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柳氏从前没有和宁三月打过交道,所以,哪怕宁三月眼下毫不遮掩,萧柳氏也不认识她。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的一切,只有我能帮你。”宁三月看着萧柳氏,微微一笑,给了萧柳氏无尽的希望。
对萧柳氏而言,眼下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手里握着的那些东西,是她的保命符,可那是在她身体康健的情况下。
“你真的能帮我?”萧柳氏仍是有些怀疑。
宁三月道:“我要是你,自然会选择试一试。毕竟,命保不住,要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
萧柳氏一咬牙,点头道:“好,我信你。”
宁三月笑了:“合作愉快。”
她起身去取了纸笔,写了两个方子,递给萧柳氏。
“左边的是内服,每日一贴,七日之后过来复诊。右边的是外敷,溃烂的伤口需每日贴敷,待结痂之后立刻停药,届时我再给你换新药。”宁三月道。
萧柳氏一惊:“你都没有看你怎么知道……”
她最受折磨的就是几处溃烂的伤口,又痛又痒,流着脓血,发作起来简直能瞬间要她的命。
宁三月笑了笑,道:“你忘了你来找我是做什么的吗?”
萧柳氏一怔。
是了,她差点忘了,她来国医馆是来看病的。
她刚在想,宁三月是故意设计她,为的是她手里的那些底牌。
可现在,她才明白,设计她是真,但面前这人真的是个神医!
萧柳氏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她抿唇道:“你放心,你救我一命,往后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她起身,朝着宁三月微微点头,表情凝重。
宁三月看她这么郑重的样子,只叮嘱道:“快去取药吧,你的病拖的时间有点长,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
萧柳氏连连点头。
很快,喜鹊进了屋,拿着药方去抓药。
萧柳氏说到做到,她回去没多久,便让喜鹊送了个包袱过来。
这包袱里装的便是宁三月想要的东西。
国医馆近来生意比之前好了不少,来此看诊的病人变得多了,尤其疑难杂症明显增多。
孙大夫一个人快要忙不过来了,他心里知道,这一切都得益于宁三月的药方。
宁三月接手国医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仅凭着看脉案给药方就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这在外面一传十十传百的,自然是给国医馆打了好名声出去了。
宁三月准备离开国医馆的时候,孙大夫抹着汗过来,对宁三月说道:“姑娘,咱们这医馆……靠我这一个大夫确实有点忙不过来了,我年纪也大了,这一天下来……”
宁三月打量着孙大夫,道:“孙大夫你今年才刚不惑之年吧?”
这叫年纪大?
孙大夫汗颜:“没办法,身体虚。”
反正只要不让他一个人干活,他也就不要脸了,身体虚就虚了……
宁三月道:“你再忍忍,过几天会来两个大夫。”
“真的?”孙大夫眼睛都亮了。
宁三月点头:“我何时骗过你?”
“那就好。”孙大夫觉得人生总算有了盼头。
宁三月去街上转了一圈,买了点东西,才回了幽王府。
刚回府里,河伯就过来了。
“今日桑府差人来过了,这是桑老爷给王妃您的信。”河伯将桑家人送来的信呈给宁三月。
宁三月拆开信件,看了里面的内容,转而将信递给河伯。
河伯看过之后,不觉蹙眉道:“这……王妃要回桑府吗?”
“去自是要去的,他不是说了,算是回门吗?”宁三月品着茶,轻笑着说道。
河伯深感桑府真的是太不要脸了:“之前送王妃您过来的时候,可没想过让您回门。现在闹这一出,真是可笑得紧!”
“嗯,河伯,你备些薄礼,明天我去一趟桑府。礼不用值钱的,毕竟,我连嫁妆都没。”宁三月叮嘱了一句。
她说的都是去桑府,而不是回桑府。
毕竟,桑府从来都不是她的家。
河伯连连应下,他还是不太放心:“王妃,桑府这个节点邀您前去,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觉得桑府那样的破落府邸,也不可能想着要巴结幽王府,再说了,那桑查已经巴结上百里修了啊!
“阴谋?”宁三月不以为然,“阴谋好啊,我还怕他们一动不动呢!”
桑府动得越慌,那必定是百里修越慌。
那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第二日一早,宁三月就带着绿叶去往桑府。
最近这几日,她都没有看到冥渊,也不知道冥渊在忙些什么。
上次见面还是收拾徐嬷嬷的那次,那之后,冥渊就没再出现了。
她仍然是每天晚上去主院,睡冥渊的床,但是每次都没见到冥渊的人。
她也问了河伯,河伯说,冥渊最近闭关频繁,白天偶尔会上朝,所以总是遇不上。
宁三月想想也是,也就懒得再追究下去了,能不能碰见冥渊,也不影响她的生活。
桑府的位置相对比较便宜,还在京郊,地方也不大,显得稍微有些寒酸。
马车停在桑府门前,绿叶扶着宁三月下了马车,府门口的小厮看了一眼马车后面也就一箱礼,顿时满眼鄙夷。
偏偏这时候,另外一辆马车也停了下来,而那辆马车的后面,整整拖了十箱礼,小厮顿时眼睛都亮了。
于是,桑府下人直接越过已经走过来的宁三月,去迎接后到的那辆马车。
那辆马车停下,侍女扶着一个穿金戴银、贵气逼人的年轻女子下了马车。
“原来是四小姐回来了!”下人立刻笑盈盈地说道,“不对,现在应该称‘夫人’了,夫人请!”
“那就是被端王抢走的那个四小姐吧?”绿叶小声对宁三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