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巧和吴思思随着内务府的公公搬进了翊坤宫。
两人一路上并肩走着,少见有的规矩,内务府的公公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
这和刚才搬狼牙棒流星锤的女子,不太一样啊?
怪不得皇上这么喜欢,原来这便是旁人总说的,反差感。
“两位主儿,翊坤宫到了。”走了近一炷香的时间,翊坤宫终是到了,这与储秀宫是完全不同的宫殿。
储秀宫虽也极大,但却只作为秀女们入宫擢选以及侍寝分宫之前暂时居住,大殿还算得上壮观华丽,但住处却分成了许多小间,说是宫殿,反而更像是集体住宅。
“这东西偏殿,便是两位主儿的新住处了!”公公笑着指着主殿道,“这儿是主殿,暂时还没有主位娘娘,所以主殿是锁着的,两位小主除了主殿,旁的地方都可以随意。”
薛巧看着富丽堂皇的翊坤宫,惊讶得忍不住张大了嘴,拉着思思不可思议道:“思思,这就是翊坤宫吗?好大好美!”
薛巧没住过好的地方,吴思思更是,她全然是个小孩子,完全不懂控制自已的表情,惊喜地四下跑了一圈。
院中,正是五月,娇花开满院的季节。院中栽种了不少的月季花,开得正是极好的,清幽的芳香飘在院中,让人身心愉悦。
只是这月季花,并非是什么名贵的花,相反不太受贵人们喜爱,觉得它芳香不如玫瑰,花型花色又不及牡丹。
许是猜出了薛巧的想法,公公补充道:“这坤宁宫的月季,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花呢!先前整修两宫,是皇后娘娘负责的,娘娘若是不喜欢这花,也不能随意铲了呀!”
薛巧笑道:“怎么会,月季花很好看。只是公公也看到了,我是个粗人,生怕侍弄不好这些花草,养死了,白费了皇后娘娘的心意。”
公公也是个善解人意的:“我看小主入宫没带侍女?”
薛巧有些不好意思:“在闺中身边也没有伺候的人,入宫自然也没带着的了。”
“如今小主也是贵人了,能有三个伺候的宫女,晚些奴才去请示皇后娘娘,挑个会侍弄花草的。”
“那便多谢公公了。”
内务府的向来捧高踩低,如今薛巧在外人眼里,便是得了盛宠。
能住进这翊坤宫的,哪有差的?
怕是住在偏殿,也不过是暂时落脚,等生了孩子,定也是个主位娘娘了。
况且薛巧的性子直爽,却不会对下人仗着自已的身份欺压,说话虽粗鲁了些,却总比那些含沙射影阴阳怪气却说着文绉绉让人听不懂的话的人好太多了。
“主儿便安心住下,晚些内务府会送些日常用度过来,司衣司珍局也会派人过来给两位主儿度量。若是还缺了啥少了啥,两位主儿可以来内务府找奴才。”
公公说完,便先退下了。
没人旁人,两个小姑娘孩子心性暴露,竟是在院子里疯跑了起来。
跑到满头大汗,才倒在草地上,透过树梢看湛蓝的天空。
“姐姐,我入宫前,住一个巷子的婆婆说,这宫里最是不好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我怎么觉得,宫里这么好呢?”思思满脸天真地问薛巧。
“你觉得哪里好?”
“在这里,吃得饱,穿的暖,还能日日见到姐姐,和姐姐玩儿,皇后娘娘也不像婆子们说的那样阴险歹毒,她那么漂亮,还给我好多好多好吃的呢!”
薛巧比思思大了不少,她从父亲的嘴里没少听说过前朝后宫的事。自是知道那些传言都并非是空穴来风。
“皇后娘娘对我们这么好,那思思,我们不能做没良心的,也要一直对皇后娘娘好。”
思思想了想昨天吃得点心,甜丝丝的,立马笑道:“好~”
“咱俩还没去跟皇后娘娘谢恩呢!”薛巧忽然意识到,马上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爬了起来,“思思快些,咱俩都脏成这样了,赶紧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两人身边还没有宫女,内务府只是送来了一些日常用度,宫女却要经过皇后娘娘的安排的。因此,事事都只能自已来做。
好在,内务府知道两位小主没几身好衣裳,先送了些成衣过来。
立后诏书已下,册封礼却定在半月后。因此,挽宁暂时还住在毓秀宫里。
薛巧和吴思思紧赶慢赶,洗漱梳洗完毕,匆匆忙忙赶去毓秀宫。
恰好是中午,挽宁今日饿的早了些,突发奇想,外头娇花朵朵,便带着孩子们在外头用膳。
“主儿,愉贵人和吴答应来了。”
“传进来吧。”
挽宁有些忧伤,她的大鸡腿才啃了一半,只好依依不舍地先放了下来。
而薛巧两人,正好看到了挽宁满口油光地模样。
“妾身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低着头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本以为她封了皇后,肯定会沉稳一些,端着一些,没想到挽宁就是挽宁,还是这么……可爱。
当然,面上功夫不能丢,挽宁强装镇定道:“嗯,起来吧。愉贵人和吴答应今天搬了新居吧?可还喜欢?”
眼神却忍不住锁定在啃了一口的鸡腿上,老六的手正伸过来试图拿走那个鸡腿。
心中急得不行,又不好意思当着嫔妃的面和孩子抢东西吃!
卿卿看出了母后的意思,无奈地摇摇头,拿起筷子打了一下老六的咸猪手。
老六吃痛,恨恨地瞪了一眼卿卿,只以为卿卿要抢鸡腿!
当即委屈巴巴地求助母后。
挽宁赞许地看了一眼卿卿,当即把鸡腿放回到了自已碗里。
台面上的这一切,都被薛巧两人看在眼里。薛巧强忍着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翊坤宫很好,妾还没住过这么好的院子,多谢皇后娘娘!”思思爽快回答道。
“来都来了,坐下一起用膳吧!思思不是说过想吃鱼么,今儿正好有鱼,多吃些。”
薛巧觉得不太合适,本想拒绝,思思却是一点不把自已当外人,直接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