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起凌厉的视线一扫,排队的众人忍不住站直身子。
时云起重新回到白清予身后站直,双手交叉腰腹前,目光扫视前方,像尽责的保镖。
白清予给人看病,写药方,武书杰负责整理药材,陶子君负责收钱。
一通忙活下来,他们的药材卖完了,也赚到了好些看病的钱。
白清予的初衷是不收费,只要买药材就行。
可乡亲们朴实,加上她说的情况和他们遭遇的一样,他们哪好意思只看不给钱,付草药钱的时候把看病的钱也给了。
他们不收,他们把钱往桌上一丢,转身就走。
很霸王的行为,也最有效,他们根本追不上还钱。
几人寻思着,大不了到时候全部拿来给乡亲买东西。
陶子君揉着酸痛的肩膀和手臂,感慨:“没想到我也有收钱收到手酸软的一天。我现在感觉我的手都不是我自己了。我的嘴巴也好干。”
一瓶水递到她眼前。
她顺着手的主人看去,武书杰笑颜弯弯地看着她,“喝吧。微冰。刚好合适。”
陶子君被他的笑晃了眼,心跳咚咚地跳个不停,脸颊也控制不住地染上热意。
她慌张地移开眼睛,手忙脚乱地接过水,意外地说了声谢谢。
武书杰诧异,“怎么忽然这么礼貌?”
刚刚升起的旖旎被他这句话给杀光了。
陶子君给他一个白眼:“你想要这个吗?”
武书杰嘿嘿直笑,“这才对嘛。”
陶子君:“……你是个抖M吧。”
武书杰茫然:“那是什么?”
陶子君不想理他了,来到白清予身边,拍拍钱袋子,“走,我们回去数钱。”
“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去一个地方。”白清予让他们先回去。
她答应了阿姐要去给阿莹看的,不能食言。
而且他们明天就要离开,需要在今晚都解决了。
陶子君瞬间明白她要去干嘛,也不着急回去数钱了,眨巴眨巴眼睛问她:“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担心白清予不让,她举手补充:“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给他们看病的。”
白清予:“不是看病。”
陶子君好奇了,“那是看什么?总不能看鬼吧。”
白清予眸色幽幽地看着她。
陶子君忽地一个激灵,吞了吞口水,不确定地问:“不会吧?”
白清予不擅长撒谎,她道:“你们先回去。”
陶子君猛地抱住她手臂,双眸放光,“你好厉害啊。什么都会。我要跟去看看。”
她还没看过鬼呢,不知道鬼长什么样?
“不好看。”白清予拒绝。
陶子君撒娇卖萌,非要一起跟着去。
时云起冷声开口,“等会儿别吓得尿裤子。”
“我相信清予不会放任我出事不管我的。”陶子君对白清予有蜜汁自信。
他们跟着倒是可以,但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不能跟着。
不等她开口,工作人员巴巴地看着她,开口:“我们能去开开眼界吗?”
他们拍着肩膀上的机器,解释:“放心,机器我们已经关了。”
他们主动把机器送到他们面前来,让他们检查是否关了。
他们既然想去长长见识,她没有拒绝。
几人闻言,高兴坏了。
一群人拿着阿姐留下的地址找过去。
地皮是阿姐自家的,房子也是自建房。
房子外围筑起高高的围栏,顶部还能看到里面的绿色。
白清予上前去按门铃,许久阿姐才来开门。
看到是白清予,她欣喜不已,邀请他们进入。
白清予指着自己身后跟着的人,征询:“他们能一起进去吗?他们不取景了。要是不方便的话,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除了时云起,其他人都紧张地看着阿姐。
他们怎么忘记了,白清予愿意待他们,但主人家不愿意的话,他们也进不去。
阿姐没那么多顾忌,“进来,都进来。”
引着大家进屋后,阿姐解释,“阿莹吃药后回来就闹着睡觉,现在还在睡呢。我正打算去做饭。”
她的视线往后看,心底默默数了人数,心底有谱了。
她说:“你们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我去给你们煮点茶水。”
阿姐家的厨房在隔壁,不在堂屋。
大家或坐或站,打量着阿姐的家。
装修很旧了,家具什么的,都带了年岁。
不管是屋里还是院子里,都打扫得很干净,院内的墙角还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儿,一看主家就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没一会儿,阿姐端着一壶茶水进来了。
招呼着没坐下的几人坐下,“你们站着干什么,快坐下。”
给大家倒了茶水,又要起身,说是要去给大家拿些自家种的水果。
白清予开口:“阿姐你坐下,我和你说说阿莹的事。”
阿姐闻言,手一抖,坐下来,“你、你说。我听着。”
她是紧张害怕还忐忑。
“阿莹没有生病。”白清予看着阿姐的眼睛,说得认真。
此话一出,大家都惊讶了。
不是生病?那是什么?
难道是病一场,坏了脑子?
或者阿莹一开始就是个性子单纯的孩子?
阿姐更是不敢相信,艰难地问出声,“不是生病,那是什么?”
她想到五岁那年,就是生病之后才变成这样的。
大家想到的,她都想到了。
想到是自己的疏忽造成孩子变傻,阿姐受不了这个打击,捂着脸呜呜地哭。
白清予赶紧道,“她是被人换了命格。”
在场的人呆呆地看着她,分开的每个字他们都认识,但组合起来,他们又都看不懂了。
“阿莹生病前,你们家是不是有一家三口借住了?”
阿姐点头,“对。”
因为阿莹在他们走后生病,且一直病了这么多年。
阿姐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他们当时说是来旅游的,孩子因为水土不服生病了,镇上的医馆不开门,想在他们家借住。还再三保证会给住宿费。”
“当时我当家的见他们浑身狼狈,同情心泛滥,就让他们进来了。”
他们一家人客客气气地,都十分有礼貌。
“阿莹当时是个可乖的小姑娘了,看到同年龄的小姑娘,还上去安慰了人家。”
“之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啊,天亮了,他们就走了。”
“对了,当时他们塞给我们好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