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听到王绅这般说,叶茶芯却反问他如果做鸡头注定要死,做凤尾就可以很好的活下去呢?又该怎么选择?
冷彦秋将法院传票交给叶茶芯,魏书言还是提起了诉讼要争夺女儿抚养权,她看着传票,心一点点往下沉,直至谷底,才说:“谢谢,我会带孩子出庭。”
“孩子不能去,你更不能去。”冷彦秋冷静分析,“我从前总要你原谅,我知道那很难,可是辰曦刚刚接受了现实,你们离婚,而我只是……和她毫不相关的一个人。如果还要对簿公堂,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对簿公堂?反目成仇?眼看着身边一对对都劳燕分飞,让人不禁感叹。
冷彦秋低声与她商量说:“茶芯,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说说话了,我妈能开口说话了,她,她想见你。”
叶茶芯这才放下水杯看着他,欲言又止,眼泪却忍不住蓄满眼眶,如果说前些日子他对她只是基本的信任,如今老太太开口说话,她才算真的清白。
冷彦秋想要帮她擦泪,可手到腮边又将手绢放在她手里,说道:“你总对我说没有感同身受,但我真的可以理解你。我和你一样,对冷冽撒了几年的谎,连说辞都和你同出一辙,又逼着身边人对他撒谎,才导致了他年少得知真相后的叛逆。所以,即使佟玥璐对我母亲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我还是得咬牙忍着,不能追究啊。我得自食其果,所以不想你步我的后尘,不希望我们辰曦也走冷冽的老路。”
叶茶芯难得不和他争吵,只点点头说:“明白,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其实我……我知道你不会和白城东做那样的交易,我只是一时心烦,才对王绅说那些话出来。即使你愿意,白城东也是不会那么做的,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听你们摆布,他怕赔了夫人又折兵。你给他好处,他自然愿意,就像你说的,没有利益的事商人不会干的,他又何必给自己招惹口舌是非呢。”
“我知道你不信!”冷彦秋见她这样心平气和,积压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舒畅了,看着远处玩耍的孩子,说道,“王绅有惊无险,真是万幸。你们从来没有了解过彼此,不是吗?他缅怀的是你从前小鸟依人,胆怯脆弱的样子,你心里对他也只有感激和愧疚。没有我,你们也还是不合适的,白城东也不适合你,只看小白的手段,便可见一斑了。”
叶茶芯不屑地说:“在你眼里,这个世界就不该用我的容身之地?但我看你是嫉妒白城东有小白这样的儿子。”
“我嫉妒他?叶茶芯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拐好吗?我还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女儿呢,他现在定是嫉妒我呢!”两个人的冷战总算因为老太太好转而缓和了,一切都看在王绅眼里。
王母说道:“不是我不想接纳她,只是她的心不在你这里。你和你在一起这样笑过吗?一个女人爱不爱你从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来,可我看她眼里心里都没有你。你和冷彦秋的公司名义上是你做主,可实际上他才是幕后老板,我听他说,他投资影视只是为了让叶茶芯开心,她要为所欲为,他就纵容她去为所欲为,不计较输赢,可我们输不起啊王绅。”
王绅在楼上看着两个人斗嘴的场景,苦笑着说:“是啊,我输不起!也许他是对的,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我只看到她的痛苦和无助,施以援手,等着她来依靠,却忘记了,那痛苦与无助只是暂时的,她是独立而倔强的。”
“你和陈映雪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叶茶芯就拿着鸡毛当令箭,迫不及待要当家做主,甚至要夺走你的总经理之位去和别的男人合资?冷彦秋给她做那么多,她说把他驱逐出局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儿子如果她不满意了,你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王母不怕事大,总要挑唆一二。她似乎忘记了,儿子变成这个样子真是她当日以死相逼而一手促成。
王母忍不住又说:“我听说冷彦秋的母亲病重,也是你们同学在照顾,叶茶芯和她是闺蜜,现在却在这里……”
“妈,您到底希望我怎么做呢?我做什么您才满意呢?”王绅转过身去,轻声问母亲,“如果我还躺在那里,永远起不来,您是不是就会觉得茶芯才是唯一适合我的女人?是不是觉得茶芯可以替我做主,为我安排一切呢?”
这话让王母哑口无言。王绅才笑着说:“冷彦秋可以过河拆桥,但我不能卸磨杀驴。也许茶芯比我更适合做一个企业管理者。”
“她会管你什么?不管是依靠那些人罢了?”
“能有人让她依靠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可她从前做过按摩小姐,还和别的女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一想到就觉得恶心。你不要告诉我你心里可以坦荡荡接受。”王母的话刻薄尖酸,像一颗炸弹扔在王绅的心里。炸得他四分五裂,这好像成了人人都清楚的却没有公开的真相,可一旦有人宣之于口,一切感觉都会改变。
冷彦秋和叶茶芯走来,看到面色凝重的两人,对视一眼。
叶茶芯将食物放在桌上,若无其事地说:“哥哥吃些东西,明天再做一次检查,就可以出院了。还有啊,我要回上海一趟,处理前夫的事情,他能撤诉最好,不能撤诉的话,我们只能法庭上见。我的生活总是这样一团乱麻,所以至于公司的事情,我也是头脑一热,才做出那样不合适的举动,哥哥还是自己做主的好,我呢接着安安稳稳写我的书,各司其职,皆大欢喜。”
王母在一旁坐下,开口道:“谢谢你们这么帮我们王绅,陈映雪那边也来了消息,说离婚手续可以等一等再办,我想你们也明白一个道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妈……”王绅想要阻止她说下去,可叶茶芯已经将筷子递到他手里,笑着说,“伯母说得对,你等了那么多年,也不会在乎多等两年吧?何况我也有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