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孩子不是顾景行的,无论谁生谁死,都不该是他来决定。
他在里屋,听到了徐怀夕央求姬如雪,这孩子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
可姬如雪却咬定了不想因为她,导致徐怀夕死。
两人僵持不下,忽然,大门被推了开来。
“好啊,果然是一对狗男女!被我抓现行了吧!”明心月挣脱了福安的控制,推入门的时候,恰好看到徐怀夕握着雪嫔的手臂,更是狠狠甩开福安的手,“你这个老阉狗,你定是知道他俩私通!”
福安吓得不行,连忙道:“明贵人慎言!”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人脏俱在,我需要慎言什么?!哦~~我知道了,定是你这个老阉狗从中使的手段!”
“哦~~我知道了!那毓秀宫的福宁小阉狗,正是你的义子!呵!想必曲挽宁腹中地孩子,也是徐太医的吧?我都见过徐太医经常出入毓秀宫!奸夫淫夫,同我去见皇上。”
福安脸黑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他倒不在意被人骂阉狗,但她骂到福宁,骂到禧贵妃,便是千不该万不该。
他默不作声,看明贵人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你想做什么?别以为我没带人来!”
门外,明心月的两个宫人正跪着瑟瑟发抖。明心月不解地看着他俩,听到背后传来皇帝的声音:“那明贵人觉得,为何福安会在这里?”
明心月大骇,可她确确实实知道,这雪嫔和徐怀夕绝对有问题!
连忙跪下,正色道:“皇上,妾身已多次遇到雪嫔和徐太医关系暧昧,经常私下见面,甚至提到雪嫔腹中孩子是徐太医的!而且这徐太医,除了来漪澜殿,更是经常去毓秀宫,妾身怀疑,曲挽宁腹中的孩子也有问题!”
听前面半段的时候,顾景行并无太多神色变化,可听到后半段,他眼中晃过一丝杀意。
挽宁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岂容他人污蔑?!
“明贵人,你是贵人,毓秀宫娘娘是贵妃,你可知低位嫔妃不能直呼高位嫔妃的名字?”
明心月自是晓得的,只是明心月十分相信自已的判断,直接呼上了曲挽宁的大名。
“皇上,本宫有人证!”说着,便指着屋外瑟瑟发抖的两个宫女,“他们也看到了徐太医和姬如雪的奸情!还有!还有太后娘娘身边的不苦嬷嬷,皇上不信的话让不苦嬷嬷来一问便知!”
顾景行点点头。
当明心月满心欢喜,以为皇帝相信自已说的话想起来的时候,却被福安按住了身子。
“那是旁的事,首先,你目中无人,顶撞高位嫔妃,直呼其名,该当何罪?”
福安笑道:“回皇上,当掌嘴五十加棍责十。”
“皇上,您不能这么多妾身!混淆皇室血脉,人人得而诛之!……”
话还没说完,福安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直接塞进了明心月嘴里,只留下含糊不清的“呜呜呜!”的声音。
“明贵人,您也说了,咱家是老阉狗。这阉人啊,别的都不行,就是力气大,您可担待些!”
清脆的掌嘴声响彻漪澜殿,五十掌下来,福安的手都抽红了,明心月更是嘴角渗血。
可惩罚还未结束,她可是得罪了两个高位嫔妃!
又被侍卫拖下去,杖责。
十杖臀杖,说重实在算不得重,床上疼上一两日便也成了。
可没想到,七八杖下去,明心月的下身竟是流了一滩血出来。
那刺目的红,浸染了她的裙摆。顾景行对着徐怀夕使了个眼色,徐怀夕急忙上前探查。
这……
“回皇上,明贵人,小产了……”
福安:6
当下也没什么好查的了。顾景行走到明贵人面前,站着俯视她。
眼神中带着浓重的嫌弃。
明心月也当真是个能人,脑子不好却也在宫中汹涌的斗争中一路活了下来,能撞破徐怀夕和雪嫔的事,却分不清其中的弯弯绕绕,本以为自已是个洁身自好的,其实不知和哪个野男人私通有了孩子,还被当场发现,连处理都没机会!
当真是厉害。
“明心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顾景行拔了她口中的帕子,上面已经沾染了不少血。
“皇上,一定是徐怀夕为了害妾身,才诬陷妾身的!妾身怎么可能怀孕!”
“明贵人,你身孕刚满一个月,若是换别的太医来诊脉,也是能诊出小产的。”
“彤史上并没有朕临幸你的记录,你说这孩子是哪来的?”
明心月面上一阵慌乱,她与那侍卫,也不过春宵一度。亦是为了求他办事,亦是独守空房这么久实在是想的紧。
没想到竟是……怀了孩子?
“皇上!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就算妾身有问题,那姬如雪和曲挽宁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都与旁的男人有染啊!”
顾景行一把捏紧她的面颊,明心月被挤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皇帝是脸。
“明心月,我劝你不该乱说的话不要乱说。你秽乱后宫与他人有染,你的奸夫朕很快就给你送下去。你若再是胡说,你明家……”
说完,嫌恶地放开她。
明心月惊恐地看着眼前如修罗降世的男人。
他向来温润,从未如此。
明心月被贬为庶人,暂时关在了清凉殿。无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皇帝盛怒,也无人敢问。
每日只让人送个馒头过去,喝水就自已从井里打。
这井当初可是淹死过人的。
也不派太医过去。
这无疑是想让她直接死冷宫了。
明心竹得知自家妹妹受了如此对待,在父母的央求下进宫求皇帝。
刚准备开口,就被顾景行打断了说话。
“明爱卿。朕知道你为何而来。”
明心竹直接跪伏在地,上头之人的威压,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过了一盏茶,顾景行幽幽开口:“爱卿本是能让,为何这么多年仍旧屈居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