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一口棺木,请了几个道士,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葬礼,请人刻了一块石碑,:“柳下惠子之墓”
肖剑文离开了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山沟沟。
走到一个陌生的集镇上,满目萧然!
少数几家店铺开门,肖剑文走进一家酒店,点了几个菜,一壶酒,两个杯子,两双筷子。
“惠子,喝吧!”他倒了两杯酒,自己一杯,柳下惠子一杯。
然后举杯碰了一下惠子的杯子。
喝完酒,醉晕晕的肖剑文,漫无目的地在寂凉的镇子里游荡着。
朝那个方向走?
往哪里走?
蒙头走了两天,是朝着远处的枪炮声,“闻声而来”的。
前面走来几个当兵模样的人,在高声谈论着什么事情,肖剑文低头走着,也不去看他们。
“杨眉剑!他好像是杨眉剑!咱们团长的兄弟!”擦身而过的士兵突然大喊。
肖剑文停住脚步,朝士兵望过去。
“是他,杨眉剑,咱们团长的兄弟!”几个当兵的一涌而至,围住了肖剑文。
“你们是?”肖剑文惊疑的望着眼前几个当兵的人。
“我们是326团的战士,现在我们隶属于第二战区,我们的团部就在附近,我是二营三连连长,我们营长可想你啊!快,和我们去见营长啊!”
肖剑文被大家簇拥着来到二营营部。
“五弟?你是我的五弟啊!”泥鳅一把抱住了肖剑文:“快,跟我去见大哥!”
拉着闷闷不乐的肖剑文,骑上马,冲了出去。
二营长泥鳅还不忘记吩咐人去一营三营通知他们的兄弟。
来到团部,二营长拉着肖剑文的手,直接冲进团部。竟忘记了敲门喊报告。
“冒冒失失的,你忙什么呢?是泥鳅吗?”团长魏和平头也不抬的问道。
“大哥,大哥,你看看,谁来了?”二营长大叫。
魏团长抬起头,惊得张大了嘴,大喊:“我的个乖乖啊,是我的亲弟弟来了啊,”
起身上前,紧紧的抱着肖剑文。
发现五弟默默不语,魏团长把他按在沙发上,亲热的问:“出什么事了啊?弟弟,你说给哥哥听,哥哥替你做主!”一边招了一下手,示意勤务兵泡茶过来。
“呜呜呜呜呜呜!”肖剑文放声痛哭起来,他见到了哥哥们,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恰在这时,一营长和三营长也到了团部,他们还没进门就听到肖剑文的哭声。
三步并作两步走,一营长和三营长走进团长办公室。
只见肖剑文躺在沙发上,哭得昏天黑地。
见几个哥哥都到了,肖剑文极力停住哭泣,呆坐在沙发上。
“兄弟,你受委屈了吗?告诉我呀”魏团长轻轻的对五弟杨眉剑说。
于是,肖剑文断断续续的将离开后的经历讲给哥哥们听。
“兄弟,这不是坏事啊!我的五弟,你立大功了啊!你哭什么呀?”魏团长抱住肖剑文。
“我就是想念她,她是一个好姑娘啊,大哥,她自杀了,我好笨啊,其实我应该知道她的想法啊!”肖剑文终于开始说话了。
“弟弟,你不必太过自责,现在战争残酷,哪一天不死人啊?再说这个惠子,也死得其所,死得必然,如果她不自杀,也逃不过特高课的手掌心,日本特高课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机构,对惠子这样的叛徒肯定会痛下杀手,说实在话,惠子选择自己了断,是正确的,省得皮肉之苦啊!”二营长说,他分析得有条有理。
“是她救了我们几个,没有她,我们完成不了任务的”肖剑文还在抽泣。
“跟哥哥们吃饭去吧!乖!”团长握着杨眉剑的手。
“嗯嗯!嗯!”肖剑文含泪点点头。
“勤务兵!”团长喊。
“到!”
“把电讯室的负责人叫过来!”
“是!”
“报告!”电讯室的傅英来到魏团长的办公室。
魏团长简单的把肖剑文送情报的经历将给她听,让她与二战区联系,并且将情况向军统汇报。
“是!”傅英转身离去。
“走!咱们吃饭去吧!”魏团长拉着肖剑文的手,和几个兄弟去了饭店。
餐厅里,大家相顾无言。肖剑文一直都在流泪。
思念柳下惠子。
想念高强。
思念肖家村人。
“肖剑文!”突然魏团长厉声叫,打破餐厅里的沉寂。
“到!”肖剑文立正,身姿笔挺。
“我命令你,一个月之内组建一个突击队,进行特种训练,两个月之内查清龟田四郎和柳下枝子的下落,然后剐了他们!”
“是!”肖剑文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五弟果然像个军人了,到底经过了军统的训练!”二哥赞不绝口。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咱们的老五不是孬种!”魏团长哈哈大笑。
接着,兄弟五个开始吃饭。
“剑文,扬眉剑,真的是你啊?”团部医疗队的唐红梅旋风般的卷了进来。也不管那么多人在场,扑上去抱紧肖剑文。
“哈哈哈哈!果然是美人爱英雄!好啊!好!好!”魏团长大声喊:“服务员,加一副碗筷!”
“好勒!”服务员忙不迭的送来了碗筷,送到唐红梅面前。
唐红梅这才开始脸红!
她坐了下来,紧挨着肖剑文。
“不好意思啊!团长!我一时失态了!”唐红梅朝魏团长欠了欠身。
“哪里哪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咱们的弟妹,咱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你看看,咱们的老二老三老四,已经准备好了给你见面礼呢!”魏团长开始坑人了。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咱们老大肯定首先给弟妹的见面礼,我们三个也紧随其后!”老二果然不愧泥鳅的称号,滑不溜秋的。
“哈哈哈哈!老子当然会起带头作用!”魏团长说罢,竟取下手上的手表给肖剑文说:“这是瑞士名表,给你使用,今后在行动中能够起到作用!”
“大哥!这也太贵重了啊!”肖剑文想推脱。
“老子命令你拿着!为了方便你的工作,尽快组建突击队!”魏团长开始“以上压下”。
肖剑文只得将手表戴在左手上。
“老大不公平!今天应该送红梅的礼物呢!怎么就偏心了?只给弟弟,不送礼物给弟妹?”泥鳅在挑拨是非。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泥鳅,老子早就知道你会坑我,幸亏我早就预备好了给弟妹的礼物!”魏团长说罢,竟然变戏法般的从内衣口袋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肖剑文说:“打开,然后给弟妹挂好!”
肖剑文疑惑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条精美的项链。
“大哥?”肖剑文皱起了眉头。
“现在我命令你,给红梅戴到该戴的地方!”魏团长又开始“发号施令!”
老二老三老四一齐鼓掌!
肖剑文侧头看着唐红梅。
只见她一脸娇羞,望了望魏团长,又期盼的望着肖剑文。
魏团长则用鼓励的眼神望着唐红梅。
“你还犹豫什么啊?五弟!”泥鳅大喊!
“给弟妹戴上去啊?是不是要咱们教你?”宋营长老三也叫起来。
“开始啊!老五,不要耽误时间啊!要开餐了呢!等一下看你们喝交杯酒啊!”杜老四已经开始安排下面的活动。
在一片掌声中,肖剑文鼓起勇气,给唐红梅戴好了项链。
唐红梅突然泪流满面,她不管不顾的一下子抱住了肖剑文说:“你去了那么久,也不写封信给我,我好担心你的!”
肖剑文却皱起了眉头。
“好了好了,我的礼物已经到位,现在看老二老三老四的表现了!”魏老大一直没有忘记回击几个弟弟。
“这个没问题!老大!我们的把柄在您手里,工资也在您手里,我愿意出一个季度的工资,给弟妹!你开个条就行,请财务科领一下,立即给弟妹!”泥鳅就是泥鳅,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就是,我们赞同老二的意见,送给弟妹三个月工资!”宋老三,杜老四附和着泥鳅。
“想逼我?好家伙!来人!”魏团长朝餐厅门口大喊。
“到!”走进来一个卫兵,原来魏团长安排了门卫呢!
“进来!”魏团长道。
“是!”
魏团长取出纸笔,打了一个条子,递给卫兵说:“你们两个立即去团部资材课,领取他们三个人各五个月的工资,不得有误”
一下子又多套进去两个月的工资。
“好好好!我高兴!就五个月的工资,给五弟和弟妹做见面礼!老三老四,你们高兴吗?”泥鳅知道团长开始报复。
“当然高兴,五个月就五个月嘛!”宋、杜两人齐声道。
“开餐啰!”服务员已经端上来饭菜……
“来两瓶最好的酒,八个酒杯”老大对服务员说。
“好勒!两瓶好酒,八个酒杯”服务员重复一遍。
“还有人来吗?”泥鳅算了两遍,也算不出八个人。
“两个卫兵啊!去拿你们的工钱了啊!”魏团长说。
“对!对!我们等一下吃饭,等他们来了,一起吃饭!”泥鳅说。
肖剑文和唐红梅已经私下里说起了悄悄话:
“你也不告诉我一声,你回来多久了”唐红梅一脸不高兴。
“我真的是刚刚才到团部的,真的,你可以问一下我大哥。”
“不听,不听,就不听!”
“骗你是小狗!”
“你才是小狗,你小狗!你是一只不听话的小狗!小狗!小狗……你不喜欢我……”唐红梅开始流眼泪。
“我……”
“我不听你的解释,不听不听不听!”唐红梅已经泪流满面。
在唐红梅的心里,已经察觉到自己可能不是肖剑文的菜,她感到无助和伤心!
“团座,钱已经拿来了!”两个卫兵将一大包银元放在团长面前。
团长按了按钱包,对卫兵说:“都坐下来,一起陪我五弟和唐医生吃饭!”
“是!”卫兵坐在魏团长左右。
“开吃!”魏老大开始动筷子。
“别急啊!老大!我们得先敬弟弟弟妹的酒啊!”泥鳅说。
“有道理,倒酒吧,二弟!”
“再来两瓶酒吧”泥鳅一边倒酒,一边对一旁的服务员说道。
“好勒,再来两瓶酒”服务员忙去了。
“五弟,弟妹!我老魏今天为我弟弟接风洗尘,欢迎五弟再一次回到326团,今后我们再也不分离,一起打鬼子报仇,再就是我们希望唐红梅妹妹,能够和我五弟一起互相爱护,同心同德,不管以后怎么发展,你们都能够相敬如宾,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一家人,现在是战火纷飞的年代,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兄弟们也不要怪我说不吉利的话,事实摆在面前,现在的日本鬼子气势汹汹,已经占据了我国的大部分地区,哎!不说这些了,咱们喝酒吧!”魏团长有感而发。
“干杯,为我们重新相逢,为咱们的弟弟弟妹能够在一起,干杯!”泥鳅举起酒杯。
大家站起来碰杯!
肖剑文与大家碰杯以后,朝唐红梅望去,刚好迎来唐红梅的眼神。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口喝干了杯子里面的酒。
“这是老二老三老四送给弟妹的见面礼,收下吧。”喝着酒的老大,没有忘记使命。
“这怎么好意思啊?”唐红梅脸红得真的如同红梅。
“你就大大方方的收下吧!不管今后你和我弟弟怎么发展,这都是咱们兄弟们的心意,当然,我们真心希望你们能够亲亲热热的在一起,我说过,在这战乱的年代,不要计较那么多的陈规陋习,活一天是一天,就快活一天吧!弟弟妹妹们!”魏团长已经有些感动了。
“你就收下吧,不要拒绝了兄弟们的好意!”肖剑文把钱袋放在唐红梅的手里。
“你都这样子说了,我听你的!”
“哈哈哈哈,夫唱妇随啊!喝酒啊!”魏老大哈哈大笑。
酒桌上顿时热闹起来,大家各述心事,痛痛快快的畅谈人生……
“今天晚上起,唐红梅来团部住宿,别理他娘的什么狗屁规矩,在这里,老子就是规矩,我会给你们安排房子,前面在打仗,我们随时都要上去,你来团部也安全一些,再说,陪我五弟,让他开心,就是你的任务!”魏团长开始强拉郎配。
“是!”唐红梅突然一改矜持,起身朝魏团长行了一个军礼。
吃罢饭,大家一起回到团部。
“报告,好消息!”通讯兵将一纸电文递给魏团长。
魏团长扫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我他妈的升师长了……哈哈哈哈!来来来,老二老三老四,五弟,你们看看,看看,我们升官了,哈哈哈!”
兄弟们一起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
“现在你们也是团长级别的人物了啊,努力吧!咱们一起打鬼子,更上一层楼啊!”
“耶!”兄弟们兴高采烈。
“现在我决定,五弟立即建立突击队,为正营长职务,我只分配一个兵给你,就是唐红梅,为你们突击队的医务人员,其他的任何人,由你选拔,去吧,去吧,你们都去各自的岗位,老五的办公室就在我办公室的隔壁,哈哈哈,去吧!履行自己的职责,去吧!好好干吧!”魏师长驱走众人,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闭上眼睛,自顾自的陶醉着。
肖剑文则携着唐红梅,来到一间刚刚师长指定的办公室。
只见这办公室里的器具一应俱全,窗明几净。
肖剑文坐到办公椅上对唐红梅说:“唐红梅听令”
“到!”唐红梅条件反射似的弹起来,立正。
“今天晚上陪老公我睡觉!”
“你?……混蛋!……你,拿我开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唐红梅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直接追着要打肖剑文。
肖剑文则在诺大的办公室里东躲西藏。
新的办公室成了追逐场所。
突然,肖剑文倒在沙发上。
气喘吁吁的唐红梅扑上去要掐肖剑文的脖子。
肖剑文伸出有力的大手,一把抱住唐红梅。
“哎哟!你?你……没有栓门……放开我……!”
“哈哈哈哈,想骗我?进来的时候,我就拴了门了!想借故逃跑啊?没门!”
肖剑文已经不管不顾的扯开了唐红梅的衣服……
宋老三、杜老四则聚集在老二泥鳅的办公室,他们也高兴得不得了,跟着老大升官发财了。
“老大果然是老大,他轻而易举就让咱们的五弟脱离悲哀,让唐护士亲近五弟,这样子一来,五弟就可以迅速摆脱悲痛,虽然有些牵强附会,操之过急,也不失为最有效的办法,这样,剑文就会很快就会摆脱痛苦和困扰,投入到抗日救国战争,我敢打赌,他的突击队,很快就会形成战斗力,到时候是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队伍!”泥鳅总是未卜先知!
“二哥说得极是,咱们团,不是不是,是咱们师,师,今后一定会不断发展壮大!咱们就是师长了,咱们老大就是军座了!哈哈哈!”一向不太说话的杜老四也开始异想天开!
“你就知道升官发财,鬼迷心窍的家伙!”宋老三笑望着老四。
“你难道不想升官发财吗?刚才五个月的工资没有了,给了咱们突如其来的五弟妹了,我正考虑下个月的酒钱,这一下子升官了,一个月的工资就顶以前五个月的了,今后也不要担心喝酒的钱了,划得来啊!”老四爽朗的笑了。
“看你平时不怎么说话,原来一肚子小九九,原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啊!”老三戏谑着老四。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况现在四处狼烟,能不能活到明天,也无定数,还是钱多一些好,有吃吃,有乐乐!”老四今天突然能说会道了。
“老四说得对!咱们一边努力打鬼子,力争升官发财,一边努力吃喝玩乐,对得起自己,就是死,也要在快乐中死去!”老二说。
“现在你们快回自己的部队,把这个喜信告诉全体官兵,让大家高兴高兴,明天就会战斗力爆棚,相信吗?”老二说。
“对呀对呀!我们马上回部队……”老三老四起身,各自回部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