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茶芯听到这话,顾及身边的王绅,遂提醒小白说话注意分寸。但她知道有些东西真的是天赋异禀,商人的基因贯穿在小白的身体里,当初白城东也并不看好短视频,只因儿子的软磨硬泡才与人合伙做起责怪生意,没成想短视频在短短几年时间火遍全球,作为鼻祖,他们自然赚得盆满钵满。
小白年龄虽然不大,但对商机有着和白城东一样敏感的嗅觉,而且他跟了解青春期孩子的需求,所以他另辟蹊径,提出建立少年树洞的板块,涵盖了知识、文学、心理等栏目,更给中学生们寻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天地。短短几个月内,竟挖掘了不少人才,原创歌手,作曲,甚至还有几个少年作家,其中不乏令家长和学校头疼的问题学生。
小白的目标还不止这些,他希望白城东能够帮自己取得一些知名院校的支持与帮助,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孩子的教育问题。他还提出要为偏远地区的留守儿童与外出务工人员建立良好的沟通桥梁。
这一系列的操作不仅让叶茶芯惊叹,就连白城东也十分意外。儿子有这般志向,他当然要全力支持会,所以也打算逐步把平台交给小白打理。
这会子小白听白城东这么对叶茶芯,便不满意地说:“如果我爹真的追不上您,我也还是您的儿子,您要嫁谁,我就给谁当儿子,我们嫁一送一,不,是送二,还有我辰曦妹妹呢。”
这话气得白城东直呼要一定断绝亲子关系,叶茶芯低声嘀咕,如果他们父子也是这样的融洽该有多好呢。可惜冷彦秋就是不懂孩子在想什么,冷冽也总学不会替别人考虑。
都说老母亲最牵挂不省心的儿子,叶茶芯虽然只是冒牌后妈,可还是忍不住担心他的宝贝儿子来,怕他因打击而一蹶不振。
将白城东推出房间门,小白问叶茶芯想让自己怎么给她推广,她说:“我希望你平台里所有流量超过百万的视频里都能够出现这些东西,尤其是那些偶像剧,把所有纸巾换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做,我可以给你一定的抽成。”
“那要看小后妈的抽成诱不诱人?你要知道那些广告商都是我们的金主爸爸,出手阔绰,如果博主们赚不到钱,他们会离家出走的。”小白少年老道,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叶茶芯为难地说:“你知道现在每天有多少家传统手艺在失传吗?我暂时给不了你太多,但我保证只要扭亏为盈,我就把这家企业交给你打理。”
“茶芯!”王绅听到这话,急切地喊道,“茶芯,要三思而后行,不要鲁莽做决定,那可是我和老冷的心血。”
小白听见王绅有意见,立马答应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小后妈,我答应你,尽力去争取,但效果如何要看这个企业的造化。”
放下手机,王绅有些着急,挣扎着坐起来,说道:“茶芯,你是在逗那个毛头小子吗?只是让他帮你免费做事的对吗?不可能一个企业交给一个愣头小子去管理的,对不对?”
叶茶芯摇头说:“当然不是,我是认真的。你知道企业亏损多少?你不听劝阻,和冷彦秋去并购他,意味着把我们所有人都填进去也填不平啊。”
“这不是儿戏,你不该擅自做主。”
“你动手术前不是把公司全权交托给我了吗?冷彦秋也愿意放弃合伙人的权利,现在我做得了主。”叶茶芯看他不悦,慢慢解释道,“小白身后不仅仅是这个平台啊,更是白城东和白城东的集团。他免费帮我们做一件事情,就意味着白城东已经插手企业的经营,这本身就是一件大好事啊。不久,上市集团拯救传统工艺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很多人都会把目光转移到我们身上。”
“而且王绅哥哥,白城东一旦插手这件事情,他对同行的企业也不会袖手旁观,他可能会有大动作,没准可以并购其他公司,这样企业不是更加壮大吗?到时候你也不只是这个亏损企业的法人,会更有广阔的空间让你施展拳脚,大展宏图。”
借势造势!叶茶芯这次也算用得其所。王绅看着她,这哪里是那个只会躲在他身后的小学妹,哪里是那个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在张安杰的同情下艰难度日的可怜虫,她这般雷厉风行,手段果断,是根本不需要自己帮助和保护的人。
王绅思忖片刻,问她:“那你有没有想过,白城东为什么要白白帮你?你明明知道只要他愿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我你和老冷就只是他的附属品?”
叶茶芯怔了片刻,缓缓说道:“你想说什么?想说我想要做白城东的女人?我想做的话,还用做这些吗?我只要回去到白家说,我愿意就好了,就好像我去跟冷彦秋说,我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是冷太太了,不是吗?”
“茶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我们努力了许久,成为他人的牺牲品。”王绅小心解释,唯恐一句话再触痛她敏感的神经,毁了这短暂而幸福的平静。
叶茶芯笑笑,低声说道:“难道你们并购企业就只是为了帮佟玥璐脱贫套现?冷彦秋可以这么伟大,毕竟那是初恋,又是冷冽的亲妈,你又为什么呢?当初你说要用这一笔资金来牵制他,如今他和我不再有任何关系,企业就只是你的不好吗?还是你怕我和白城东联手,独吞了?”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信不过你呢?我如果信不过你,又怎么会让你来处理的我的一切事情,包括陈映雪的事情,无论你怎么安排,我都十分满意。”王绅的解释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眼前的叶茶芯逐渐变得陌生起来,那种熟悉到骨子里的陌生才是最可怕。他不想要这种陌生,便艰难地下床走到她身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对不起,茶芯,我不该说这样的话,我只是担心。”
两个人都沉默许久,叶茶芯开口道,“理解你!是我越俎代庖了,其实绿篱提醒过我,别人都可以做得,唯独我做不得,我算什么呢?我不该过问企业的事情,我只想到这样好的手艺就这样白白糟蹋了,实在心疼,却不曾为你们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