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猪尾巴被割的人全都震惊了。
林振江赶紧问道:“怎么回事?猪尾巴好端端的怎么被割了?”
张其万气喘吁吁,“我刚刚尿急,就回去上厕所,这裤腰带刚刚解开,就听到了我家猪圈里的猪在叫,就像是杀猪一样。”
“我实在憋不住了,就先上完厕所,上完了立马提上裤子,一冲到猪圈里面,就看见地上好多血,我家的猪在里面不停的叫。”
“我仔细一看,踏马的,我家的猪的尾巴没了!”
旁边的村民们全都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问道:“这个尾巴好端端的怎么没了?”
“咱们大队的人今天基本上都在这里,也没有人有空去割猪尾巴啊?”
张其万急得都要哭了,“我踏马哪里晓得,我就是上个厕所,我家猪的尾巴就不见了。”
“那个混球要是让我逮到了,我直接把猪尾巴塞……”
听到外面的动静,张达、吴老头、刘老头一前一后的拨开人群,“怎么回事?”
林振江和张爱婴对视一眼,说道:“张其万家的猪尾巴被人割了。”
吴老头和刘老头瞬间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咱们以前去小橄公社调查水井的时候,不是还遇到了一个女同志,说她家的猪也被割了尾巴?”
“对,有一次我和振江哥巡诊回公社的时候,她们家正好生病了,我们几个就去她家里看病,当时她们家还有三头猪。”
见其他人还不清楚,张爱婴继续说道:
“后来咱们去小橄公社的时候,正好就遇到了她,她那天开拖拉机带他们大队的赤脚医生去采购部买药。”
“当时我们还觉得奇怪,因为我们赤脚医生刚刚才结束培训没几天,一背篓的药没有那么快就用完了的道理。”
“然后她就和我们说,他们家的猪尾巴被割了,后来就病死了。”
“她前脚把猪一埋,后脚猪就被刨出来拿去卖了。”
“结果他们隔壁队正好有人摆酒,买到了死猪肉,去吃酒的人都吃坏肚子。”
张其万一听,脸色又白了一个度,着急忙慌的拉住林振江的手:
“林医生,你快想想办法,我这头猪可不能死啊,你快救救我家猪。”
“这……”林振江也被难住了,“我只会给人看病,不会给猪看病啊。”
张达急的直挠头,赶紧问吴老头和刘老头,“你们有认识的兽医么?”
刘老头皱起眉头,想了一会,说道:“这个隔壁大队倒是有一个骟猪匠,兽医的话,我是不知道的。”
“那个女同志家的三头猪没有治病就全都死了,要我看,死马就当活马医,咱们赶紧叫那个骟猪匠过来帮忙看看。”
张其万一听,立马就找到了主心骨,“我这就去找骟猪匠。”
“别别别,”张达赶紧拉住要去找骟猪匠的张其万,“换个人去,你先带我们去看猪。”
“那我去找骟猪匠,”刘老头自告奋勇,“张其万你带人去看猪。”
“等一下!”
犹豫了很久的张爱婴突然喊道:
“这个猪尾巴被割了多久了?这个猪等得了么?把这个骟猪匠找过来快不快?还有这个骟猪匠一定在隔壁大队,没有去其他地方帮忙搧猪么?”
母猪全年可以配种,没有明显的发情季节之分,而且一年可以生两窝。
猪仔搧起来比大猪简单,所以在猪还是猪仔的时候,骟猪匠就开始工作。
听到张爱婴这么问,吴老头也回过神来。
“这样,猪等不得,这个骟猪匠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搧猪呢,老刘该去找骟猪匠就去找骟猪匠,你们几个医生也先过来给这个猪紧急处理一下。”
“给猪看病和给人看病应该是差不多了,那以前不是还有太监么?这个刀子匠和骟猪匠干的不是一样的活?”
“人吃的饭猪能吃,人吃的药猪就不能吃?”
刘老头摸了摸下巴,“其万啊,猪是你的,你做主,你是要等骟猪匠来看,还是让咱们大队的医生先来看看?”
张其万一咬牙,说道:
“林大夫,我信你,你连喝了农药的人都能救回来,我知道这件事为难你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去治,就算是猪死了,也赖不到你身上。”
“我张其万一口唾沫一口钉,林医生,这个人怎么治,你就帮我怎么治这个猪!”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林振江。
林振江想过当赤脚医生可能会遇到的问题,比如说疾病谱的与众不同、用药的选择范围小……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还能给猪治病。
接受还是不接受,这是一个难题。
“好,”林振江应了下来,“我先回去拿药,刘干事你也去找骟猪匠,保险起见,我要是做得不对,还能补救一下。”
张其万赶紧抓住林振江的手,“谢谢你了,林大夫!”
刘干事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一个年轻人就直冲冲的朝着门外走去。
张达也跟着说道:
“这个割猪尾巴的人应该是到处流窜作案,大家赶紧回去,看看自家的猪有没有事,顺便再看看有没有眼生的人,要是看到了,估计就是割猪尾巴的贼。”
姗姗来迟的刘庆妹听别人解释也知道了个大概,连忙提醒道:“见到了人不要单打独斗,小心那个贼手里面有刀。”
“到时候骟猪匠还没有找到,林医生前脚在看猪,后脚就在看人那可就不好了。”
这个时候大家也没有了搞活动的想法,全都分头散开,不少养猪的人家早在听到有割猪尾巴的贼的时候就跑回家中。
林振江和张爱婴赶紧回知青点取药,而留在革委会的刘庆妹和张达心里犯起了嘀咕。
“你说,这个贼一般都是晚上来偷东西,就连那个女同志家里的猪尾巴也是天黑的时候被割的,怎么到了咱们这,就是白天呢?”
张达也觉得不对劲,“而且还是专门挑咱们搞新年活动的时候,按理来说,这个活动也就只有咱们大队的人知道啊。”
“这个贼是怎么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