什么。”被彻堪称强硬地制住手腕,伏黑甚尔定定看了一眼两人相贴的地方,雪白晶莹的一双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腕,那双手当然是完全圈不住的,也不挣脱,只是用着彻绝对不及的力量,手臂缓缓移动着,连带着对方无力纤弱的双手,直至错过目的地,继续往下。
彻真以为他要做什么腌臜的事情,心里慌张,咬牙用力想要制止,但他的力气于对方来说宛如小猫对主人淘气的冲撞,甚至在惊慌到手指都颤抖着没法儿用力、要松开落下的时候,被对方翻转着握住,用牢牢地、难以挣脱的力道引导着他继续。
彻嘴唇张开,一脸惊恐,“不、不要,我不要摸——”
“嗯?”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他好像真的很疑惑,“你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都喜欢的吧……”
“你不喜欢吗?”
以两人相差近二十厘米的身高,甚尔好像是佝着脖子凑到他的耳朵边说话,那声音飘飘的,轻佻又低柔。
听到这话,彻眉心一跳,正想说些什么,突然被手上突然触碰到的物体摄取了注意力,形状棱角分明,冰冷又坚硬。伏黑甚尔脚下轻挪了几步,行动间十指陷进彻的手指间,以教育的姿态将他摆出一个单臂伸平的姿势。
他从头到尾,表情一直是冷淡且漫不经心的。
他覆低了身体,火热的胸膛略远一点距离,脑袋压低,应该在彻同水平的位置,率先感知到温热的呼吸,彻先一步将头转正,不再侧着脸。
“你故意的。”彻咬牙,快要被气晕过去。
【……也就骗骗笨蛋了。】脑海中,梅子的声音低低响起。
彻羞耻极了,缩着脑袋,只敢在心里对梅子发脾气。
【你说谁笨蛋呢!?跟我道歉!】
【这种事我早就发现了!】
【还有,你怎么能生气跑掉?你脾气也太坏了!】
梅子:【……行,我的错。】他被彻一连串的话倒打一耙,但也没和窝里横计较太多。
于是自觉在爱宠面前占了上风,过了瘾,彻不自觉轻哼,【你是不是来救我了?】
梅子奔跑在高专外的树林,雪白的毛发被风冲成一个蒲公英一样,鼻尖压低嗅着,森冷的眼睛四处观察最近的小道,闷嗯了一声。
【等着。】
而甚尔操纵着彻,单手快速地把上了保险栓,调整着方向,他表情自然,只字不提自已故意引导出来的坏头,只是问:“这枪怎么样?”
彻心里有了底,就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冷哼一声。
见他还挺平静的,彻又加了句,“这枪挺一般的。”
伏黑甚尔只道:“知道了。”然后直截了当松了手指上的力气,在彻手被松开的那一刻,他只眯了下眼,几乎没有瞄准一样,子弹“咻——”一下从枪口射出。
“下次送个你喜欢的。”
近乎小型爆破一样的声音,在甚尔手中小小的枪械口冒出一缕白烟,火药的硫磺味道冲入彻的鼻腔,他脑子被开枪的响声震懵了一瞬,眼睛甚至都没来得及眨一下,楼下的一个房间就传来一声惊叫,连带着延后一些的广播的喇叭也传出同样的声音。
“——杉上!”
潜伏在广播室周围的警察在这一下纷纷行动起来,本来还空荡安静的空间瞬间活跃起来,就如同在热油锅下了一滴水,眨眼间就迸溅了一灶的热油。
“枪击!?”目暮警官严肃观察四周,朝弹道的大致来向看去,“谁开的枪!?”
他犀利的眼神望去,所有持枪的警员都连忙摇头。
工藤优作仰头定定往楼上看去,表情冷静严肃,眉头紧紧皱着,为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烦恼。
楼上也是一片空旷,毫无动静。
究竟为什么,两方人想要杉上平川的性命?
他真是一个普通的青年画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