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顾致远背叛她,就算她知道顾致远是带着目的靠近她那又怎样,这个人在她心里占据了大半时光,怎么可能说撇清就撇清。
时云起胡思乱想间,只觉心很痛,不想再看下去。
转身要走,却冷不丁看到白清予站在他面前,她身上洗衣液的好闻味道窜进他鼻尖里。
他震鄂又惊喜,“你没有选他?”
白清予无语,“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跟他不约好是不是就选择顾致远了?
时云起不想胡思乱想的,但他控制不住。
白清予见他杵着一动不动,催促:“再不走就迟到了。”
“啊?哦。”时云起好似怕白清予反悔,快速上车,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被抛弃在原地的顾致远眼神狠厉,这个时云起又坏他好事。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
是不是白清予反悔了?
顾致远惊喜拿起,来电是徐怀柔。
脸上的喜色下沉,不耐烦接通,摁了拒接。
最近为顾家的事早出晚归,哪哪儿都碰壁。
顾致远的心态已经改变了,思来想去,还是郑女士的办法可行。
所以他一边讨好白清予,一边为公司的事应酬,试图让大家看顾氏集团的价值,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徐怀柔。
每次她打来电话他都会挂断,每次电话里哭哭啼啼,让他去陪她和孩子。
若是顾家好好地,世人对他毕恭毕敬,他很乐意去陪徐怀柔和孩子。
她想要什么他都能给她拿到。
但现在他只觉得只会哭哭啼啼的徐怀柔很烦人。
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白清予,要是在他身边的人白清予,她一定不会只给他制造麻烦,而是陪他一起。
不对,他身边那个人是白清予,顾家根本不会遇到这些事。
生活的落差令顾致远产生一种要是可以重来就好了。
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推开白清予。
不推开白清予,顾家就不会遇到这些,他的生活不会有这么大的落差。
这段时间出去应酬,喝得胃抽抽,大家都只会调侃他,“原来顾大少你离开了白清予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啊?怪不得你以前要死死抓住她呢。”
还有人嘲笑他吃软饭。
他反驳,“没有吃软饭。”
“我有顾家,我们门当户对。”
惹来大家的哄笑。
随后还是更深的屈辱,“门当户对是你父亲没去世前。现在白家不知高了顾家多少,你也好意思说门当户对。”
顾致远不想听他们嘲笑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父亲没死前,白家和顾家的确相当,甚至顾家隐隐有领先白家之势。
不过这些都在顾父在时。顾父去世后,顾氏集团发生好大动荡。
郑女士不懂经营公司,是老爷子注资,将顾氏集团拉上正轨。
想吞并顾氏集团的商人见白家护着,也不敢动什么心思。
要是老爷子当初心狠点,利益高于情分点,顾致远哪有机会跟白清予青梅竹马。
顾致远刚要启动车子,徐怀柔的电话再次进来。
他现在心情很烦躁,挂了电话,关机了。
徐怀柔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听着话筒里冰冷的声音,她浑身冰冷。
“顾致远,我这次是找你真的有事啊。”
但电话那头的顾致远听不到了。
顾致远是在第二天醒来开机,看到好多来电。
无一例外,都是陌生电话。
宿醉本就头痛,这会儿看到差不多百来个电话,他越发烦躁。
徐怀柔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不接她的电话,她就拿别人的手机号打来。
洗漱出来,清醒了一些,又有陌生来电进来。
顾致远压着火气接通了电话,“徐怀柔你有完没完?”
那头一顿,才继续道:“你是徐女士的家属吗?她住院了,孩子和她都有事,麻烦你速来医院来一趟。”
顾致远误以为徐怀柔故意博取同情,并不在意的说:“我会让人过去给她交医药费。”
听着嘟嘟的挂断生,护士黑脸了。
昨晚病人到医院,他们就给这位家属打电话了,一直关机。
一夜了,终于开机了,得到的却是这么冷漠的交代。
护士走进病房,一下子对上徐怀柔充满希冀的眸子,护士尴尬的笑了声,安慰她好好待着,她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昨晚病人被送来,浑身是血,万幸的是除了有些滑胎,胎儿没有大事。
徐怀柔闻言,苦笑一声,“谢谢你,不用再打了。”
再打也得不到回应。
顾致远甚至会觉得她是在示弱,博取他同情。
***
顾致远为了讨好白清予,特意弄的最前面的座位。
白清予近距离见到偶像,借着热闹的演唱会,跟着轻轻哼,释放自己的情绪。
顾致远,你承诺我的每件事,好像都没怎么实现呢?
不过没关系,现在她自己来实现了。
哦,带着别人一起来的。
白清予可以一个人来的,但她没有。
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做过的事,不能后悔。
她在拍偶像,跟着偶像哼歌。
时云起在拍她,跟着她的节奏,一起哼歌。
白清予在跟自己的过去告别,走向新生。
时云起在迎接自己的将来。
演唱会结束已经是凌晨。
两人走出体育馆,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
他们没有雨伞。而且半夜下起雨来,凉。
体育场距离停车位,露天,且远。
时云起指着不远处的奶茶店,“去那里坐坐。”
坐等雨停。
白清予指着旁边商超,“那里应该有伞卖。”
凌晨了,她现在只想回家睡觉,不想干坐着等雨停。
时云起看她好几眼,妥协了:“过去看看。”
凌晨的灯光,满天的雨水,雨珠滴答的屋檐下,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
超市很大,或许是雨的缘故,商超里避雨的人很多。
两人直奔放雨伞的地方,运气算好,剩下最后两把。
白清予弯腰拿起其中一把雨伞,另一把被人拿起。
白清予以为是时云起拿的,下一瞬她敏锐的发现,拿伞的手白而圆嫩,一点不像时云起节节分明的手指。
侧头一看,果不其然,拿伞的是一个妹子。
她应该是跑来,气喘吁吁。
但她满眼欣喜,转头朝身后追上来,脸色蜡黄,弱不禁风的男生道:“楚楚我抢到雨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