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笑着夸赞她,“糯糯真棒。”
得到夸赞的女生骄傲的扬起头来,望着男生的手臂,“走,我们去结账,结完账就去医院做透析。”
男生宠溺的由女生挽着走向结账台。
原地,白清予拿着最后一把雨伞和时云起面面相觑。
这把雨伞撑得住两人吗?
时云起说:“看看有没有雨衣。”
没有雨伞,有雨衣也行。
或者去问问店家,还有没有多余的雨伞?
店家说因为大雨,所有雨伞都拿出来,没有多余的。
雨衣今天刚卖出去,是几个工地的工人来买的。
只有一把雨伞的两人:沉默震耳欲聋。
不过也能理解,下雨天,还是天王团演唱会,东西销量好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老板试图多收他们比平时贵一倍的价格。
被时云起一顿吓唬,正常价格给他们。
两人共用一把伞找到车子。
上车后,时云起抽出一盒纸巾给白清予:“擦擦,别感冒了。”
白清予才发现他另一侧的肩膀以下全部湿了。
他身量高,刚才是他打的伞。
在她不注意的地方,他把雨伞全部倾向她这边。
难得涌起愧疚心,抽出纸巾帮她擦拭脸上、肩膀上的水珠。
没想到会拥有这样的待遇,时云起呆呆地看着她。
车灯下,她蹙着眉,仔细的帮他擦拭肩上衣服的水分,再到他脸上,头上。
温热的指腹偶尔会触碰到他的皮肤,不烫,甚至微凉。热到他心底。
看着她倾身过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脖子上,浑身僵硬不敢动,连呼吸都下意识放缓。
她专注的擦拭着,眉眼间认真得好像在做一件大事。
但谁知她只是在帮他擦拭雨水。
视线不知不觉落在她红唇上。
他品尝过她的红唇,很软很甜。
喉咙滚动,他馋了。
白清予擦着擦着,察觉到氛围不同,她抬眸,对上时云起猩红隐忍的眸子,她:“……”
想起上次被他吃豆腐,脸色冷了下来,纸巾甩给他,不冷不热:“自己来。”
时云起将纸巾收拾好,启动车子,开起暖气,又抽出纸巾。
她脸上也有水珠,他本想帮她擦拭的,不过被她戒备的躲过。
时云起满眼失落垂眸,指着她脸颊,“你脸上有水,擦擦吧,会冷。”
白清予本能举手抹了一把,果然有水。
她道:“几滴而已,没事。你快些擦你身上的,别着凉了。”
时云起张嘴就反驳:“我身子健壮着呢。”才不会这么轻易就着凉。
“秋雨,凉,还是注意点。”白清予道。
时云起笑,“好。”
他很喜欢她关心他。
白清予奇怪的看他,他莫名其妙笑什么?
今晚耗费很大精力,加上凌晨,暖气上来后,白清予昏昏欲睡。
时云起看她昏昏欲睡的,倾身帮她放倒椅子。
也就是那一瞬,白清予忽然伸手抵着他胸膛,困顿的眸子睁圆了看他,充满戒备和警惕,“你在干什么?”
时云起无奈:“帮你放倒椅子,这样你躺着舒服点。”
人家是为了她舒服,而她却是戒备怀疑人家。白清予脸上的表情裂开了。
她缓了缓,开始道歉,“抱歉,误会你了。”
仔细一想,要不是他有前科在,她也不会误会他。
所以,这都是他的错。
对,没错,都是他的错。
白清予理直气壮地想着,看到他退回驾驶室后,抵挡不住困意,渐渐睡了过去。
时云起特意放慢车速,尽量不要颠簸到白清予休息。
再慢,车子也到楼下。
侧头看着睡得很香的人儿,迟疑着叫醒她还是自己抱她上去。
不等他纠结,白清予悠悠转醒。
“到了吗?”睁眼看到是楼下停车场,“谢谢你送我回来。”
时云起:“……”
无言的下车,锁了车子跟在她身后。
刚醒那会儿还有些迷糊,这会儿吹了点风,她清醒了。
回头看着时云起,他好像不开心,浑身透着生人勿近。
他在她面前一直是温和有礼的,此时看到他面无表情,有种分裂感,她有些怵。
到嘴边的道歉在电梯门开前,还是出口了,“对不起。”
时云起没接话,率先走进电梯。
白清予纠结几秒,在他充满压迫感的目光下,还是走进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呼吸声,很安静。
白清予不适这种诡异的安静,本想说点什么缓和下莫名尴尬的气氛。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请他明天吃中饭,电梯门开了,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白清予走在后面,可以感觉到时云起生气了。
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而生气。
时云起指纹锁开门,白清予到嘴边那声礼貌的【晚安】没说得出去,他已经闪身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她站在门口讷讷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的表情也收了起来。
时云起站在门后面,透过猫眼看到她在自己关门后,面无表情的小脸,时云起心脏紧缩。
好像无论他怎么做,她对自己总是很客气。
他不想要这些客气。
时云起苦笑,他真是越来越贪心了。
曾经看到她幸福,他想的是她幸福就好。
只要她幸福,给她幸福的人是不是自己无所谓。
后来她不幸福,他觉得自己机会来了。
能靠近她后,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住心底的占有欲了。
他只想让她心底眼底有自己。
但很明显,差很多火候。
贪心了,想要得更多。
可是他怎么敢给她脸色呢?
时云起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做法。
他这个人从不轻易后悔的,可此时他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重新做下决定。
白清予不知道他心底多变的想法,洗漱过后清醒了,也饿了,没睡意。
她想吃宵夜。
打开冰箱,发现吴妈给她准备方便的速食食品。都是按照她的饭量准备的量。
她喜滋滋的热了一碗吴妈牌子的火锅。
准备开吃前,她想到隔壁的时云起。
他跟自己一样去看演唱会,也没吃宵夜。
她都这么饿了,他应该也是吧?
要不要给他送一份?
可是想到不久前他的冷淡模样,白清予又觉得活该她饿。
想是这么想,但她莫名其妙的有些食之无味。
她摸着手腕上金条,问它:“你能知道隔壁那人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