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定了定神,不再去想叶茶芯从前那些事,他拿开白未的手,说道:“我怕什么?我是匡扶正义替天行道。”
两个人大步流星走到女教师座位前坐了下来。白未坐在女教师身边,冷冽则和她的两位女性朋友挤在一起。
三人真想发火,白未将一把豪车钥匙扔在餐桌上,笑着对女教师说:“美女在这里就像鹤立鸡群,我想和你认识一下。”
笑呵呵的样子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只是当着闺蜜面夸人,倒让闺蜜十分难堪,不满地说着,“你谁呀?小小年纪还学着人家搭讪呀?你妈妈不喊你回家吃饭呢?”
话是不耐烦,眼镜却将二人打量了几圈,最后目光落在车钥匙上,三人对视几眼,虽有结识的心但谁都不愿表露出来,只收拾东西,叫服务生结账,想要离去。
冷冽起身让两个女人出来,但白未纹丝不动,没有让路的意思,更说道:“两位小姐姐可以先走,我们只想认识这位美女。”
“你们不要太嚣张……”
闺蜜话没说完,女教师便打断她的话,笑着说:“你们先走吧,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不就是多交几个朋友嘛。”
“那我们陪你。”两个闺蜜想坐回去,但冷冽没有让位的意思,女教师似乎也不打算留他们,毕竟地主家的傻儿子就那么一两个,如果留下闺蜜,岂不是给自己留竞争对手。
闺蜜这种东西,在金钱和男人面前,显得脆弱而无用,叶茶芯与穆永琳不就是如此吗?
对面的冷冽不由自主又想到叶茶芯,难道真的是穆永琳做的?她真的会因为老冷要害闺蜜?如果爱情真的如此伤人,那么这辈子还是单身好了。
俩闺蜜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了片刻,还是不高兴地离去。
白未看着女教师,说道:“这里人多嘴杂,我好歹也是一个知名人物,不如去车上聊。”
女教师也不过二十多岁,刚毕业的年纪,装扮着当今流行的小萝莉模样,与故意装扮成熟的两人坐在一起并不违和。见白未邀请也不拒绝,便拿了包跟着他们走出去。
车子确实豪,男生确实帅,只可惜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更忘记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车子行驶了许久,在当初叶茶芯被绑架的厂房外停下,此时的厂房早已大面积坍塌,四周一片狼藉,处处拉着警戒线,冷冽看着四周,不难想象当日的危急情况,内心百味杂陈,一言不发。
白未下车,说道:“就是这里,这里充斥着罪恶,充斥着恐惧,充斥着人间的肮脏,也代表着生命的终结。”
女教师见状,早已发怵,双腿发软,想要离开,却被白未拦住,他说道:“我的车可不是随便能上的,你既然上车,就得留点什么。”
女教师看着玩他这模样,再看四周环境,吓得一哆嗦,带着哭腔说:“你们要干什么?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放过我吧。”
“怕什么?你不是说想兜风吗?我带你出来兜风。知道这是哪里吗?最近网上很火的,看你的朋友圈和各种视频号,你一定知道这是哪里,好好想想……”白未指着四周说道。
女教师这才意识到他们是有备而来,并不是随便搭讪,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认识我?我,我就是一个小学老师,我没有钱也没有别的,真的给不了你们什么。”
“教书育人,就是你最大的贡献。可显然你的贡献有点虚假。”白未说道,他靠在车头上,指着夕阳对冷冽说,“夕阳和晨曦真的好像,日出与日落,只是角度不同罢了。那天就是在这里面,我差点亲眼看着干妈被活埋……我怕极了。”
“干妈?你们是……是……”
“异父异母的亲兄妹。”冷冽一字一句地说道。
女教师有些崩溃,但大脑飞速旋转着,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突然想起来,被肥料活埋的是一个位女作家,是身边人,她惊叫道,“是女作家,女……她是,是辰曦的妈妈,是辰曦的妈妈?”
提到辰曦,她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忙讨好地说道:“我是辰曦的老师,她是个很乖的孩子。”
冷冽冷声说:“乖吗?可惜乖孩子不被人待见,还被人孤立,被人非议,排斥,这样的乖倒不如不要啦。”
“怎么会呢?没有人孤立辰曦。”女教师似乎意识到他们找上自己的目的,因过度紧张脸部肌肉有些僵硬,拼命挤出的笑容显得难看极了,她一遍遍地说,“她很懂事,我们每个人都喜欢她。”
“是怎样都喜欢呢?喜欢非议她的父母艾滋病,还是喜欢冷暴力她呢?”冷冽不回避她的目光,打开手机,展示给她,“这是你的两个手机对吗?一部假惺惺的好老师做派,一部却是虚伪虚荣的拜金女做派,你收家长们贵重礼物不敢晒在老师号的圈里,就发在拜金女的圈里,还用各种方式逼家长送礼……”
“我,我没有的。那只是朋友之间相互赠送。”女教师的话连自己都欺骗不住。
白未不耐烦地拍了下车,说道:“没功夫废话。你刚毕业,工资应该不高,家庭条件也一般,可是名牌傍身,出入昂贵酒店,这些费用不是家长给的吗?我干妈没有给你钱是吗?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对辰曦格外冷漠,现在越发严重,甚至鼓动其他家长联合投诉,要求学校逼她转校,你还是不是人?”
“你们,你们想怎么样?”女教师被一一揭穿,恼羞成怒,眼泪早已冲刷了脂粉,说道,“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他们送,他们收,大家心照不宣才放心啊。但我没有伤害过辰曦,是,是校领导的意思,他们怕对自己学校造成不良的影响。”
冷冽漠然得像个木头,缓缓说:“自会有人找校领导要个说法,如今我要的是你的说法。太阳马上落山了,这里晚上一定很冷吧。四周没有呼吸声,没有脚步声,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冰冷,她,她一定很希望有个人来救她,她有没有后悔把我踹下车?”
女教师把每一句话都当成是对自己的威胁与宣判,似乎看到了无尽的深渊,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惊胆战,连连摇头,突然绝望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