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的话，她就让人来接他们了。
小姑娘怯生生地开口：“我还想见我奶奶一面。”
白清予沉默了。
不是她不帮她，而是她帮不了她。
小姑娘脸上的期待落下，勉强笑道：“没有关系的。神仙姐姐已经帮我好多了。”
“你奶奶去新世界了。”白清予安慰她，“你们缘分线还在，下辈子还会再相遇，不要气馁。”
小姑娘闻言，开心地笑了，“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
除了小姑娘，其他（人）也有未完成的心愿，不是想见自己的亲人就是想知道仅剩的亲人是否过得好。
白清予被它们围在中间，神色温柔，耐心地回答。
众人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心脏酸酸的。
善良的孩子，不管遇到什么非人的折磨，他们还是善良。
但他们第一次觉得，不必这样善良。
网友123：第一次这样直白地想和他们说，做人不要太善良。
网友456：我的眼泪不值钱。为什么死的不是天生恶人。
网友789：诅咒这世上的坏人生孩子和自己不是一个血型。
网友135：诅咒那些使用这些孩子器官的人受到排斥，不得好死。
看着孩子们身上空洞的位置，众人只觉得一股股戾气在心尖徘徊，得不到释放。
白清予仔细地回答完孩子们的问题，笑着说：“我给你们哼首歌吧？”
白清予的嗓音本就好听，哼起歌来，宛若天籁之音。
不管是在场的人，还是观众，沉浸在歌声里，暴躁的情绪不知不觉，安静下来。
歌声结束，众人久久未回神来。
待他们回神来，白清予面前已经没有那些孩子。
网友579：他们走了是吧？什么时候走的？
网友246：不知道，沉浸在歌声里，没注意。
网友975：他们听着歌声走的，最后一刻应该是幸福的吧。
网友631：可能吧。那小姑娘没有喊错人，白清予真的是神仙姐姐。
网友597：神仙姐姐哼歌好好听。我心头那股恨不得毁天灭地的躁动被安抚下来了。呜呜，谁录下来了？我想拿来做各种铃声。
网友835：我录了，发某音了，某音号是***，欢迎来拿。
很多观众自发去了某音，只为拿到白清予刚刚哼唱的曲子。
劳动一天的疲倦因网红夫妇，没有得到好的休息，但大家却不觉得疲倦了。
坏人得到了惩罚，他们的生活还在继续。
事情解决，导演挥手让大家回去休息。
白清予没有走，她走进房间。
导演此时才想到房间里的那些血手印和血字。
他连忙跟上，“白老师，我喊人来重新刷过吧。”
“不用。”白清予摇头，“装修队刷不了。”
他们能刷去这些血手印却弄不到这上面残留的戾气，要是有体弱的客人进来，会遭殃。
导演现在已经无条件相信她的话，她说不用，他没有真的去找装修队来处理。
白清予侧头看导演，“你出去。”
导演张嘴，想留下。
但被她直勾勾地看着，渗人得很，讪讪地退了出去。
门在他面前关上，导演没走。
没一会儿，他的电话响了。
以为是副导，没想到不是。
看到这个来电备注，导演便想到不久前白清予哼的曲子。
他忽然不下想接这个电话。
现在的白清予对导演来说，就是珍宝一样的存在。
若是可以，他想留她地老天荒。
第一次，没接。
没多久又响起第二次。
这一次还伴随着短信：我知道你在。
导演明知道对方看不到自己，还是忍不住环顾四周。
哦，没人。
这里只有自己。
电话第三次打来，似乎他不接就会一直打。
导演撇撇嘴，在电话响了第五声时，接通了：“喂？刚刚在忙。有什么事？”
来电的是同行好友，在柿子台工作。
不久前刚接手一个要死不活的音乐综艺。
大概是听到白清予的歌声，来要人的。
果不其然，对方没有拐弯抹角，更没有和他寒暄，开口就是：“跟你要个人呗。”
导演冷笑，第一句就差点爆粗。
好在打开的门拦住他爆粗的冲动。
他匆匆说了句自己要忙了，挂了电话，迎上去，“处理好了？”
白清予打了个哈欠，浅浅地点头，“好了。不用担心。”
“不过你还是联系酒店的负责人商量下赔偿事宜。”
导演屁颠颠地走进屋内，满墙的血手印和血字消失了，干干净净，除了床上被单上还有残留。
不过白清予说没事了，那肯定是没事了。
他转头和酒店负责人联系上，谈了赔偿。
白清予回到房间，疲惫地说：“我睡了。”
她现在需要消化。
时云起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上床，被子一卷，立马睡着。
他无奈一笑，爬床，躺下，将她捞进怀里，闻着她发上的留香，闭上眼，睡了过去。
白清予又做梦了。
梦见师父他老人家了。
一见面，他老人家就吹胡子瞪眼睛看她。
仿佛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师父，你咋了？喜欢的姑娘拒绝你了？”
“……”师父不说话，瞪着她。
猜错了？
那就是：“告白失败了？”
师父：“……”
真是要被这不孝徒儿给气死。
白清予见师父不说话，也不说话了。
可能师父他老人家亲戚来了，脾气才如此暴躁的，她还是闭嘴，好好消化刚得到的功德吧。
师父看到她专心消化功德，倒是没有打扰她，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恨铁不成钢。
功德化为一道道金光，流入她四肢百骸，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暖暖的，舒服得不行。
半夜，时云起听到她哼唧的声音，睁开双眸。
打开床头的灯一看，她整个人都散发着光，淡淡的，金色的，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醒目刺眼。
这是？在消化？
时云起一直没见过白清予修炼，但她的实力却在增长。
之前以为她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偷偷修炼，万万没想到是晚上偷偷消化。
也不知道是不是热了，她伸出手推开他，滚到另一边去，砸吧咂巴嘴，继续睡。
而怀抱空空的时云起却瘪瘪嘴，挪动上前，重新把人揽进怀里。
还是抱着，让他舒心。