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黄帝打败蚩尤后,三苗部落不断迁移,历经八百多年,才在迁陵站稳脚跟。
迁陵有数十个部落,三苗一直是最弱小的存在,前期能友好相处,互相婚嫁。
西西里继承渣渣那的土司后,通过不断改革变法,开始慢慢崛起。西西里一直想兼并三苗,时不时发起战争。三苗不过五千多人,面对强大的渣渣那,应对起来很吃力。
三苗多次请求朝廷调停,前期有一点效果,后来,朝廷渐渐失去了控制权。三苗繁衍生息至今,已经传承了二十五代苗王。戈多继承苗王时,正值渣渣那入侵时期。
“恩慈,你醒了,担心死阿妈了!”
眼前的女人戴着华丽的银饰,衣服上刻着奇怪图案,雍容华贵,正担心地看着恩慈。
众人争先恐后想瞧个仔细。
恩慈缓缓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大脑零星片段不断浮现。
她和妈妈掉下悬崖,抓到一根藤蔓,为了把活下去的机会给妈妈,选择了放手。 难道重生了?别人重生都是开局长生无敌,怎么轮到自已就是到这种奇怪的地方。
思索间,一阵困意袭来,恩慈缓缓闭上双眼。
“恩慈,你别吓阿妈。得那是,快看看恩慈。”女人焦急地看向身旁的苗巫。
只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手上拿着拨浪鼓,不停摇晃着脑袋,不停地往火盆里丢着小米,时不时一阵抽搐。左三圈,右三圈,一阵大惊,得那是已经满脸冷汗。
“夫人,神明告诉我,公主已经没事了,只是惊吓过度,昏睡了过去。”苗巫边说边擦着冷汗。
紧张的众人瞬间释然,苗王夫人对着苗巫千恩万谢。
看着沉睡的女儿,木木思内心十分复杂。戈多出征已经三个多月,如今杳无音信,女儿又昏迷过去,上天仿佛在开玩笑。听手底下人说,在峡谷溪边找到恩慈时,她身边蹲着一头白额吊睛大虎,整整有两个人那么大,都不敢上前。
观察一番,发现白虎并无恶意,才纷纷上前抱起恩慈。
作为苗王唯一的女儿,恩慈从小备受宠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恩慈出生时,苗巫曾占卜,说她是朱雀神转世,命里有白虎守护,遇难定能逢凶化吉。
头人回来了,寨子外,一片欢呼雀跃。
木木思出门查看,正是自已日思夜想的丈夫。此时,戈多满脸创伤,看着深情的木木思,眼里流露着满是宠溺。
“我回来了,听说女儿出了点意外,现在怎么样了?”戈多言语中透露着焦急。
“得那是说没事了。”
经过三个月奋战,渣渣那的进攻暂时被击退,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看着疲惫的戈多,木木思很心疼,催促着他去休息。戈多更多的是担心女儿的安危,不顾木木思的劝阻,来到女儿的床边。
沉睡中的恩慈就像是一朵白莲,戈多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眼里满满流露着父爱。作为三苗头人,他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而对面亲爱的女儿,却是一个慈父。
“啊,这是哪里?”恩慈打量着房间的一切,她虽然知道自已已经重生,但是宿主的记忆一点都想不起来。
“夫人,公主醒了。”
日夜守候恩慈的仆人叫思音,从小无父无母,被苗王夫妇收养,和恩慈情同姐妹。
“宝贝女儿。”屋外传来苗王夫妇的声音,身后跟着一群仆人。
门被推开的一刹那,恩慈惶恐不安,仿佛有洪水猛兽一般,紧紧地裹着被子,蜷缩在靠里的床角,不停地摇头。
看着昔日乖巧的女儿变成这样,木木思很心疼,试图靠近恩慈,却被一把推开。
“你们是谁,离我远一点。”恩慈挥动着拳脚,试图攻击每一个靠近她的人。
一会儿跳下床,一会儿推倒桌子,嘴里不停地嘟囔,说自已是某某饭店老板的幺女,不知道怎么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看着披头散发的女儿,苗王夫妇痛心不已,这是遇到了什么魔障。
如果一个人忘记一切,会被认定是恶魔缠身,需要苗巫做法驱魔。
快去请得那是。
得那是做法片刻,发现眼前的公主很陌生,难道已经被恶魔完全占有躯体吗?
得那是摇头叹息。如今,想救恩慈,需要做一个远古的巫术,只是懂的人已经消失多年。得那是见多识广,三苗的大病小痛都是他医治,眼下也无能为力。戈多表示还有没有其它办法,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救好恩慈。
“头人,我尽力了,如今想救公主,只能请苗巫师祖出山,利用蛊虫治疗。只是师祖多年前被追杀,遁入深山老林,不知所踪......”
闻言,戈多眼前一阵眩晕,差点跌倒在地。木木思眼角不停流淌热泪,仆人们纷纷面露忧郁之情。管家旺答邪魅一笑,似乎某种计谋得逞。
恩慈看着这些奇怪的人,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嚷嚷着让自已回家。
“孩子,这里就是你的家啊。我的恩慈,你不要吓阿爸和阿妈。”木木思眼角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干,恩慈又开始作妖,甚至把自已推倒在地,活像一个叛逆少女。在得那是的眼里,现在的恩慈就是恶魔,需要用绳子捆起来,吊在老柳树上才行。
戈多转头看向木木思,得到的是否定的眼神。
夫妻多年,两人已经完全融为一体,苗王公主自然和寻常人家的女儿不同。得那是准备撂挑子,又碍于苗王的威严,不好发作。只好开了一些安神的草药,让一日三顿给恩慈服用。
此时,思音也感到揪心,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公主,不仅不认识父母,连自已日夜伺候的人都不认识,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回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思音小声哭泣,心中默默祈祷着公主能早点好起来。
戈多下令在三苗区域散发布告,只要能找到苗巫师祖,可以获得良田百亩。一时间,揭告示的人络绎不绝,但大多都是骗吃骗喝之徒。戈多满脸愁容。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